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路上的异常与阿容的惊喜
药其实并不算太难以炼制,只是炼出来后会惹点儿事而已,这才是谢长青说药不好炼的原因。 等云木珠把她自己的事料理了,这才问明她们的来意,一听说是某个小国的节度使,挥挥手跟赶苍蝇似地说:“让人去把那叫胡升平的给放了,一个六品节度使,关着有什么用。” 说完云木珠眼睛就溜圆溜圆地看着谢长青,露出狡滑得跟狐狸似的笑来:“我要是抓啊,就把你们俩抓着就足够了,我就不信他能不来搭救你们。一个是平郡王,一个是容大姑,要真逮着你们俩不放,父王一高兴说不定直接定我接王位了。” 冷冷地瞥了云木珠一眼,阿容道:“那你抓好了,抓了看你怎么跑出去。” 一句话就戳中了云木珠的软肋,她有气无力地瞪了阿容一眼,然后凑到谢长青面前嘴里“啧啧”地响着:“看来当时我捡着个大人物啊,黄花朵儿,你得感谢我,要不是我你上哪儿找这么漂亮的男人去。在我们离国,这么漂亮的男人可从来没见过!” …… 漂亮的男人?阿容忍住笑看了谢长青一眼,果然正一脸抽搐地看着云木珠,脸上说不清是青了还是黑了还是红了,那真是色彩相当丰富啊! “咳……漂亮是用来形容姑娘家的,你这么形容长青,他回头非得把自己抹黑了不可,那我到时候我可不认他了。”唔,说完话阿容就看见谢长青脸红了,真可爱。 调戏谢长青……啊!这是多么美妙的体验,阿容深深地觉得自己爱上了这滋味儿,云木珠果然是个才华横溢滴妙人儿! “唉呀,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漂亮不能用来形容男人,但是我是真心赞美你的。你比周毅山还长得好看,周毅山就是山,你是天边云彩里的仙女……”于是云木珠捂嘴不说话了,眼珠子跟转轮盘似地动着,看着阿容是满脸的求救。 捅了捅谢长青,阿容笑说:“你说对了,他就是云彩里的神仙,好看得不像凡人,心肠就更不像了。” 然后就见云木珠一搭着阿容的肩,特豪气地说:“那我送你几个凡人吧,在我们离国,身份尊贵的姑娘也可有三夫四侍的!” 这下儿不用看了,谢长青的脸准黑了,还伸手把她从云木珠毒爪下捞了出来:“云木珠姑娘,这话可不合适!” 这态度惹来云木珠一阵“咯咯”地笑:“好了好了,跟你们开玩笑呢,晚上我在旗峰营设宴款待各地来贺婚礼的人,到时候你们也块列席。现在你们先去看看那胡大节度使吧,要是人没事儿就赶紧送走,卫朝人在我们离国可不安全。” 出去就被使女领到了一处小院子里,而胡升平这时正坐在中间,被两名人高马大的侍卫一左一右地挟着。 那两名侍卫见使女打了手势,这才离开胡升平身边,这时候胡升平才算长出了一口气。他当然认得谢长青也还记得阿容,就赶紧起来施礼道:“谢过平郡王,谢过郡王妃。” 这还是头一个管她叫郡王妃的,阿容听着新鲜,谢长青也一样新鲜,遂扶了他一把道:“你没受什么苦吧,不是说还有孩子也跟你在一起吗,你们的孩子呢?” 不提孩子还好些,一提起来堂堂七尺男儿哭得跟泪人似的,最后眼都肿了才把事说明白。 “孩子没了,怎么会这样?”听胡升平说孩子没了,阿容就不由得想起那个聪明机灵的小娃娃,生得跟玉一样,怎么就没了,当年还管她叫过“婕”呢! “是库里和,就是要和离国王女举行婚礼的那个人,他是离国的少将军西里和的儿子,是他害了荣儿的性命,是他…杀了他…杀了他……”说到这话时,胡升平双眼像是瞪了出来似的,那血丝看着都吓人。 这时谢长青却猛然大喝了一声:“胡升平!” 猛的这一声,不仅是胡升平吓得愰愰然回过了神,就连阿容都吓了一大跳:“怎么了?” “他受了很大的刺激,要是不叫醒只怕他会和胡夫人一样。声声,你给他施针安神,我问他几句话。”谢长青皱眉,总觉得事情不应该这么巧,哪有节度使正被逮个正着的,先头打探的难道是死人吗? 