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言情小说 - 妻悍家福在线阅读 - 第五十一章 狗皮膏药牛皮糖(加更)

第五十一章 狗皮膏药牛皮糖(加更)

    萧孟朗将那小桃花、哦,闺名杜雪娥的卖唱女之事原原本本说给了皇甫惜歌听。皇甫惜歌默默听罢,只扬着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望着他,目光沉静如水。

    萧孟朗有些慌张:“惜儿为何如此看我?”

    “我为何不能看爷?爷是惜儿的夫君啊。只可惜,夫君讲故事便只是讲故事,自己的想法儿却一点不说给惜儿听。”皇甫惜歌依然是一双黑亮的眸子,平静的没有一点波澜。

    却又在萧孟朗欲张口解释前笑起来,黑眸闪着调皮的光亮:“爷需要惜儿帮什么忙,便说罢!”

    萧孟朗瞬间便轻松起来:“真的?”

    “真的。爷是叫妾身将东西两头儿哪个跨院打扫出来准备迎新人住进来,还是叫妾身备些胭脂水粉金银头面绸缎裘皮给新人做聘礼充添妆,只需发个话便可。”皇甫惜歌郑重的应着。

    萧孟朗眉头一皱,眼角抖了抖:“哦?这么简单?”

    “那爷说该如何?妾身是当朝太后赐婚下嫁,婚期未满一月,总不能便腾出这主院正房,再给爷备了八抬大轿去抬人吧?”没有怒气,皇甫惜歌依旧是那般笑着。

    “爷若是实在疼惜那小桃花,不舍得她住到跨院里去,妾身也不介意与她两头大。爷不如在府外置了产业,叫你那小桃花在外头做个当家主母吧。”

    “如不是身份使然,妾身倒盼着那种日子呢,可比这深宅大院里舒服多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挂上满脸的向往。

    萧孟朗强忍了笑,若他再听不出来可是傻子了。这是在耍什么小脾气儿?妾身俩字都拿出来说了,前几日何曾如此过?莫不是这事儿早有人漏了口风儿给她,她当自己意欲如何了?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流苏,给爷弄些菊花茶来。这屋里忒干热,嗓子眼儿不大舒服,得喝些茶去去火气。”

    “嗯,给你主子也弄一碗来,你主子也有火。”又高声补了句。

    皇甫惜歌几乎被气歪了鼻子。知道我有火,为何不利利索索说出来你到底想如何?

    一拍那炕桌:“妾身也不和爷拐弯儿没角儿了,爷痛快说吧,到底想叫我怎么做!”

    萧孟朗大笑,也一拍那炕桌:“我也不和惜儿拐弯抹角儿了,我痛快说了,惜儿定要答应才是。”

    流苏端着红漆托盘站在碧纱橱的进门处,来也不得去也不是。那会子不说爷没想法儿么?怎么竟然拍了桌子?主子又一脸的恼怒?难道爷真的起意、想收了那烂桃儿?

    萧孟朗扭脸见到惶恐的流苏,忙招手:“将茶端过来吧。再劝劝你主子。”

    “劝我做什么?既是爷说了,叫我定要答应,还用劝么?”皇甫惜歌仰脸道:“明告诉爷说,我是个爽快的。若与我藏着掖着,再简单的事儿我也不同意,若痛快些,也许我就应了。”

    流苏将手里的茶一一端上炕桌,嗫喏着问道:“主子应了什么了?主子不该随意便应了爷,这等事儿该与老夫人商量了再说。”

    萧孟朗笑问:“流苏倒是个护主的,一点儿都不怕爷不高兴?”

    流苏鼓了鼓劲儿,小声说道:“爷若是都不怕惹我们主子不高兴,那奴婢们也不怕惹爷生气了。”

    萧孟朗摆手,“好啦,不逗你们主仆生气了。惜儿速速帮我想个辙,看看如何打发了那杜雪娥才好。那酒楼也不适合她每日逗留,就连客人都只顾瞧热闹了,还如何做生意。”

    皇甫惜歌狠狠瞪了他一眼。绕了这么多弯子,只为了逗她们么?难道是她将这事儿太看重了,早被萧孟朗一眼看透了?越是揪心,他越不说,越是不说,越是揪心。

    萧孟朗打炕上跳下来连连打躬作揖,说还请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他像个流浪汉般被追得无处躲藏的凄惨样儿上,赶紧帮帮他才是。

    “原来娶了妻还有这等好处,能帮着爷们赶走那些瞧不上眼儿却紧着往前贴的小桃花。”皇甫惜歌以袖掩口笑道,“好啦,瞧在爷一心求助的份儿上,便不计较你绕弯子逗弄我们主仆了。”

    “不过咱们可说好了,不能再有下次。既做了夫妻,什么事儿都摆到明面上好好说才是,省得哪个耐不住性子,翻脸甩袖子走人。就算扭头说开了,结了疙瘩再解也费力不是?”

    萧孟朗紧着应声说是是是,惜儿说得都对:“我是瞧着惜儿你整日窝在家里甚是没趣,想逗逗你开心不是?我还以为给你讲了那故事,你会赞扬我是个好心人。”

    “这是我的不是,是我的错,这就叫弄巧成拙啊。堂堂七尺男儿却不懂如何哄着媳妇开心,这可如何是好?”

