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宴与夜忆
“来来来，兄弟咱们走一个。”一大汉酒过三巡对着同桌的好友说道。 “我跟你讲，我年轻的时候功夫好，人也俊，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想把女儿嫁给我呢！”一中年萧家私兵满口酒气的对众人吹嘘道。 “我跟你们讲啊，我看上了那个丫环小红，回去就提亲。到时候兄弟们帮着点啊！”一青年满脸讨好的对着众人说着话。‘ 萧小姐拿着筷子在桌子上不断的游动着，显然胃口不错。先前顾忌着女儿家，没有放开吃。随便吃了一口就忍不住了，渐渐的大吃特吃起来。 秋歌早已吃过了，他自己一个人坐一个桌子，上面有许许多多的空盘子。在客栈的大厅显得格外突兀，不过众人早已有些习以为常了。 店伙计已经又换了个面孔。毕竟怎么多人入住，原来的几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所以老板请了一大批帮工。 “你别都吃光了，给我留一点啊！”眼见自己最喜欢的食物要被吃光了，一萧私军忍不住伸手去夺。 “都安分点。”萧忠对于这不像样的宴会表示头疼。 可能这对于别人来说太快了，过于难以理解。那让我们加上前面的时光。 时间回到日落黄昏，宴会刚开始时。 “感谢各位背井离乡，不远万里陪我前往绝迹沙漠........”萧小姐用事先准备好的说词，以一种真挚语气娓娓道来. 众人认真的听着，配上不一的表情。 “噗嗤....嘶....”主座上一个大吃大喝的声音在客栈大厅里显得格外明显，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萧家众人直勾勾的盯着他。嗯，还有他那边明显更多且更丰盛的食物。 客栈伙计直勾勾的望着不断多出来的空碟子。 客栈老板望着忙碌的厨房，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再去买些食材，多叫几个人帮工。反正他们有钱，又不花他的钱，老板表示自己一点都不心疼，巴不得他们天天这样吃呢。 萧小姐停下了说话，眼含恼意的盯着他。 萧忠一遇上要和秋歌打交道，就站在那一动不动的装死。 大厅更静了。 秋歌一向觉得自己是个厚脸皮的人，可还是感觉自己有些扛不住。讪讪笑道“那个，我在大漠已经一年没吃到好东西了......没忍住，抱歉啊！” “秋大哥，我也半年没吃过好东西了。”一个胆大的萧家军人附和道。 “对，我也是”“谁不是啊！”顿时引起了一片喧闹。 “嗯？”萧忠很不高兴。这帮人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小姐还在呢就敢这样。真是欠收拾。要不是那高手在，我早就收拾你们了。现在你们还上脸了啊？ “忠叔！”萧一芯制止了萧忠，转身对众人说“是我考虑不周了，那我就不多说了，我们就立刻开始动手吃吧，大家吃好喝好啊！” “谢谢小姐”“小姐你人真好”“小姐万岁”众人边吃边夸耀。 秋歌也伸出了大拇指。看到开心的众人，萧一芯也很开心，拿起筷子淑女的吃了起来。 一场古怪的家宴就这样开始了。 接近两三小时后，众人都吃完了。有的已经躺在地上睡起来了，显然喝多了。有的还有精神，准备回房间或去青楼潇洒去。 萧忠站起身来安排事情去了，他每天都是最忙的。比如买马，比如算账，比如负责地上的一帮醉鬼.....。事情是永远也做不完的。 秋歌站起身子，懒洋洋的伸了一下腰。大步街道走去，显然是要出门。 “秋大哥这是要去哪？”萧一芯有些紧张的问道。她有些担心秋歌是去青楼。她并没有想到她为什么会怎么紧张。 “我去夜市上看看有没有卖合适的乐器的！”秋歌如实答道。 “这边我来的时候逛过一次，我带你去吧！”萧一芯眼珠一转。 “好啊！美女相伴，不甚荣焉”这段时间他的语言水平大进，已经可以把华语自由转化成各种版本的武朝语言了。 萧一芯听到秋歌说她是美女，小脸一红。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低头往前走着。秋歌紧跟其后。 或是因为最近太闲了，记忆的潮水声最近总在耳边作响。 第一次噬剑后，随着学习了燕赤霞的功法道术，实力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强。心态也随着实力的改变而改变。杀戮，美色，有心人的巴结与讨好，一度使内心膨胀的厉害。枕边人也发觉了这一点，轻轻的对他说，音乐可以陶冶人的情cao，净化人心里的污垢。去报个班学学吧!可惜他根本听不进去。直到爱人死在了他的面前，他才幡然醒悟。可惜覆水难收，为时已晚。不论后来想了多少次都觉的自己是多么的可恨，还有.......可笑。 “哈哈哈....”秋歌边走边想，忽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事怎么好笑？”突然出现的笑声把周围人吓了一跳，萧一芯首当其冲，自然也不例外。 她觉得这笑声味道不对，居然隐隐让她感觉到了....凄凉。 “哈哈.....没事...哈哈....就是想起了....哈哈....家乡那边的一个小丑表演。哈哈...不行了笑的肚子痛了哈哈....”他有些神经质的抱着肚子笑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萧一芯停下脚步，静静的看着他。居然感到了有些心疼。揉了揉脸，似乎是想抹去了这种错觉。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走了过去。伸手想要搀扶住蹲在地上的秋歌。 秋歌像是没有看到一样，收住面上的表情。一起身，大步往前走。 萧一芯感叹着他的变脸速度，快步跟了上去。只留下一帮指指点点一头雾水的行人。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岗。 用这个世界人都听不懂的语言，吟起了这首诗。心中满是悲凉和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