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二妮把盒子放到大妮手上，摁住大妮的手，说道，“姐，你留着吧！再说了，咱们姐俩谁跟谁。你把陪嫁都给我了，以后婆家人问起来，你咋说，再说了，放心好了，你妹子有本事挣来。”

    “我出嫁的时候，家里的情况还好，可是你出嫁却没啥了，我拿回来，就没想要你还。”大妮的脸都红了，觉得很不好意思，觉得要了妹子的东西，太不仗义了，

    二妮笑着说道，“姐，别推了，你妹子现在有能力，自然不能亏待jiejie，万一哪天我不行了，难道jiejie就能看着？你不收，我心里多难受，拿着，不然咱们姐妹儿以后咋处。”

    苏氏也开口对大妮说道，“大妮啊！你们姐妹两个感情好，你有了，不亏待meimei，你妹子过的好了，也没忘记你，你拿着，领你meimei的情就行。”

    大妮的眼泪都要下来了，二妮赶紧说道，“姐，大过年的，可别哭。”

    “嗯，行，我不哭。”

    三个女人又说了很久的话，很晚了才睡下。

    第二天，姐夫先回家了，二妮非得留下大妮和孩子住一段时间，说是等过十五了，再提前回去。王贵才回去的时候，苏氏还给带了两条大鱼回去，还带上四样点心，两只野鸡，两只野兔。

    大妮回家来了，心情也舒畅，二妮好折腾，整天就换着花样的给大妮弄吃的，每隔几天就弄个海参给大妮吃。早上必然要吃大米粥，煮鸡蛋，或者是吃馄饨，晚饭就更丰盛，必然要吃rou的，二妮还做了水煮鱼，大妮特别爱吃这个，苏氏都怀疑大妮这一次一定会生女儿了，可是没几天，二妮做锅包rou，这酸酸甜甜的东西，大妮更是爱吃。

    来了才几天了，大妮的脸色就好多了，家里的野鸡野兔都吃完了，兔rou大妮没吃，不过他们其他人都吃了。二妮又上了一趟山里，打了一只野猪，两只野鸡，四只野兔，二妮不要野兔，和同去的林保住换了四只野鸡，这一次，大妮他们又捞了一网鱼，三个人，一人背着一大篓的鱼，挂着山鸡，两个男人还得扛野猪，呼哧呼哧的回来了。

    第二天，杀野猪，二妮把猪rou都留下了，自己家可以吃到开春，还能给大妮带回去一些。才来了多久，大妮脸色就好了很多，两个孩子的变化尤其明显，都吃胖了。十四的时候，王贵才来接这娘儿三个，苏氏又给大妮家拿了三十多斤的野猪rou，两只野鸡，还有六条鱼。鸡蛋也拿了三十个。大妮有点舍不得走，可是正月十五如果不回去，还是不行的。

    过年以后，二妮回过一趟婆家，送上了点心，好酒，还有两只野鸡和六条鱼，给大嫂家的三个孩子准备了压岁钱，当然，不会给太多，二妮也见到了小叔子，一个挺讨人喜欢的后生，正上学呢！二妮送了一只钢笔，当然，是上次抢了鬼子的，自己留了一个，这个给了李恒。

    隆冬季节，正是打猎的好时候，二妮又去了一趟山里，这一次，怕是最后一次了，下一次进山，就得一些时候了。二妮打了一只野鹿，背回来，藏到路边，然后套上驴车，跟大柱子一起把鹿送到了镇子上吴狄那里，又得了三块大洋。

    等过了正月，学堂要开学了，二妮靠着吴狄的引荐，把大柱子送到了县里的学堂，因为要住在学校，二妮和苏氏给大柱子准备的毛口袋，毛口袋，实际上就是用野鸡的绒毛装的大褥子，算是羽绒被了。本来要准备毛褥子的，可惜材料不够。被子枕头都是新做的，二妮还特意给做了被罩，用的是青色的布，褥子有两条，还有床单，就是怕大柱子尿炕。

    大柱子的衣服也重新做了三套，上学堂的人了，就不能随便了。学费要五块大洋，不过这是一年才交一次的。上学的事，二妮都叮嘱了大柱子好几次了。而且，武艺也不能落下，如果退步了，回来吊起来抽。

    家里就剩下苏氏和二妮了，真是有些不习惯，原本还不觉得怎样，可是大柱子一走，二妮就得一个人喂驴，喂兔子，收拾院子，苏氏更是舍不得，偷着哭了好几次。

    眼看就到了堂婶过生日的时候了，二妮给非常难得的不偷懒，做了一个大蛋糕，还是带奶油的，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寿字，四周都是漂亮的玫瑰花。二妮和苏氏端着这大蛋糕，招摇过市的走过了半个村子，当蛋糕放到堂婶冯氏面前的时候，让冯氏高兴坏了。

