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家族的血脉延续
黄忠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为自己有这么个薄情寡义的少主而感到叹息,只是倔强的他并不想任由别人的摆布。 “黄忠见过公子!承蒙不弃,忠,倍感荣幸!但在下已然从军,只想一心报效国家,故,不能投效公子门下,还请公子恕罪!” 见黄忠并没有听话跑过来见礼,只是简简单单的在原地抱拳,刘磐心中那个气呀,众目睽睽之下,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好你个黄汉生,竟然如此不识抬举!本公子有难,不见你踪影,现如今不听召唤,竟然见死不救?可知道,要不是吾家救助,你岂会有今日之成就?公子无,乃汉室宗亲,成为公子之下属,可是辱没了你?行,你不是不愿意吗,还我资助钱财,即日脱离吾家之护佑……” 刘良鄙视刘磐的短见,如此将才,千金难换,实在是宝贵的要命,他竟敢当众侮辱,还说出让人贻笑大方的话语。 不得不说,这个刘磐简直就是个不务正业只知傻掰玩乐的超级败家子! “从军报国,好!实在是好!” 刘良装作诗兴大发的样子,摇头摆尾的说道:“弓背曦明刀照日,暑热走马出雒阳,未收天子辽东地,不拟回头望故乡。” 好嘛,唐代令狐楚的又被剽窃篡改了,这还不算,他刘良还觉得不过瘾,再次盗用了龚自珍的诗句。 九州生气恃风雷 万马齐喑究可哀 我劝天公重抖擞 不拘一格降人材 刘良山寨别人的诗句算是过足了瘾,但他忘了此处是京师,而此地的老百姓多是识字之人,自然听得出诗中的隐喻:朝廷噤声死气沉沉的现状,必须要经历波澜壮阔的变革才能使大汉变得生机勃勃。 如此带有明显暗喻的诗句,大庭广众的显扬出去,要知道,现在这个时期还处于党锢之祸,可想而知,麻烦恐怕会不请自来。 “公子切勿口出狂言!” 刘福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特别是看到周围的人一脸震惊的神色,他恨不得动手捂住自家公子的臭嘴,一棒子打昏,直接拖离险地,以免耽搁前程、枉送性命。 装逼范儿一起,刘良不能自己,“口出狂言?不!我刘无从不诳语!只要给我机会,我必遵守诺言,不收回祖宗辽东之地,吾绝不踏入中原半步!” “公子,器量宏大,胸襟开阔!cao,深知公子想要建立功业的急切心情,但此地,绝非言论之地……”曹cao倒是很够意思的暗示、点醒刘良。 “哦,不好意思,多谢孟德兄提醒……”刘良也知自己的行为有点过火,抱拳致谢后走向处于呆滞状态的黄忠面前,随后深深揖礼。 “汉生兄可愿助我?兄放心,小弟刘无从不强人所难!兄只管宽心,欠他刘磐些许钱财,我自当替兄全额返还,自此还兄身家清白,而兄何去何从,小弟也绝不干涉!” 黄忠岂不知刘良的身份是何等高贵,见他向自己鞠躬致礼,态度诚恳,而且还口口称呼自己为兄,说不感动那是假的,甚至他的内心多少有些惶恐不安,一时情急,脱口而出,“公子切勿行此大礼!汉生愿随公子一同征讨胡人,不惜,牵马坠蹬,效,犬马之劳!” 妹的,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终于搞定了,哈哈,这还得多谢人家刘磐的无私助攻啊! “汉生兄不用跟小弟客气,现已是自家人,兄且与其他兄弟联络一下感情,我去与他刘磐交涉,还兄一个清白……”刘良乐呵呵的拍了一下黄忠的胳膊,不给他反悔的机会,转身走向刘磐。 不用刘良介绍,文丑早就凑了过来,自然听了个明明白白,见主公走后,大嘴一咧,“呵呵,黄兄!主公从不做作,随意的很,不需在意这些俗礼,来来来,咱哥几个好好的耍耍。” “滚你个貂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颜良瞪了文丑一眼,随后对着黄忠抱拳揖礼。 “黄兄不必在意,文大兄就是一个村野莽夫。不过,主公的随性,他却是没有说错,日后了解,黄兄自然知晓。在下琅邪颜良颜如玉,见过汉生兄!” “在下河间张颌张儁乂,见过黄大兄!” 武者之间好似有一种默契,不需交手,差不多就能感应出对方的实力,黄忠一一见过东莱刘无的这些扈从,他感受到这些人绝非普通武者,特别是最先接触自己的三人。 