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买房，飞机

    死神的感觉平淡却浓烈的让人窒息。一次次不经意的接触，有迷惑，还有一点好奇。当注意到的时候整颗心都沦陷进去。

    她是那样绝望，那样痛苦，这种痛苦噬心腐骨痛入心扉。她看着他，看的却是另外一个人。这个人让她爱着，却再也无法碰触。

    这首名为《等待》的MV，更像是死神的回忆。回忆一个让她爱着又失去的人。

    回想整部MV，从第六幕病房的情景开始，他所做的一切，他的所有演技都是为她的故事做诠释，做铺垫。

    一个为他制作的MV，被一个骨瘦如柴，只露了一个镜头的人抢了。他的歌，他的演技，都是为了成全她而存在。哼着那首歌，心中想的唯有那黑色安静的身影。

    他的歌喉不错，但那只是为他积攒人气，他喜欢演戏。他喜欢站在人前，他喜欢扮演各种各样的角色。他希望被称赞，他希望他扮演的角色是活的，能给别人留下印象。

    他为他的演技自豪。叶炎北答应给他拍摄MV一方面是对老友的承诺，另一方面，阮紫真确实有这个实力。叶炎北也希望他能参演他的电影。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他知道怎么赚取观众的眼泪，他知道怎样的表演，怎样的镜头画面能给人震撼。他能用演技将新入行的后辈压制的死死的。他能角逐影帝大奖！但是她……她只是站在那里就能把自己的情绪感染给所有人。她的演技压制了所有演员！

    她是天才，她有这个天分。好几个晚上无法入睡，他翻来覆去的想如果是自己会怎么做。他能表演出超过她的演技么？结果令他害怕。

    她拒绝了他，他应该高兴吧。应该松口气。但这种悲凉感是什么？为什么他会如此愤怒？该死！又一把椅子被他踢到一边。

    黄小蕾顺利上了飞机。只是短途旅行所以并没有睡觉。

    ——沃克，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主人问的是疗养院的那些人么？

    ——是。

    ——主人开始想杀了她们，但是现在不想了是么？

    ——恩。

    ——她们犯了错，但罪不至死。主人的做法是正确的。法律是维系社会的重要组成。

    ——你开始并不是这么说的。

    ——主人。我属于你。你的所有决定我都会支持。

    ——我们好像一起犯了很多罪。

    ——是的，主人。按原先的联邦法律，我们触犯了79条。

    ——审判结果是什么？

    ——79条中，其中3条足够判死刑。审判结果是安乐死。

    ——我一点都不想知道这79条是什么。

    ——主人还看疗养院的监控录像么？

    ——先不看了。我怕抑制不住自己。

    ——主人想怎么做？

    怎么做？黄小蕾靠在座位上静静的想着。

    ——总有一天我会衣锦还乡，到时让妈自己决定该怎么做吧。

    ——是，主人。

    欺负人是不对。但那些人罪不至死。即便是赵云芳也会这样觉得。

    赵云芳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不能失去她。不能让她害怕她。这样做才是正常人应该做的决定。如果她杀了人，又被赵云芳知道，她真的不敢想象会变成什么样子。

    虽然不去疗养院，有些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她们家虽然没钱，但有些东西不能扔掉。她们需要房子。在沃克的帮助下，她很快确定了一处地方。下飞机就给对方打电话，约好面谈时间。在见面之前，她去榉林园小区的地下室收拾残局。

    在美国学习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来。工厂正在建设中，这个地下室的小黑作坊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打开地下室房间的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黄小蕾把能扔的扔，能卖的卖。做好的半成品药剂全部倒掉。没用到的药材全部扔了。都不是值钱的东西。她扔的时候一点都不心疼。直到确定地下室已经跟她住进来时一样。她到房东那里退租。

    房东是个吝啬的人，黄小蕾只在那里住了很短的时间，所有家具都完好，让他想扣钱都没有理由。悻悻的把押金退给了她。

    从那里出来，黄小蕾直奔约好的餐厅。她与房主约在这里见面。

    正是中午，餐厅很是红火。对方很守时，在约定时间前半小时到来。

    “您好。”黄小蕾有礼貌的起来迎接。

    对方看到黄小蕾很惊讶，大概没想到黄小蕾这么年轻又这么干瘦。

    “您好，不好意思，久等了。”他是个很有风度的人，马上就露出微笑。

    “哪里，离约定时间还早，是我早到了。黄小蕾。”黄小蕾礼貌的伸出手。

    “路辰东。”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坐下。有了好的开头，剩下的事情变的顺利。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谈。路辰东也是要出国，而且打算在国外定居，这次把房子卖了。他们要去的都是美国，路辰东热情的跟她交换了联系方式。他已经在美国呆过一段时间，可以在某些方面互相帮助。

    房子是三室一厅，非常宽敞，装修的也好。他们约定明天办理过户。价钱在原先报价的基础上降了10万。黄小蕾很合路辰东的眼缘，他乐意少赚一些，反正这房子比刚买时卖贵了许多。

    办完房子的事情，黄小蕾又匆匆的跟钱万里见了一面。告诉他她的决定，并在账面上又划了100万，让他努力工作。钱万里虽然惊讶，却也松了口气。以后黄小蕾虽然会回来，却会隔一段时间，这让他压力小了许多。天知道他都快被她布置的那两箱A4纸的内容压死了。最近做梦都在工作，这样下去绝对会减寿，黄小蕾离开正合他意。

    工厂那边工程合同还没签，钱万里还在与CR公司洽谈，估计一个月以后就能破土动工了。招人的事情到是很顺利。现在公司总部已经有了10多人，其他人也在陆陆续续的招聘中。虽然老板不经常来，但任务计划表排的满满的，员工们丝毫不敢怠慢。

    会计是黄小蕾从其他公司挖过来的。他就职的是一家民营企业，上层领导几乎都是亲属。他在那里不是很如意。他工作能力是有的，而且工作认真负责。虽然对公司不满却一直兢兢业业。黄小蕾费了好大劲才说动他。

    她不在国内，最重要的就是会计这边。她与会计商定了以后的联络时间和联络方式。制定了一套规章制度方便以后工作。

    事情办的差不多，她订机票返回。怕赵云芳醒来着急，她现在是归心似箭。

    飞机上她感觉有人一直在偷看她，回头看到一个熟人。吴天。

    看她的人并不是吴天，而是吴天身边的小女孩。女孩长头发，齐刘海，皮肤白皙，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简直是真人版陶瓷娃娃。正是她一直在偷偷看她。

    在飞机上她不好说什么，而且感觉对方并没有恶意。吴天一直闭着眼睛假寐，应该不是他的关系。黄小蕾奇怪，却没在意。

    话说黄小蕾做飞机一点恐惧感都没有。上辈子她是飞机失事死的，但现在颠簸的飞机一点都没引起她的情绪。她在死亡边缘行走了太久，已经忘了心跳是什么感觉。

    “需要饮料么？”空姐温柔的蹲在她旁边。

    “不用，谢谢。”黄小蕾礼貌摇头。

    不是旅游高峰期，飞机人不多。黄小蕾边上做的是一个50多岁的中年女子，她要了一杯水。空姐端水的时候，她身后有人撞了她一下。一杯水全倒在那女子身上。女子气急败坏的抖着衣服站起来，然后抬起手给了空姐一巴掌。

    啪！清脆的声音引起很多人的注意。空姐被女子打懵了，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怎么？打你不应该？快去给我拿纸过来，没用的东西！”女子骂骂咧咧，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错了，反而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