    大人们说话唠嗑的时候，二贵家的大儿子生子和老二墩子，竟然偷吃蛋糕，两个家伙开始还只是挖底边的地方，可是越吃越想吃，竟然在一边挖了个大洞，这蛋糕只有面上是完好的。

    等大家吃完了饭，开始吃蛋糕的时候，才发现这么回事儿，冯氏气的要打人，不过看今天来的人多，终于还是忍住了，把好的一边给大家切了，让来的客人尝尝。

    过生日切蛋糕的风俗，是二妮说的，告诉冯氏，外国人都这样做的，她是在城里吃过，才知道怎么做的。大柱子今天特意请了假回来的，苏氏非常高兴，等在冯氏那里吃完了饭，苏氏才领着大柱子回家。苏氏跟着大柱子，嘘寒问暖的，听大柱子说学堂的饭不好吃，七八天才见过一回rou星，赶紧让二妮给做点东西带回去。

    二妮看大柱子，还真是瘦了呢！二妮到厨房，化了一大块牛rou，用材料腌上，然后又剁了一块牛rou，给大柱子做了牛rou辣酱。煮了十个鸡蛋，等做好了。牛rou也腌制的差不多了，然开始用油炸，之后又把rou条外裹上芝麻。那么一大块的牛rou，做成牛rou干，竟然只得了三斤左右。忙活了大半夜，才把rou干做好了。

    第二天，看着睡眼朦胧的二妮，大柱子掉了金豆子，“二姐，没想到你对我那么好，奶说你做这些吃的，弄了大半夜。”

    二妮一脸黑线，“你怎么上了学堂，还没了斗志呢！跟个娘们儿是的，你哭啥，别以为说两句好的，我就会对你放松，下次回来，我会考你武艺的。”

    “嗯，好的。二姐你放心。”看着二姐腰上别的大烟袋锅子，还是很怕怕的。

    “遇到麻烦了，就去找吴狄，知道吗？给的钱还够吗？不够到吴狄那里去取。”二妮叮嘱道，

    “嗯，我知道了，钱都够，我还有两个大洋没花呢！”大柱子很骄傲的说道，过去大柱子可是竟过穷日子了，对于钱可是很敏锐的。

    二妮赶车，送大柱子上学，顺便去镇子上逛，马上要暖和了，她得穿薄棉袄了，可是二妮的衣服不多，又爱干净，所以换的勤快，她这一次不敢让苏氏来买，还是自己亲自买好了。

    过年之后，要准备明年开春种地了，而且，不能打猎了，二妮又不想干待着，而且大柱子上学了，以后家里的费用也会增加了。二妮开始琢磨着，该怎么弄个营生才好。

    送大柱子到了学堂，二妮顺便看看学堂的情况，看学生的穿着，这里显然还不是新式的学堂，不过，如果大柱子从这里毕业的话，就要到省城了，那里的学堂，却大多是西式教育，而花费，也会更多。钱啊！这个时代，和现代没有什么区别，最耗钱的就是上学的费用，和看病的费用了。

    这天，二妮刚刚换上了薄棉袄，苏氏也穿上了薄棉袄，不过二妮担心苏氏会冷，就自己动手，给苏氏织了一个毛背心，毛线是二妮托了吴狄从省城带回来的，吴狄给二妮带回来三个颜色的毛线。二妮开始用棕色的线给苏氏织了一个毛背心很大，罩在棉袄外边穿的。剩下的线，二妮给大柱子用毛线织了一件毛衣，然后是用深绿色的线给苏氏织了一件毛衣，给自己织了一件深紫色的毛衣，剩下的毛线，二妮有深绿色和深紫色的毛线，织成了一件菱形图案的花毛衣给大妮。

    最近二妮织毛衣上了瘾，当翠儿带着自己的小姐妹赵小桂来二妮这里玩儿的时候，马上就喜欢上了，接下来，两个丫头每天都来学习织毛衣，二妮找了几个剩下的棕色的线团让她们两个练习。

    后来，两个人也想织毛衣，二妮又让吴狄给捎回来两包毛线，翠儿选了翠绿色的毛线，小贵选了粉色的毛线。两个人在二妮的指导先，先织简单的围巾，二妮买了灰色的线，打算给自己织围巾，给苏氏织帽子。

    当两个丫头把毛衣织好了以后，很快就引领了屯子里的新潮流，到镇子上逛街的时候，又引起了镇子上妇女的织毛衣热潮。二妮发现，弄点毛线回来卖，绝对有赚头，可惜，她不能在县里扎根，不过，倒是把这个生意介绍给了吴狄，他有钱又有闲，开一个店绝对没问题。

    这天，翠儿还在二妮这里织毛衣，大贵来接人，说起了村里的那老爷子病重了，发高烧，人也不清醒，已经烧了两天了。大夫来看过了，说是如果再不醒的话，人就够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