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卡特星迪玛的微笑泰德
“还是达不到”迎面吹来的风中加杂了一丝淡淡的‘星罗兰’的幽香。“‘漫步者’的机师能做到现在的样子已经很难了,毕竟‘卡特星’的实力就是这些”,一边的安东还是挂着淡淡的微笑用那种近似于挑衅似的语气淡然的说着。“可是,你能达到,施泰德能达到,还有其他的机师也能达到”,我摇着头大声的冲他说着,没有理会他的话,我没有对他刚才傲慢语气和话生气。而是不能够接受,不能够接受又一次的无法控制改进后的‘漫步者’。“一个‘漫步者’的机师连‘漫步者’都无法控制,怎么样的来做一名机师,怎么样来做‘漫步者的’机师,为什么……”,我有些的激动。“施泰德,他是和我一样的人。而你,迪玛,不是。”安东转过脸看着我的眼睛说,他还在微笑着,可直觉让我感觉到他并没有在微笑,在看似玩笑的话语中隐隐的有一种特殊的意味,是什么,现在我还查觉不到。“施泰德让你和我一起飞编队,好聪明的决定”突然的他微笑了然后用手指,又是那个诡异的动作,轻轻的触了触唇。安东在暗示什么,正当我想看清他的眼睛,从他的眼睛中探寻出一些什么时,他却及时的移开了目光,我所能看到的只是侧面安东嘴角挂在那的一丝微笑。他能将微笑保持在脸上那样长的时间,让人感觉不出来他是不是真的在笑,安东,你这个家伙。 草坪上,远远就看到施泰德站在那里,绿色的地平线上站在温暖的阳光下,阳光将他笼在了金色的光中,朦胧的光线中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相信他早已看到了向他走来的我与安东。莫名的有种很开心的感觉,这是一个多月来第一次看到他出现在‘凡那’基地的草坪上。 一个月前他突然的消失了,在基地晚餐的时候听其他基地成员说他们也搞不清施泰德为什么离开了基地。那时默默的坐在餐厅的圆椅上,有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空荡荡的,空荡荡的餐厅,空荡荡的基地……,也许是默默的关注惯了,突然的关注的目标消失了,就失落了。透过玻璃幕环型封闭向外望出去,黑暗中一个光点划过缀满忽明忽暗的星光的夜。那是颗流星,短暂、快速的划过‘卡特星’的夜色,它来自于哪一个星球,来自于哪一片星际,或许只是来自遥远星云中的一颗微小的尘埃,在它陨落时却发出了最后的光芒,明蓝色,发出如‘星钻’般璀璨耀眼明亮的光,一团明蓝的星光平行线的划过黑暗,稳键,快速、平行,短暂,让人不得不在那一瞬间,为它的美丽而惊叹,为之震颤,这不是一种毁灭前凄美的一幕,而是一种平稳的瞬间的永恒。如果‘漫步者’能够达到在飞行的时快速和平稳如这颗流星一般稳健,不仅能快速而且在平稳程度上完全能被掌控,发挥到它最大的限,那么也许‘漫步者’整体实力上将达到一个更高的界。施泰德此时在哪里?或许正在‘漫步者’上看着同样的‘卡特星’的夜色,或是在遥远的宇宙中飞行着。也许我已经习惯了这种默默的关注,在寂静中关注着他,就如同十几年前那战火纷飞的城市就将被大火吞灭的废墟上,他的身影冲过不断燃起的火焰,冲过正在倒塌着建筑废墟,冒着背后激烈战斗冲过来时,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关注着他了。是他,施泰德,给了那个战火中迷茫的女孩一个目标,成为‘漫步者’的机师。而对于迪玛来说,能成为与施泰德一样的机师,同样的飞行在‘卡特星’的空域中,并够与他并肩飞行做战,能够达到他,或是超越过他,对于自己来说永远是一种努力奋斗的目标与挑战。而在施泰德的身上可以学到许多的东西,不仅仅局限于飞行。