第十四章 帝王泪
“小羽,坐吧!”已然控制好情绪的皇帝开口打断齐熙羽的自我沉思! 齐熙羽抬头一看,还是在御花园中,还是个小亭,却只有三人。“谢谢!”道谢后在有些凉意的石凳上坐下。 皇帝并不急着开口,只是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的面容,眼中闪过的,是喜,是伤,是哀,是怨,最后,又回归于平静。 齐熙羽也没有开口询问出自己心中的那些疑问,只是安静的任他打量着自己的脸,透过相似的脸,看到另外的人! 最后,皇帝打破平静:“你母亲,可叫齐芯儿?” 齐熙羽点点头。 皇帝眼中闪过的喜悦完全不可忽视。 “寡王姓沈,单名跃,你可以叫我父皇,也可以叫我跃叔!” 齐熙羽有些吃惊的看着他,皇帝竟然将自己的名讳告诉自己? 沈跃也不管她怎么想,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母亲现在身在何处?” 齐熙羽没有忽视他眼中的期待与害怕。只是,他的期待注定要落空了! “母亲在八年前就已经离世了!”虽实话会令人痛苦,齐熙羽却不想欺瞒他! 沈跃原本因期待而有些闪亮的眼,慢慢的失去颜色,又缓缓的浮上一层晶亮的液体。“芯儿,芯儿她,她已经离世了?” 虽像是在问着谁,他却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芯儿,你怎么能这样?我可以承认失败,承受你离开我,投入别人的怀抱,甚至有了自己的孩子的痛苦,但是,芯儿,你怎么可以连再次见面的机会都不给我,就这么的离开? 芯儿!芯儿!你怎能如此狠心?” 两行清泪潸然而下,一代帝王竟不顾有旁人在场,轻声抽泣起来! 再冷情,齐熙羽在这一刻,仍是有些感动了!沈跃对母亲的用情之深,让她不禁有些羡慕,有些触动! 打小跟着皇帝的张公公怎会不清楚自个儿的主子对齐芯儿的情意?却怎么也不曾想到,主子竟然会为了曾经绝情的离他而去的女子的逝去而落泪!帝王之泪,竟是为了这么一个女子! 沈跃内心的伤痛却又有谁懂?当年的事,他亦有悔恨!虽然有些时候也会怨恨齐芯儿的绝情,可是,再怨再恨,都掩盖不了他对她的深刻思念。 午夜梦回之时,他总是不经意的想起她!想起那个如天仙般美丽,温柔善良,最后却离他而去的女子!心会隐隐作痛,却又夹带着一丝甜蜜! 虽然她的身边不再有自己,但是有一个人,可以让自己想着,念着,爱着,恨着,这也是一种幸福!可是,现在这个人,却已经香消玉殒,这让他情何以堪? 良久,沈跃才渐渐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拭去脸上残余的泪痕,调整好情绪问道:“芯,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齐熙羽垂下眼眸:“被人所杀!” “什么?谁?”沈跃看齐熙羽的态度,原以为齐芯儿是因为疾病或者其他原因而过世,却惊闻是被人所杀!他情绪激动的甚至是站了起来,大力抓住齐熙羽的肩膀!“快点告诉我,到底是谁?” 齐熙羽有些吃痛,但是她没有拂开他的手,语调不变的回答:“不知道!应该是盗贼吧!”直觉告诉她,不需要将自己怀疑那些盗贼是正规军的事告诉沈跃! 沈跃踉跄的后退一步,颓然坐下,手支着额头,久久不再言语! 一时之间,只有风吹过花枝树叶发出的“簌簌”声,怪异的宁静让齐熙羽有些不适。 “小羽,你知道我和你母亲的事情吗?”沈跃的声音有些暗哑。 齐熙羽摇摇头:“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沈跃有些诧异:“为什么?” “有些事情,母亲不愿意告诉我,那我就不需要知道!” 沈跃盯着她那张与齐芯儿相似的脸,叹气道:“连脾气都那么像!好吧,既然不想知道,那就不要知道吧!小羽,婚事就由我来安排吧!只不过,要委屈你了。为了重儿的江山能够更加稳固,我必须为他赐婚,以此拉拢一些家族势力!” 齐熙羽再次低下头,不让沈跃看到自己的神情,淡淡的回答:“我明白!” 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齐熙羽就起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