刘良知道黄忠早晚会融入自己这个团队,他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替黄忠偿还债务,以免被人诟病,还他自由之身,“刘磐!咱们的事情算是两清了。现在我想和你谈谈,关于汉生兄欠你钱财的事宜?” “公子,些许钱财不算什么。磐,即刻免除黄汉生的债务……” 刘磐见事已解决的差不多了,立马改口,不在用尊称称呼刘良。从此处可以看出,刘磐绝对是个见异思迁的市侩小人。 “不行!我的家人,我自会偿还债务!岂有欠债不还的道理?如果公子不需我来偿还债务,此事也不作数,我势必要重新讨个公道!” 一听刘良想要反悔,刘磐哪顾得上什么脸面的问题,连忙回应道:“百金,百金足矣……宗亲大人切勿食言啊。” 其实黄忠何止欠下刘家百金,可是刘磐却不敢多要,他现在最担心刘良翻脸不认人。 “阿大,取百金交于公子磐?” “诺!” 阿大很快便取出钱财交于刘磐的扈从。等交接完毕后,刘良再次开口:“阿大,再领二百金,带扈从、婢女去接汉生兄家眷?好生恭迎,置办行头,钱财不尽,休要见我!” “诺!” 曹cao亲眼目睹刘良所做的一切,见他如此羞辱刘磐,就知道这哥们儿绝对是不肯吃亏、睚眦必报的主。 不过,他非常欣赏刘良的文采与气魄,并且对刘良慧眼识珠的能力,更是赞赏有加。只是,现今的曹cao还忠于朝廷没有收复家臣这个概念,自然谈不上什么嫉妒不嫉妒的。 “公子可愿与吾,雅舍一叙?” “孟德兄,见谅!小弟至今还未得见伯父,实属不孝,故,不能与兄前往雅舍,辜负兄长之美意,小弟惶恐。兄长放心,但凡得空,小弟必登门拜访,到时候难免要讨扰两杯水酒,还请兄长多多见谅!” “呵呵,瞧我这记性,我都忘了贤弟初来京师,走,为兄亲自带你前去觐见伯父!”曹cao也是打蛇随棍上,立马改口,并且很亲切的拉住刘良的手,直接带他前去不远处的谷城门。 看到两人亲密的离去,视若无睹的样子,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刘磐眼露寒光,冷哼一声,自顾自的转身离去。自此,曹孟德和刘良算是被刘磐惦记上了。 还未等走到谷城门,刘良就看到一位被兵士簇拥的老者,急匆匆的往这边赶,而身边的福伯第一时间快步迎了上前。 “拜见家伯!” “子允贤弟,何须多礼,吾儿可好?”刘洪很明显的听到了风声,急忙赶来救援。 刘良看见白发苍苍满头是汗的便宜伯父,不由得心中一暖,一种被人呵护叫做亲情的东西,如同阳光一般瞬间光耀心田。 “拜见伯父!侄儿不孝,连累伯父,奔波劳累,实在是难以为颜、羞愧难当!” “嗯,出息了。可怜吾弟,不见儿成人之时矣,呜呜……”刘洪老泪纵横,可见他与刘无的父亲关系有多好。 或许是真情流露,又或许是有感而发,刘无竟然和刘洪一样飙起泪来,两个人当街抱头痛哭。 这些意外的情感言行举动,感染了周遭的路人,再加上有人以讹传讹,瞬间,一副叔侄俩孤苦伶仃受人迫害的形象印在众人的心里。 好半天,刘洪这才缓过劲来,连忙招呼曹cao,准备宴请感谢他的义举,可曹cao却是很明事理,知道人家亲人团聚,自然不会凑这热闹,于是随便找个理由便转身离开。 刘洪家住在上东门内,虽然此地属于贵族的居住地,可刘洪家的房子相比较显得简陋,只不过就面积而言却是不小。 “管事,管事?速速准备宴席,我要与吾儿大醉一场,哈哈哈……”老头子高兴的不得了,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喜悦心情。 双手紧握,一路拉扯,刘良被拖拽着进入会客厅,不过,刘良一点也没有觉得不舒服,反倒是倍感亲切。 好一顿闲聊,刘洪了解到刘良路遇山贼差点因此丧命,也知道刘良意外的从马车上掉落得了不多见的失魂症。老爷子绝对属于性情中人,情感外露,说哭就哭,可把刘良折腾惨了,好在刘福一直伴随左右,这才好不容易安抚住率性而为的老头子。 只不过,由于刘良一句意外的话,老爷子彻底的爆发了,安抚都不管用,那叫哭的一个天崩地裂啊! 丫丫的,这老头子也太脆弱了吧,我不就是看他没有子嗣孤苦无依的,等我日后成婚生子过继一个给他继承家产吗? 貌似是我占他便宜吧…… 身为孤儿的刘良,不知道子嗣血脉对于传统家族文化的重要性,绵延子嗣,惠泽后人,宗祠记录着不仅仅是一个家族的血脉延续,更是凝结着无数族人的深深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