他的微笑如阳光,温暖而慈爱,却又永远无法让人接近。敬他,爱他,却永远不会让他知道。 阳光下他和拉法拉站在那,他淡淡的微笑着,看着我与安东从‘漫步者’那边走来。阳光与他的微笑和在了一起,他终于回来了,我笑了。 “女孩子真怪”,“什么”我抬起头看着一眼一边的安东,脸上还挂着那丝淡淡开心的微笑,一时的没有明白过来安东的话的意思。“明明关心A,却要偏偏朝B微笑,不去看A”,安东又在微笑,深不可测的诧异的微笑着,那样子与表情好象在告诉我,他看出一切似的。就是在刚才,在我与施泰德与拉法拉说话时一直看着拉法拉,而没有看施泰德,所以此时安东才这样的说,他在暗示我。这个家伙,“或许吧”我突然的笑了起来侧了侧头看着安东说。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眼神,只有安东才有的眼神,他看着我,我没有看到那熟悉挑衅似的微笑,那上一种意外和困惑交织在一起的神情,冷静加着思索。他没有用微笑来掩示这种困惑意外的神情,而是让它大胆直白的表露了出来,这大概是他有时比较可爱的地方。一群白色的大鸟从天空中划过,风将几缕头发吹乱拂了下来,不用和安东争辩什么,他就象是个能把你看透的家伙,或者说是一个总是打算把你看透的家伙。就算是和他争论再多的东西而最终的结果是,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力。 他又走了,没有回基地,我和安东没有说再见,说上一句再见又能怎样,我相信安东是那种有一天会莫名的消失掉的人物,他太独来独往,可能也习惯了这样的生存方式。其实我想回头看一眼他离去时缀在夕阳中的影子,可是我最终还是没有回头,我曾想过,也许安东也想回头,可我们彼此不会回头,因为我没有回头,他也就不会。记得曾经有过两次回头站在那里,第一次是站在还在冒着未燃尽的城市的废墟边,那里曾是生长的家园而已成为了一片焦土,那一瞬间眼泪满满的充满了眼睑,不要哭,不要哭,长久的站在那里看着那曾经的一切已成为了的往事。第二次是一名一起受训六年的伙伴去执行‘烟火’命令时,站在那里看着他走向‘漫步者’,看着他隔着机舱盖最后一次的摆手,等再见到他时,只有一堆在开满‘星罗兰’旁的灰烬。我不想再看到同样的情景出现,所以我相信明天还会见到他,安东。 在走向基地挥指中心的路中夜风吹来的寒意中,寂静中我思考着,突然的有些明白了安东白天的话,‘施泰德让你和我一起飞编队,好聪明的决定’的意思。一个月来基地有四架改进过的‘漫步者’因机师cao作不当或失误造成了坠机,这在过去几乎是两年中的坠机率。这样惨重的代价都是在试飞新型‘漫步者’中因无法控制掌握失控后造成的,而施泰德并没有对此提出异议或是停止新型‘漫步者’的改进计划,确切的说他在全力支持着这项改进计划,这看起来近似有一些的残忍,因为代价是这样的惨重。看不透施泰德的想法与意愿,或者说我根本不想去猜想他的想法或是他的意图,因为这对我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执行他的命令。我是幸运的,因为是和安东一起飞编队,很多次就在‘漫步者’要失控时一边的安东总是用那种近似于聊天的语气告诉我怎么样调整飞行状态,一次次的与危险和坠机擦肩而过。安东在他暗示,在暗示……,夜风里我摇了摇了头,我已明白了他话的意思,莫名的这样的伤感,如果不是和安东在一起,或许……,早已成为了坠机者中的一员…… 银色的走廊里过去经常可以看到的地基人员不知为什么变的很少,也许他们都去吃晚餐或是休息去了,不管怎样多少的总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是不是因为思索了太多有些的累了。