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螭之吻（下）
月黑风高，那霸县中心广场聚集了上千人。一半人拿着武士刀，黑衬衫上绣着山田二字。另一半人白衣黑裤，头上缠着写着崇武二字的布条。佐龙轩在君少和佐田的保护下，压着三木站在崇武道场众人之前。草芥雄云也站在山田组手下前方。 “草芥！想让三木活命就带着你的人赶紧滚蛋！（日，佐龙轩已经可以用日语做简单交流，以后不再特殊标注。）”佐龙轩说。 “八嘎！你是什么人？”草芥问。 “告诉你记住了，当初我说过，我三次报号要让全日本知道我的名字，这就是第三次了！我就上滨洲乾坤门上位大哥魔族杀神佐龙轩！”说罢，佐龙轩晃了晃额前淡黄色的刘海，十分得意。 “我们山田组和乾坤门没有什么恩怨，和你们乾坤门的龙头夏先生一直客客气气的，为什么你要和我过不去？”草芥问。 “新仇旧恨，可能和你草芥没什么关系，但这次我是代表我们滨洲堂口兵锋直指，我佐龙轩的目标是整个山田组！”佐龙轩说。 “既然这样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山田组在日本近百年了，大仗小仗打了无数，还不至于败在一个小小的滨洲乾坤门手里。”草芥自信地说。 “难道三木的命你就不管了吗？”佐龙轩说。 “三木向明，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草芥把一把肋差扔给三明向明。 三木爬过去捡起肋差向草芥喊道：“为了山田组，我三木向明先走一步！” 没等佐龙轩上前阻止，肋差已经划开了三木向明的腹腔，血和内脏扩散开来。 “佐，现在我们不用顾忌什么了吧？”草芥说。 佐龙轩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三木的尸体，又看了一眼草芥雄云，他把手上的烟头往地上一扔，轻轻踩灭。 “啊——” 佐龙轩从腔子里发出一声怒吼，螭之吻愤然出鞘。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一刀劈向草芥雄云。没想到佐龙轩会突然出击，草芥雄云没有还手的余地，退后一步多躲开刀尖，刀子瞬间划开了草芥雄云的衣襟。此时，千岛凌雄一声令下，崇武道场的人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八嘎！给我砍了这个王八蛋！”草芥雄云大叫，这时，螭之吻带着疾风扫向草芥雄云的腰跨，草芥雄云连忙用手中的武士刀格挡，双刀相撞铮然而鸣。 武士刀一下子断成两截，眼看螭之吻一提，撩向草芥雄云的上三路，草芥手腕子一震动，将手中的断刀向佐龙轩扔了过来。就在佐龙轩躲刀的一瞬间，草芥从手下哪里又抢来一把新的武士刀，向佐龙轩刺过来。佐龙轩面对着三尺多长抖起来哗啦啦直响的长刀没有丝毫惧意，顶着刀光扑了上去。爆喝着，又是一记重刀，再一次斩断了草芥雄云手中的兵器。 草芥不禁汗毛倒竖，这是什么刀？居然能轻轻松松的斩断自己两把长刀。佐龙轩狂暴地甩着自己的中长碎发一蹦三尺多高，螭之吻至上而下，纵贯下来。草芥从地上捡起两把长刀交叠着格挡，又是一呼一吸之际，双刀断裂。 崇武道场和山田组琉球分会的人已经开始rou搏。人们呼喊着，刀光血光弥漫了整个广场。置身其间，总有不知何处飞来的血剑打在身上。刀子相击的声音此起彼伏。 佐龙轩则追赶着草芥雄云一路猛砍。一路上不知划伤了多少山田组人。草芥雄云慌不择路，抡起一直垃圾桶砸向佐龙轩。 “啪！” 一刀劈在垃圾桶上，铁皮桶被一刀扯开，垃圾蹦的到处都是。佐龙轩忙退了一步，草芥雄云趁机脱身。 佐龙轩觉得后背一凉，下意识的一回头，十几把刀子向他劈了过来。那刀光就像澎湃的巨浪。 “草！王八蛋！” 佐龙轩大叫一声，刀柄在腕子上一转。一刀迎上去，那一刀，翻江倒海，十几把刀子齐齐被斩断。 激射的断刀四散纵横。佐龙轩不等断刀落地，腰身一拧迎了上去。螭之吻溢出的刀光就像一把折扇，一般的刀砍在人身上，要么是条口子，要么卸下一条胳膊。可佐龙轩的螭之吻砍下去，十几个人被拦腰截开。佐龙轩毕竟是正常人，看见自己的同类被齐齐斩成两半，上半身落在地上还在抽搐，下半身还来不及倒下。佐龙轩不禁有点害怕。入道以来，他砍死的人足够组成一个整编师，但他还从没这样杀过人。他看着鲜血淋漓的螭之吻，用衣襟在上面撸了一把，本想擦去刀身上的血，不料螭之吻太锋利一下子撕开了佐龙轩的衣服，险些划伤佐龙轩的手。刀身隐隐放光，刀和佐龙轩的身体好像融为一体，那刀子没有丝毫的重量，却得心应手。 “不愧是佐田治史收山之作。”