依言拿了针包,阿容施了安神针后,就坐了下来,这时胡升平的情绪也平复下来了,他眼睛有些茫然地道:“平郡王,您请问吧……” 见胡升平稳了下来,谢长青才问道:“派你出使晋国做节度使的文书,要等你到晋国上任后才会广发天下,所以你这一行是相对隐秘的。那你们一路行来,有没有发行什么异常状况?” “异常,没有,一路上都很太平,从没想过会在离国最后一个驿站受袭。”胡升平说完还在仔细想,想着想着忽然抬头道:“平郡王,随从都是从京城四营里选出来的,四营曾经都是几位王爷在打理,各大家也同样是树大根深……” “但他们不至于针对你个人做什么,如果真的是他们就必然有其目的,那你想想会是什么目的?”不仅是胡升平要想,谢长青也在想。 按说这些事他都经手过,不能一点头绪没有。 “下官不知道。”胡升平想了半天愣是想不出一个理由来,这几大家和几位王爷真是犯不着跟他为难,他一小吏小官为难了也没用。 这时阿容开口说道:“会不会和胡大人去晋国的行程有关,如果不是个人,那就是差事,总不至于两不搭。” “声声,你去云木珠那儿让她帮着查查,我和胡大人再说说话。”谢长青其实是想把阿容支开,这姑娘知道得多就cao心得多,还是让她少管些事儿比较妥当。 这理由充足得很,阿容自然也不疑有他,就起身去找云木珠。到云木珠住的院子外头时,正逢着一个男人和她一前一后地走着,末了两人停在了一个院儿门前。 那男人看了她一眼,叽哩哇啦地说了一大串离国话,幸好阿容那会儿和云木珠一块儿治毛疫,正是能听会说了。 那男人说的是:“你是谁,来找珠儿做什么。” 珠儿?是兄长还是那个叫库里和的男人?阿容努力克制住自己想挠头的冲动,特镇定地答道:“我从九歌山来的,算起来是云木珠的师姐,我叫西雅图” 西雅图……阿容差点就说成西班牙了,幸好说话到嘴边成了西雅图,西班牙说模糊点儿的话和离国话里的去死差不多一个音儿! “原来是大国士的弟子,我是库里和,看来过几天我也要叫你一声师姐了。”于是阿容猜中了! 这时候院儿里传来了脚步声,阿容又一个激灵赶紧开口喊道:“师妹啊,西雅图师姐看你来了,你在吗?” 云木珠多精乖一个人啊,一听再一看就知道是啥味儿了:“师姐来了,对了,我给师姐介绍一下,这是库里和,虎将军的长子。当年虎将军和师父也算是同窗共读过呢。” “那倒是失敬了!”她们俩一唱一和把那库里和绕晕了,最后被绕走了,说是让她们师姐妹俩好好说说话。 待库里和走后,云木珠笑得前俯后仰:“从来没有人敢这样骗他,你是第一个,黄花朵儿你要感到荣幸啊!” 瞥着她,阿容白了一眼道:“我来不及感到荣幸,先得请你帮我个忙,查查为什么你们能逮着我们的晋国节度使,是消息走漏了还是你们正巧赶上了?” “那不用查了,当然是有消息,不过我可不能告诉你消息从哪儿来。不过嘛……看在你是黄花朵儿我是红花儿的份上,这件事啊其实就是你说的那句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云木珠嘴上说不说消息从哪儿来的,但是这样一来不明摆着点明了是谁。 看来这云木珠是一个主和派嘛,从云木珠和她一块儿治毛疫开始,她就觉得这虽然是个很民族的份子,但其实却是个主和派。 于是她认为这其中也有周毅山的原因,爱屋及乌嘛! 话是她问的,可是谢长青压根什么事儿也不让她知道,结果最后她还是一头雾水,谢长青却敲着她的后脑勺说:“无知是福!” 这时阿容眯着眼睛笑得分外慧黠:“噢,原来是这样啊,其实我也原本在话儿要跟你说的,这话儿你听了准得高兴疯。但是既然无知是福,那我还是自己偷着乐好了,就不告诉你了,让你继续福着!” 高兴疯?谢长青开始了无限猜测,先是看了看她的脚:“脚好了,不疼了?” 特欢快地摇头,阿容扑进谢长青怀里头难得地说一句娇滴滴的话儿:“真笨,不是的,猜错了。不过确实比从前好多了,我就说该多走动,天天拿我当菩萨似的供着哪能好啊!” 抱住了她后,谢长青无奈地道:“是,你总是有理,那到底是什么事,我还能高兴疯……” 当然是惊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