‘身份卡’打开了通往‘凡那’基地指挥中心的通道的门,我的头有些的痛,达不到完全掌握改进后‘漫步者’,一次次的只要将速度推至快接近极限时‘漫步者’的机身就开始震动然后失去平衡,如果再加速度的话会因失控而造成坠机。可是,安东可以达到,施泰德可以达到,我看他们飞过,那样的出色,在飞行极限的状态中可以做出飞行动作来,准确、简练、平衡,随心所欲的掌握着‘漫步者’。‘迪玛,飞行时要和‘漫步者’融为一体,它就象是你的一部分,而你也完全的融入其中,柔和,柔和能感觉在和它一起飞翔时的限极,没有恐惧与压力,如果能达到这样的状态,就能完全的控制住飞行器’施泰德的话又一次的被回想起。那是一种怎样的极限,超越了恐惧,是在一种失重……。“迪玛,你怎么进来的”,是拉法拉迎面走了过来,看着他意外的眼神,“难道我不可以来基地指挥中心吗”,一种诧异很快的划过他的脸,“没什么,这样晚了,晚安,迪玛中尉”他含乎的说着避开我的目光从我的身边走过。在拉法拉离开后的一会时间里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和着苍白的银色走廊中的灯光一直伴着我,那样的一句话冷的似乎已完全的将我抛离开‘凡那’基地一般。过了一会,淡淡的我笑了,是的,是双重身份,直接接受‘卡特星’雷尔卡莫将军直接命令的‘卡特星’基地指挥中心人员,而在这里终归不是一个完全‘凡那’基地人员。而拉法拉的意外也是可以理解的,在这样的一个基地中心地带出现一个并不完全属于这里的人员是会让人感到意外的,必定每个基地都有其自身的域。 这种紧张的气氛在十几天前就查觉到了,可是好象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或是说是不愿多说什么。而我也理解了那天拉法拉的意外,因为能打开通往‘凡那’基地指挥中心银色通道‘身份卡’很多人的都失效了,也就是说特权被取消了,指挥中心被包围在了一个缩小后的圈子中,很多人被排斥在了外面。那天拉法拉的意外,是因为他没有想到我的‘身份卡’能够打开基地指挥中心的通道门。我也曾探寻的问安东知道这事吗,可安东那家伙习惯性的看着我露出一贯的有些暖昧的微笑,然后告诉我‘如果你喜欢要以把我的卡给你好了’…… 更多的意外是在接着的一段时间里,经常的有其他基地的飞行器降落在‘凡那’,出出入入的有时是一些陌生的面孔,而在那面孔上更多的都是冷漠。基地的气氛起暗含着一种紧张,基地加速了训练的日程,原来一天的飞两次起降训练加强到飞四次起落,同时也加强了夜间飞行训练。这是一种临战前的状态,有时会有这样的想法。 丘陵的风是这样的宁静,可以暂时避开正在酝酿着的动荡的前奏,又是那几只熟悉的白鸟飞过去又飞来,挡住阳光,又离开阳光,盘旋,飞翔,辗转、消失、回归……。“能看出你热爱这星球”,“对等的吧”,“什么是对等”,“不好回答,也许你感觉得到,但是只是你并不去感觉,也并不在意这些,可这不等于你感觉不到”我淡淡的笑了,看了一眼已坐在身这的安东。“真聪明”,“我看不透你的想法就如同看透施泰德的想法,就如同你所说的你是和施泰德一样的人。”,“成长的越来越快来,终于可以这样的提出问题了,以前除了飞行你似乎并不在意一切,可现在不同了”,旷野中的风吹来,他的头发微微的被风拂动着,没有微笑的脸正看着远方,他陷在一种沉思中,沉思到没有想去用习惯性的微笑来掩示他的专注。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和安东呆呆的坐在那里谁也不说话,就呆呆的看着旷野,虽然那旷野中除了绿色外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