    皇甫惜歌见他满脸装出来的悔恨,也不禁开怀笑起来。既是夫妻,不说不笑不热闹不是?这也是打情骂俏的一种吧?

    她想着想着便红了脸颊。忙扭头掩饰着,叫流苏去喊翡翠来:“给爷弄些爱吃的,吃罢后我好去神厨,帮爷辣手摧花去。”

    又告诉萧孟朗:“爷也莫被惜儿的话吓到。孤身的弱女子不大好生存,她也不过是想靠棵大树来乘凉,无论如何罪不至死不是?只要她不打爷的主意,我怎么都要帮她一帮。”

    “可话说回来,她若是狗皮膏药揭不下了,我可免不了与她翻脸。到时只要爷有一点点心疼,我可要与你们新帐老账一起算。”

    萧孟朗猛摇头:“惜儿放心,我绝不会的绝不会的。你尽管去使你的摧花辣手好了,绝不用姑息她。”

    待小夫妻俩用罢午饭,皇甫惜歌叫人喊来墨儿与茯苓:“你们俩随你流苏jiejie一起,陪着爷和我出去一趟。”

    流苏情知主子喊着茯苓一起去这是要杀鸡儆猴,因此也未曾阻拦。墨儿却有些不满,嘟着嘴有一下没一下的用脚尖儿踢着地发泄。又见主子假装无视她,气囔囔的翻着白眼瞟茯苓。

    茯苓以为只是陪着主子去街上闲逛,便低眉顺目的禀道:“禀主子,方才过来时,墨儿说马车太过拥挤,不如主子便只带着流苏jiejie与墨儿出去吧。”

    “叫你跟着你就跟着,哪来那么多闲话。”墨儿哼道。

    皇甫惜歌似笑非笑的乜了墨儿一眼,温和的劝茯苓不用搭理她:“她那是嫌你们都跟着,她没法子打扮成小厮,正来气呢。”

    茯苓笑着屈膝道:“只要主子有吩咐,奴婢莫敢不从。”

    马车离着神厨还有一段路程,萧孟朗便打发自己的长随三禄先去探探,若那杜雪娥还在酒楼附近盘亘,再回来禀报。

    “三禄,那是不是还有大喜二福?这也就罢了,若再有个四寿可就不好听了。”皇甫惜歌打趣起了那长随的名儿。

    萧孟朗无奈的笑着摇头:“老四还在族学读书,只有书童并没有长随,因此也没四寿这个名儿。”

    “那就是说有大喜二福了?”皇甫惜歌瞪大了眼珠儿,既惊讶又好笑,“这都是什么名?若是那长随不见了,满大街的喊‘大喜’,岂不如疯子般?”

    萧孟朗忍笑道:“被你说反了。大哥的长随叫大福,二哥的长随叫二喜。”

    惜儿昨日还念叨他的字取得没学问,今儿又蹦出这么几个俗气的长随名儿。但愿她莫追问,这名儿都是谁取的。

    赶车的顺子已经将车停到路边,只等三禄回来报信儿。也就半柱香的工夫,三禄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站在轿厢前头回禀:“三少爷,三少爷,那小娘子可是还在呢,午饭时来的客人可是一桌也没走,都等着瞧笑话儿呢,这可如何是好?”

    皇甫惜歌忙在轿厢里发问:“你说她还在,是在酒楼门外站着默默地等爷呢,还是赖在里头?”

    “回少夫人的话,她搬了把椅子坐在柜台旁边,自拉自唱呢。客人们打赏她也不要。她只说…爷的银子她能花,外人的银子哪能随便要。”三禄急得满脸汗,也顾不得遮掩了。

    头些年,这酒楼的生意总是半死不活的,一年下来也赚不了三五百两。打前年三少爷接了手才红火起来,谁知竟沾惹上了这么个扫把星,爷的清誉与生意可是全砸在她手里了!

    皇甫惜歌闻言,便盯着萧孟朗问道:“爷也听见了?那便示下吧,这等人可还要给她留脸面?”

    萧孟朗已是被三禄的回话气得脸色铁青。无论是哪种年代,好人难做!他本来还惦记着将这神厨做好之后,到京城和其他大些的州府也开上几家。如今这好好的地方儿愣是来了个卖唱女搅局,当他这里是吃花酒的地方么?

    他如今只是悔不该当初。那日一出神厨的门,便瞧见这卖唱女的老爹晕倒在不远处,他掏出十两银子留给那女子、又叫三禄帮着请大夫。结果那老爹的病未曾治好撒手归西,这卖唱女又来哭求,求大爷好心再赏些银子给老爹买棺木。

    掌柜的也侧面劝说过,说少爷可莫将咱们酒楼搞成慈善堂,何况银子不是这等给法儿,拿把碎银叫三禄赏了便好。他却只想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便又给了那女子二十两。

    结果这人便成了甩不掉的狗皮膏药牛皮糖了。日日含情脉脉的等在酒楼外,只要他一到,便小奴家这个小奴家那个凑上前来。今儿早起惜儿还问在晌午哪里停留、要不要送饭,他心虚的说到酒楼找饭辙。这酒楼都这般模样了,还敢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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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前?晚饭后?花儿把上一章承诺的加更时间给记糊涂了,哇哇~~~

    对不起,晚了些~~鞠躬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