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当年吴宝生一案断得十分马虎,何县尉只不过听了吴父一面之词,就对周家人严刑拷打,让周家人家破人亡,最后贞娘心灰意冷认了罪。【】实际上何县尉根本就没有好好探查过吴宝生那日去了哪里,在哪里被害,是如何被害等等。直把带有血迹的衣裳,还有吴父的口供以及贞娘的服罪书往上递,就定了贞娘与周继祖私通害死吴宝生的罪责。 案卷上虽然写得漂亮,乍一看确实挺像那一回事,否则上头也不会批复,可行家只要稍微注意就发觉漏洞百出。庄重本就比这世的人多些经验积累,又在律学院学习和大理寺实习,身经百战一看就察觉不对劲。 吴宝生失踪以后,吴父确实到处查探,也未得半点消息。这也不是吴宝生做得隐蔽,而是吴父压根不相信自个的儿子是流连烟花之地的人,只觉得他有些好玩却是知道轻重的,成婚以后更是稳重了许多。而且吴宝生去的并非是普通的勾栏院,而是小倌院,吴父并不知吴宝生好这一口,所以也没往那想,也就没去那探查过。 而作为吴宝生的同窗张生却是知道他有这个毛病,庄重听此也就命人着重查探那些地方。果不其然,有了重大发现。 前去调查的衙役查得两年前吴宝生曾在小倌院里出现过,可还未开始喝花酒就离开了。因为当时他在里头结实了一位长相极为俊俏的郎君,两人表现得极为亲昵。那老鸨之所以还记得此事,是因为听那公子的口音并非是梅县甚至云州人,穿着富贵原以为是一个大金主,结果没有想到大金主和另一个金主走了,让她十分恼怒,也就记忆深刻。不过时间过去太久,具体是什么日子却是忘了,只记得个大概时间,与吴宝生消失时间基本吻合。 庄重心底一动,连忙问道:“可查出那郎君是何人?所在何处?” “此人并非梅县人,名叫柳如风。听闻是来做生意,结果却亏之一空,弄得身无分文差点被客栈的老板轰出去。不过当晚他带回一个人,那人帮他交了房费,第二日就离开了。带回之人神神秘秘不让人看清他的脸,可依照店小二的描述,极有可能就是那吴宝生。客栈老板的住房记录记着,那俊俏郎君离开的那日正是吴宝生消失的第二日。” 庄重眯了眯眼,“派人去查这柳如风,务必将他给挖出来!” 童师爷道:“属下已经命人去查,只是柳如风是槐州人,且信息不明只怕需要费些功夫。” “若柳如风那日身边的人是吴宝生,他便是本案关键人物,即便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回来!”庄重想了想又道:“派出去的衙役此行辛苦,务必多拨些费用,若是超出就从我的俸禄中扣。” 童师爷笑了笑,心中对庄重更是敬重,“大人想得周到。” 庄重又嘱咐道:“吴家那边记得牢牢盯着,吴明那日的表现实在怪异,我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些什么。小心行事,莫要露出马脚。” “属下已经命人盯着,都是从在王爷下边的斥候,经验老道必不会被人发现。只要那吴明有什么异样,绝对不会逃过他们的眼睛。” 封焕挺直胸膛,对童师爷的话十分受用,还别有深意的扫了庄重一眼。 庄重失笑,不管在外头多稳重或者跋扈,实际跟孩子似的。他端起茶杯给封焕倒了一杯茶,又将点心递到他手中,这才让封焕面色有所松动。 “此案紧急,那周氏现在还未能洗清罪名,过几日依然是要处决。我虽以上书刑部撤回之前判决,可也不知磨蹭到何时。我们只有早点查明事实真相,才能避免不可补救的过错。” “有一事属下总觉得有些蹊跷。”童师爷有些犹豫道。 童师爷是个稳重聪慧的,极少出现这样的状况,庄重不免好奇,倒是封焕不耐烦道:“有什么话就说,半遮半掩的讨人厌!” 童师爷连忙开口,“之前去查探吴家,得知吴宝生的母亲如今竟是老蚌生珠,还说怀像不好,现在在乡下农庄待产。” 吴宝生的母亲已经四十多,在现代也还高龄产妇,在这里更是奇事一件。尤其吴家一直只有吴宝生一个,吴宝生死后吴氏家族一直施压想让吴明寻族中之子立为嗣子。吴明一直以吴宝生刚离世推托,只道以后再说。未曾想吴明的妻子在两年后竟是怀孕了,不管是男是女,吴明百年之后吴氏家族也是不能将吴明的财产全都收走的。 吴氏族人一直觉得此事太过巧合,这也是吴明不胜其烦所以才决定将妻子放到乡下农庄去,省得每日接待族人,会把自己给累着。 庄重不解道:“既然怀像不好,不是更应该在城里,若生产时出什么事也好赶紧找大夫。” 童师爷点了点头,“这正是属下不解之处,我命人去查探,说是那里戒备森严很是古怪。平时出入的人都很少,有陌生人出现,立马闭门不让人进入。” 庄重听此也觉好奇,“命人盯着,看里头到底住的什么人,为何弄得如此神秘。” 童师爷交代完毕便是离开了,又只剩下二人在屋中。 “你今日这般有空?” 封焕听这话顿时不高兴了,“你嫌我在这碍眼了?” 庄重笑道:“哪能啊,只是这段时日你一直很忙碌,今日却能在外头这么长时间,所以问问而已。” 封焕冷哼,依然一脸不快。 庄重连忙道:“若你今日无事,我们偷偷出去玩如何?” 封焕眉毛一跳,脸色立马缓和下来,直接拉着庄重要出门。 “别急,换了便装再走。” 说着领着封焕去换衣服,封焕见他屋中还有他的尺寸便服,嘴角的笑容藏都藏不住了。 可封焕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看到眼前风景顿时明白了什么,脸直接黑了下来。 “还当你如此好心约我一同出来游玩,原来还在想你的案子。” 二人此时来到一个孤零零的农庄,靠近宅院的时候就看到农庄上的人迅速关门回避,与童师爷所述相同,封焕哪里还会不明白。 “边玩边工作,一举两得岂不更好,如此一来都不耽误。” 封焕嗤了一声,虽说心中是认同这样的观点,毕竟男子汉大丈夫要建功立业,哪里有这么多空闲。他现在也是因为天高皇帝远,再加上黑骑军被他训练有素,所有才能偷得浮生半日闲而已。可心里明白且认同,不代表听了就会释然,总觉得自己被排在工作的后头了。 庄重笑着翻下马,与封焕并肩而立,踮起脚尖主动亲吻他的脸颊。这还是庄重第一次在外头如此主动,封焕的耳根子立马红了起来,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发现有人异样目光才放开,可手却紧紧牵着庄重。 两人并无明确目的在农庄附近游走,农庄里的人刚开始对他们心存警惕,可是见二人亲昵模样顿时明白了什么——狗男男挑僻静地方约会呢,看这架势怕还是偷偷摸摸的。脑中脑补出一场大戏之后,便是该干嘛干嘛去了,不再理会。 农庄大宅院内。 “少爷,您现在可不能出去啊!”管家突然冒了出来挡在一华衣公子面前。 华衣公子不耐烦道:“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谁会来啊,我在这乡下本来就无力死了,现在连这大宅院都不让我出,你是不是想闷死我啊!”
“哎哟喂我的少爷啊,小的哪敢啊。可现在什么情形您还不知道啊,若是出去被人发现就麻烦了,您就少给老爷太太惹些麻烦吧。”管家就差没直接给这小祖宗跪下来了。 华衣公子翻了翻白眼,“我又不去哪,就在这附近走走怕什么啊。这附近都是我们的地盘,又没有外人。” 管家道:“这几日咱们这一直有外人出入,今日又来了两个,公子您先忍忍,过了这一阵就好了。” 华衣公子不耐烦道:“把他们轰出去不就行了!这是他们随便能来的地方吗。” 管家无奈,“少爷,附近山脉可不是咱们家的,况且今日来的两位看着是富贵人家出身,身上还穿着的可是锦缎,可不敢得罪,否则若是惹了事更加麻烦。” 华衣公子撇撇嘴,“谁脑瓜子被门夹住了,来这犄角旮旯作何。” 旁边一个小厮眼珠子转了转,讨好道:“小的刚才也看到了,啧啧,他们两个肯定是来那个的……” 小厮双手握拳露出拇指互相碰了碰,贼眉鼠眼的让华衣公子立马明了,顿时来了兴致,“真的?可干嘛来这荒郊野岭啊?” 小厮笑得□□,眼睛一眨一眨的,华衣公子立马明了,打野战也是个不错的体验啊!想到自个现在被管束甚严,心中嫉妒不已。心中暗想:本少爷都没试过呢! “哼,真是不知羞耻,光天化日竟敢行如此伤风败俗之事!”华衣公子说得义愤填膺,可顿了顿又问:“话说,这两人长得咋样?” 小厮见管家在一旁脸色不好,什么话都不肯说了。华衣公子立马明了,扫了管家一眼,不悦道:“你还杵在这干嘛,我都不出门了别让我看到你这癞皮脸!” 管家嘴角扯了扯,嘴中没说什么就离开了,临走前不忘瞪了那小厮一眼,以作警告。 小厮嗤了一声,很是不屑,“这老匹夫仗着夫人老爷的宠爱,连少爷都不放在眼里了。” 华衣公子不耐烦听这些,“别说些有的没的,那两个人长什么模样?” 见华衣公子眼睛都在发亮,小厮也不敢再说其他,连忙道:“哎哟喂,少爷,不是我胡说,这两个人长得还真是出众。当然啦,比少爷您还是差很多的。” 华衣公子踢了他一脚,“别拍马屁,快说事。” 小厮连忙道:“一个长得高大英俊,站在那就跟青松似的,身上的腱子rou透过衣裳都能瞧见!可又不像庄上的野汉壮得跟傻牛一样,宽肩窄腰,绝对的条儿顺盘儿亮,往那一站整个人都发着耀眼的光!另一个长得眉清目秀,年纪看着并不大,眼睛又黑又亮,皮肤比那未出阁的女子还要水嫩,细皮嫩rou的可招人疼。” 小厮在华衣公子身边有一段日子,自然知道他喜欢听些什么,所以形容词都往他喜欢的上靠。还将那二人如何旁若无人的亲昵一一交代,还加了点艺术加工,听起来格外*。 华衣公子听完,眼睛都发起光来,这两种都是他最喜欢的!两个人若是一前一后一起伺候他,该有多美啊! “走。”华衣公子二话不说,踹了小厮一脚,小厮不察摔倒在地。 小厮愣了愣,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问道:“去哪啊?” 华衣公子理了理衣裳,觉得自个又英俊了一点才开口道:“咱们去会会他们。” 小厮顿时愁了起来,“可,可少爷您不能出门啊,您还没到正门,管家就会跳出来阻止了。” 华衣公子纸扇唰的一开,“不是还有狗洞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