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黄大仙
这里的夜晚并没有星光也没有月色,小柴喜欢坟地这种Y冷的环境,早就钻到一个坟包边上大睡起来。 虽说魂魄天知,但他生前只是个小孩,即便过了再多岁月,也是免不了一些小儿心性。 宋小福双臂枕在脑袋下,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心中将最近的经历又梳理了一遍,但却依旧没有什么头绪。 老孙头的天魂没有一点消息,自己又陷入归墟之中,自古以来,传说去找寻归墟的法师不少,但却从未有人活着回去。 他在这一刻也有些动摇了,自己还能不能回去? 想起猴子、三戒,想起夜灵溪,想起陈玥、林雪菲,还有师父,也不知道Y司能不能管到这里?如果不能,自己与师父便再也见不到了吧? 也不知道自己乱七八糟想些什么,不知什么时候,也渐渐睡去。 虽然魂体不需要休息,但作为人还是有自己的习惯的,而且灵魂的疲劳比身体更甚。 第二天一大早,宋小福伸了个懒腰便睁开眼睛,好久没有睡的这么舒坦了,这段时间基本都在危险中,像这样放下一切好好的睡一觉却是难得。 但刚以睁眼就愣了,眼前一个贼眉鼠目的老头,手举一把破幡,上书“铁口直断”四个大字,朝着宋小福咧嘴一笑,那上下发黄的牙齿看得宋小福眉头一皱。 “我靠,你什么人?”宋小福第一反应就是坐起来,双手紧紧护住胸口,活像一个被一群流/氓拦住的小怨妇。 老头将手里的破幡靠在旁边的石碑上,绕着宋小福转起圈来,他脸上长了一个指甲打小的黑痣,右手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捻着上面长着的几根长毛。 这要是一般人,绝*以为是来到了古装电视剧里,这老头论长相有长相、论行头有行头,活脱脱就一坑蒙拐骗的主。 括号,还特么是那种资深惯犯级别的…… “贫道还想问你们是什么人呢?为何穿着这副奇怪的打扮?” 宋小福本来想怼他两句,忽然眼睛一转想到了三戒,便双手合十高宣一声佛号:“阿弥托福,贫僧自东土华夏而来,去往西天拜佛求亲额不是,求经的。” 那老头看宋小福这样子,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他们都叫老夫黄大仙。” 宋小福有些疑惑,一般这种坑蒙拐骗的,肯定都会给自己编造个名头,诸如某某山某某道观的道长啊之类,整体把“贫道”两个字挂在嘴边,没想到他竟会自称“老夫”。 “老夫这些年走南闯北也去过不少地方,但却不知你所说华夏是何地?而且这种装扮从未见过,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宋小福心道,你能见过才怪了,你要是见过了,吗八成就是零局的那个幸存者,倒是省了小爷许多事。 “老夫外出转一圈,回家时却没想到遇上二位,看到穿着奇特,这才没忍住上前看看,没想到搅扰了小师傅的睡意,实在是罪过哇。” 嘴上这么说可实际里实在是看不出他自认有罪过的意思,一脸无所谓的贼笑,还特么摸出一个酒葫芦仰了一口,看着那酒葫芦上面一层厚厚的油污,宋小福就感觉腹中一阵翻江倒海。 好在心理素质够好,脸上倒是没表现出来。 扯着脸皮笑了笑:“这位施主,小僧我在山中从未入世,不知今昔何年哪?” “额……这个……” 老头皱眉挠挠头,表情很认真的思索着,也不知就问下现在是什么年份,有这么难以作答吗? 难道是小爷文凭太高,所说的话太过深奥,这老头理解不了? 就在他想用白话解释一下的时候,老头尴尬的笑了笑:“嘿嘿……那个老夫平日里只管哪日庙会好出去摆摊,至于哪一年,跟老夫的营生不搭干,所以没怎么留意。” “不过应该是建文几年吧……” 宋小福彻底服了,自己不知道哪一年也就罢了,怎么还出了这么个极品,竟然也不知道哪一年。 “好了,老夫要回家去了,告辞告辞~” 说完摆着手,扛起破幡,一步三扭的转身离开。 宋小福一脚将旁边的小柴踹醒,直接追了上去,好不容易遇到人,怎么也不能放过啊,至少要跟着他到了他的住处,想来那里肯定有其他人家。 “施主施主,小僧这实在是饿得不行了,能不能跟随您一起?” 老头若有深意的看着他笑而不语,最后道:“我老头子一个,虽然不怕贼惦记,但也不能带两个藏头露尾的人吧?” 宋小福眼睛一转:“这是何意?” “首先,既为僧侣为何不剃度?其次,那小娃娃是个鬼尸吧?而阁下我虽然看不出来路,虽然三魂七魄俱全,但没有精气神三才……” 说完依旧是一脸猥/琐的笑着,平静地看着宋小福。 宋小福心里着实吃了一惊,要看出小柴的身份,没有个散人修为根本办不到,而且还要借助法术来判断,但这老头能一眼看出,至少都是真人牌位。 在阳间世界,一个散人都能混成一方的大师,真人更是难得一见,基本都是很少入世,没想到这么个老头竟然有这等眼力。 最关键的是,宋小福原本为什么觉得这老头是坑蒙拐骗的主? 因为他看不透这老头的修为,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比自己修为高,又故意掩饰。第二就是根本没有修为,只是会一些简单的民间小术。 比如算卦占卜之类,并不需要有什么修为,只要精通九宫八卦奇门易数就行。 可现在看来…… 宋小福知道现在只能换个套路了,但没有摸清对方的底细,肯定不能和盘托出,只好再编一个由头,至于他信不信只能赌了。 实在不行,大不了悄悄跟踪着他,只要到了有人居住的地方,大不了再跟别人打听线索。 至于说打起来,虽然看不透他的修为,不过宋小福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故意扫视了一下四周,又装作很为难的样子,眉头深锁似乎顾虑重重,又运气让腹中发出一阵咕咕叫声,咽了口唾沫,一咬牙一跺脚,贴在老头身边轻声道:“老先生真是深藏不露,只是小子责任重大,这才不得不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