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萨满祭司真
纳西索斯惊讶地望着走进帐篷内的老婆婆,没想到在这个部落里还有能够说话那么流利的人! 吉见到那个老婆婆立刻站了起来:“真!巴阿恩!” 那个搀扶着老婆婆一起进来的少年正是巴阿恩,而那个佝偻着身体的老婆婆就是这个部落他们称之为“真”的萨满。 纳西也站了起来,在这样一个部落中,首领很重要,萨满就更为重要了。好比哈尔莫内王国的首领是他的父亲康沃国王,那么萨满就是神殿之中的大神官,一般大神官都是由国王来指定的,多为信任之人,就是为了防止神官利用信仰的问题来鼓动民众。 君权集中的哈尔莫内王国尚且如此,普兰萨然部落人对信仰比之更狂热,甚至可以说,真是这个部落另一种形式上的领导者。纳西他们可以不信仰他们的宗教,却不能不尊重,况且传说中萨满还会蛊术,如果不尊重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下了蛊毒。 “真!歇里!朋友!”吉迎着真向她介绍歇里尔和他带来的朋友们。 真是一个大约有五六十岁的老妇人,她的脸皱巴巴的,唯有蓝绿色的眼睛很是清澈,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她身上的衣服比之部落中的其他人都要奢华,是用质量较好的棉布制成的,染上了五彩斑斓的颜色,还绣上了很多花纹。她的颈项上和吉一样佩戴了用石头之类的玉石串成的项链,大约共有三四串,衣服上也缀着类似铃铛似的物品,走起路来叮呤当啷作响。 除此之外,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手中的拐杖,杖头雕着一条蛇,蛇嘴大张,呲牙吐信,蛇尾蜿蜒盘在杖上。拐杖通体散发着阵阵幽香,不知道是杖身材质的缘故还是其中藏有香料。 “你好!真!”歇里尔很恭敬地朝她行礼道。 真点点头,盯着纳西索斯看了好一会儿,缓缓道:“你母亲芙洛娜身体可好?” 纳西索斯愣住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您、您认识芙洛娜王后?”琴奈替他问道,“这、这也太巧了吧……” 在如此偏僻的热带雨林部落中,部落的萨满祭司居然认识在距离这里大概有一百多公里远的芙洛娜王后?而且一眼就认出了纳西索斯,显然是亲眼见过芙洛娜王后的。 真拄着蛇头拐杖一步一步慢慢向前走,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吉的兽皮椅上,看吉的神情是丝毫不在意,仿佛他们之间一向如此随意,亦或是吉也相当尊重真。 “三十年前,老身曾在弗格村见过她,金发金眸的姑娘,十分漂亮,这么多年老身都难以忘怀。”真将拐杖搁在了椅子旁边,“因此老身一看到你的长相,立刻就想起她来。” “真,您曾经走出过雨林?”纳西索斯隐约记得母亲有提到过弗格村,“怪不得你说话很流利,和部落里的其他人不同。” “叫老身梅迪亚就行,历代的萨满在这个部落的语言中都叫真,而梅迪亚是老身的本名,芙洛娜应该也记得这个名字,不知道她有没有和你提及过老身。”真,也就是梅迪亚咯咯笑笑,笑声像坏掉的鼓风气囊,“正式介绍一下,老身叫梅迪亚﹒瑟夕,是普兰萨然部落的萨满祭司。” “纳西索斯,是、是哈尔莫内王国的王子。”既然对方认识母亲芙洛娜,纳西犹豫了下还是说了真话。 “咯咯咯,”梅迪亚笑起来的声音真得很难听,“老身听巴阿恩说他误伤了你的朋友?” 被点名的巴阿恩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对不起。” “是,不过琴奈已经处理好了,不劳费心。”纳西索斯指了指琴奈,“巴阿恩也不是故意的,都是误会!既然是误会,解释清楚就没问题了!” “处理好了,处理好了。咯咯咯。”梅迪亚意味深长地重复了好几遍“处理好了”,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无论如何是巴阿恩的过错,作为他的长辈老身还是应该向你们道歉的。” 巴阿恩和梅迪亚有血缘关系?或许是祖孙?难怪部落中的人见到巴阿恩都很恭敬的样子。 寒暄几个来回,梅迪亚切入正题道:“去年普兰萨然遭到外人袭击之时,老身恰巧离开了部落,因此并没有看见那群外人的长相,只是从吉获得的徽章推断是卡托利人所为。适才老身在外面听到你们的对话,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纳西索斯和其他同伴对视了眼,清清嗓子道:“咳咳,是的,从体型来看他们并不是卡托利人,但是拥有这枚徽章的人少之又少,很可能是和两国都有密切往来的人。”他没有直接说是厄诺亚,免得别人说他诬蔑哥哥。 梅迪亚盯着纳西索斯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无论是谁,总之他们是想要普兰萨然的圣物。上一次我们能够抵挡地住他们的攻击,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梅迪亚是什么意思?是想要和我们联合起来?纳西一时猜不到她的用意,对方是年长他三倍的智者,自己或许真得不是她的对手,此刻的纳西无比怀念在不远的树屋里陷入沉睡的斐安,如果她在,就能明白梅迪亚的意思,也能知道圣物和厄诺亚以及神器之间的关系。 晚上,部落首领吉要为纳西他们开个盛大的篝火派对,盛情难却。琴奈匆匆去树屋看过斐安后,也被热情的部落族人拉着来到了中央祭坛,纳西和歇里尔已经被灌了好几杯果酒,一向冷漠的莱特,手中也被硬塞了两个酒杯。 “雷瓦齐塔普兰萨然,尼由可索莫托歇里!”吉说着普兰萨然的语言,部落里无论男女老少全部聚集起来,围在了篝火旁。 而此时,在高处的树屋内,一片黑暗之中,梅迪亚站在床边低头看着熟睡的斐安。 “处理好了处理好了,咯咯咯!是名魂师吗?还是个金色全属性魂师?”梅迪亚咧开嘴露出残缺的牙齿,“他们似乎很在乎你,咯咯咯,就只能委屈你来让他们替老身办点事吧?” “谁在那里!”花了很长时间才摆脱热情的普兰萨然部落人,莱特还没进屋就听到里面有响动,立刻打开门并大声喝道。 “咯咯咯,是老身梅迪亚,来看看这位小朋友的伤情如何。”梅迪亚一点都没有心虚的表情,很自然很大方地走到门口,“你不去参加宴会吗?” 莱特不善地盯着梅迪亚,没有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