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质疑
臭阿陆,死阿陆,你骑马过去就过去了,不多说几句话要死啊! “石头哥,他就是个长舌的男人,和我们村子里的那几个婆娘是一票货色。” 石永言默默看着她,显然不接受这样的答案。 “我和他,还有他的主人不太熟,真的。” 只不过伺候过七公子喝酒,吃菜,洗澡,拿了他的银子,戴着他的牌子,还有什么,暂时想不起来了。 “那他为什么要出言警告?” “警告!他几时有警告我了,我居然没听出来。” “不是警告你,是警告我。” 高高在上的俯视,警告他,离身边的女子远些再远些,否则只会是玩火**的结果。 有些人,已经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够接近,能够肖想的。 “他凭什么警告你,他不过就是个随从。” “他是谁的随从,明哥说的那个贵人,到底是谁?” 白棠憋着口气:“石头哥,你是不相信我的话,还是不相信我做的事,我已经说过一次了,我就是在余家遇到过他们主仆两个。” “那是你在明哥面前的说辞。” “但是,我不知道贵人到底是谁,他没有告诉过我,我就知道他从荀凌郡而来,你刚才也听见了,阿陆也这样说,他们住在荀凌郡。” 她连荀凌郡在哪里都不知道,从来没有去过,天知道,荀凌郡有多大,七公子又住在哪个鬼地方! “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白棠没想到他会纠缠不清,再想到阿陆回去还不知道会和七公子说些长的短的,心里头更加烦躁。 “我说了不知道,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白棠动气了:“他这个人说话一向这样,我没想到,石头哥,你居然怀疑我。” 不等石永言辩解,她恨恨的一转身,快步向前跑去,很快将他甩在原地,连头都没有回过一次。 石永言知道自己的口气有点发冲,他不是怀疑她,真的不是,她说什么,他都可以相信,她说太阳从西边升起来,都完全可以。 但是,他着恼的是,那个男人的语气,还有白棠想都没想就回答的那句话,他是她的邻居不错。 可他不仅仅只是想做她的邻居,她到底明不明白! 这个时候,要是追上来,她必然不能解气,石永言明明想发力去追,又胆怯了。 他以为自己磨练了三年,胆识已经过关。 不曾想,只要白棠的一个表情,他就能够彻彻底底的败下阵来。 白棠越跑越急,越想越气。 她虽然不很清楚七公子的真实身份,但明白此人非富即贵,连郡主大人都要给他脸面。 偌大的一个余家,在平梁镇可谓根深蒂固,盘根错节的,他说扳倒就短短几日,整个余家都烟消云散。 这样一个人,当真是他们平头百姓能够得罪的,肯定不是。 白棠因为来历的不同,比谁都明白,做人一定要识趣,才能过太平日子,千万不要痴心妄想,飞上枝头还没站稳脚跟,就脑袋冲下摔下来。 所以,她不在意阿陆会说什么,早晚不过是个敷衍,不用得罪人。 在她心里头,石头哥却是真真实实的,就住在隔壁的兄长。 抬头不见低头见,却因为阿陆的几句话,就随意的怀疑到她,还质疑她有意隐瞒真相不说。 凭什么,凭什么! 他三年不回来不是也蛮好的,石家婶子不喜欢她就不喜欢呗,她又没一路二闹三上吊要嫁到石家去。 她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她连自己到底姓不姓白都不知道。 她压根没有这个心,压根也没有这个情。 就这样憋着一口气,回到家里头,等阿悦来开门,她连招呼都没有打,将竹筐往阿悦怀里一塞,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里屋,将门给反锁了。 不大的屋子里要挤着娘仨个,一眼望去,都是堆放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棠重重往床沿一坐,为什么每次她想把简单的日子,过得美满些,就那么难。 总是有人在她兴致最高的时候,给她堵着心口,来段不顺意的。 要过自己的日子,怎么就那么那么难! 她倒是还不至于会为了这些哭,于是咬着牙起来,双手握拳对着被子一拳一拳打下去。 “都该死,不让人过好日子的,都该死。” 她不解气的咒骂着,反正屋子里就她一个人,别人听不见。 “突然跑到这个地方来,已经够倒霉的,谁要做古代人,谁要爬山,谁要种田,谁要上有老下有小,我这都是不得已,不得已,是老天爷作弄我!” 她越喊越大声,直捶打了三四十下,手臂脱力,才合脸往被子上一扑。 双眼发黑,不闻不问。 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线细细的声音传进来:“大姐,大姐,你还好吧?” 是阿悦喊她,白棠发xiele一通,全身乏力,不想站起来。 “大姐,你别吓我,你倒是说句话啊。” 阿悦,你走开,让我静一静。 结果,阿悦扒着门,哇得哭开了,也不知道是苦rou计还是其他的,还不止是她一个人哭,石娃的哭声更大。 简直两道加在一起,可以用魔音灌耳来形容。 白棠想到两个小的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哪里还能躺的住。 费力的翻转过身,好不容易坐起来。 “别哭了。”她想隔着门喊停求饶的。 却发现她的声音哑掉了,喊不出大嗓门了。 白棠奇怪的用手揉揉脖子,她再累也没累到嗓子,怎么就哑的这么彻底了。 阿悦越哭越伤心,好像她在屋子里已经人事不知,快不行了。 白棠拖着双腿,拖到门边,将门板一打开。 两个孩子一前一后扑上来,阿悦紧紧抱住她的脖子,石娃紧紧抱住她的大腿。 白棠整个人都是虚的,根本禁不起这么大力的冲击,往后栽倒下去,三个人滚了一地。 她还清楚的听见,后脑勺碰到硬邦邦的地上,发出特别清脆的一声。 好像夏天的时候,刀口碰到熟透的西瓜,崩开了。 只不过,这一次是她的后脑勺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