佐龙轩感叹道。 双方的厮杀异常激烈，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山田组和崇武道场斗了两年，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小弟们出手毫不留情，个个都是杀招。所以，比以往的黑道火拼更加惨不忍睹。出了数不清的刀子，成河的鲜血，不成形的尸体，还有许多体内的秽物，晚风一吹腥臭无比让人作呕。 “八嘎！”一个山田组小弟左右连挥两刀，把身边的崇武小弟放倒，还不忘补上两刀。刀刀直刺心窝，心脏内的血液压力较大，一刀下去“吱吱”的往外喷射。那人大叫着向佐龙轩冲来，离佐龙轩还有三米多远，一跃而起，两米多高，长刀霍霍劈向佐龙轩。 佐龙轩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砍人就砍人吧，蹦那么高干嘛？一看就是新手。” 眼看着刀子就要劈在佐龙轩头上了，刀风已经撩动佐龙轩的头发。 佐龙轩一刀探出，刺进那人肚皮，那人背后还探出一尺多长的刀身。佐龙轩不等他落地，一刀将整个人劈成人字形。鲜血一下子爆开，佐龙轩感觉自己好像洗了一个淋浴。他抹了把脸，脸上敌人的鲜血哗哗的淌，头发里还有几根不知是谁的断指。 佐龙轩提着刀，就想散步一样，在人群中穿梭，看到有山田组的人就是一刀。在杀神的刀下没有人可以落下全尸。 “轩哥！不好了！”佐田提着一把长长的太刀冲过来，周身浴血。身后还跟着是几个山田组人。“八嘎！”佐田停了下来，两刀砍死四个人，刀刀劈在敌人的印堂上。实在想不出这个就是那天小料理店里的老板佐田令。 “怎么了？”佐龙轩问。 “增员，山田组的增员到了！”等佐田说完这一句话一切都晚了。广场边缘开来无数的面包车。一时间把广场围的水泄不通。车门打开，手持长刀，黑色大袍，布带束住手腕脚踝，额头上戴着白色布条的山田组精锐大叫着，向佐龙轩他们冲过来。佐龙轩被团团围住，这一伙敌人，少说也有一两百之多。 没有战死的山田组人一见援兵，一下子来了气势，大叫着冲上来。 “千岛！你还有多少人？”千岛正和几个敌人斗得正酣，他肩头中了一刀，每挥一刀都有鲜血从伤口里喷出来。听见佐龙轩在叫他，便扯着脖子喊：“多说四十！” “奶奶的！我明明叫朴清涣帮忙了这伙人是哪里冒出来的？”佐龙轩吐了一口唾沫，一把将领带拽了下来，将螭之吻牢牢系在腕子上。 “佐君，水路不通，我可以坐飞机啊！”人群中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 “服部！！”佐龙轩听出来了。 “没错是我，老朋友了，山田组本州岛天皇株式会社特使服部进丰！”服部进丰在手下小弟的簇拥下一遍往手腕子上系刀，一边向佐龙轩走来。 “我要你命给虎哥和众位大哥报仇！”佐龙轩大声叫到。 “来吧！”服部进丰说。 两人突然向对方跑过去，双刀乍分乍离，螭之吻铮然而鸣，而服部进丰的刀居然没有断。 “砍了他！五千万暗花！”服部大叫。 手下的人都疯狂的扑上来。 “杀！杀！”佐龙轩疯狂的挥舞着杖刀。 服部进丰果然厉害，手中的刀总能以及其刁钻的角度借助手下的掩护伤到佐龙轩。十几个回合下来，佐龙轩已经被砍的遍体鳞伤。 十几个大汉举着刀劈向佐龙轩面门，佐龙轩刚要拿刀去挡，只觉得腋下一凉，又一刀撩了上来。一回头，又是十几个人冲过来刺他后背。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疯狂的人群之中，服部进丰的刀又刺了过来。。刺向佐龙轩的后腰。 鱼和熊掌，二者不可兼得。佐龙轩大叫一声，一刀刺向离他最近的一个山田组精锐。 “噗！” 一声风响，刀却没有向前刺出，反而顺着刀柄的尾端向后滑去。刀柄仍绑在佐龙轩的手上，刀身却像活了一般在刀柄中向后滑动。就像梁羽生小说《七剑》中的天瀑剑。随着刀柄的滑动，一刀见血。 山田组的小弟们呆住了，佐龙轩身边的刀子就像编箩筐的竹篾，而佐龙轩却完美的处在“竹篾”的空隙之中。但是，螭之吻已经钉进了服部进丰的胸口。服部也不敢相信，他呆呆的望着佐龙轩，但口中鲜血喷出，徐徐倒下。 “啊！” 刚才就好像是缓冲不到位而卡掉的电影，现在又一下子接上。山田组的人见服部进丰死了疯了一般冲向佐龙轩。 “佐君！就剩十几号人了！怎么办？”千岛凌雄大喊。他终于支撑不住了，倒了下去，四五把刀子向他刺来。 “小心！”佐龙轩想去帮忙，但是同时又有三把刀刺向了他。 “啊——谁能帮帮我！”佐龙轩无奈的大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