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野人
歇里尔不愧是体力好，在众人放慢脚步商谈事情的时候，他已经快步上前去，并发现了什么。 “你发现什么了？”纳西索斯抢先一步来到歇里尔的身边。 歇里尔指着脚底下的雪，难掩兴奋的神情道：“纳西你看呀！这里有脚印诶！你看像不像人的脚印！可是好像比普通人的要大很多！” 尽管有些部分被飘雪遮盖住了，但大部分还是能清晰的辨别出那确实是脚印，不是马或鹿的蹄印，也不是狐狸或是兔子的爪印，是有五六个脚趾头更像是人脚印的痕迹！ “斐安！”纳西见那脚印大约有三四十多公分，而且脚型肥大，不太像是普通人的脚印，立时将斐安喊来，或许她在古书上看到过，“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的脚印？” 斐安在莱特的护送下爬了上来，她半跪在雪地里，凑近了去瞧。比起人形脚印，她更倾向于这是某种野兽的脚印。 “很可能是熊的脚印。”斐安也不太确定，不过从远处看过去更像纳西和歇里尔认为的人脚印，近了才发现不同。 人？熊？琴奈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脸色一变：“你、你们说，会不会、会不会是君如兰前辈说得野人？” 其他人一愣，这倒是很有可能，野人应该算是介于野兽和人之间的生物，很符合他们所看到的脚印情况。 “纳西，怎么办？我们继续走还是？”看脚印尚未被雪覆盖，显然野人离这里不会太远。如果不期而遇，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从它手中逃脱。 不止歇里尔，其他人也在等着纳西索斯做出选择。琴奈虽然害怕，但只要纳西的一句话也会硬着头皮上。 “我们还是继续走吧。”纳西冷静地分析道，“野人就算力量强大、身躯庞大，我们有五个人呢，难道还怕它不成？而且野人应该有一定的智慧，我们不去招惹它并不一定会出事，还是找卜草比较要紧。” 斐安低头想了许久，等纳西把话说完了才道：“纳西，还是算了吧。” “什……” “此行太凶险了，在雪山上一个不小心就会发生大事故，要么是从悬崖掉下去，要么遇到雪崩，最有可能的是低温导致的死亡。寻找卜草是因我而起，我不能那么自私地要求你们跟着我一起涉险，从前我还有把握护你们周全，呵，可现在的我……”斐安自嘲地笑笑，就算从君如兰那里学会了从风留下来的新技巧，但她自认为在大自然面前仍然没有自保和保护其他人的能力，野人的出现算是给了她一个借口。 “不！”琴奈因野人的出现而害怕的心反而因为斐安的话平静下来，“斐安！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我们之中没有神，你不可能永远是保护的那一方，为什么不试着偶尔依靠我们一下呢！” 歇里尔也站了出来：“是啊斐安！要说寻找卜草的起因，追根到底是我说要穿过雨林去找师父的！怎么能说是你的自私呢！有问题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就是了！” 纳西索斯眯起了眼睛，斐安又回到以前的状态了，什么事情都想自己一个人做，难道是和梅迪亚以及君如兰谈过什么了吗？还是说，因为“她”？ 斐安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适当的理由来反驳琴奈和歇里尔，语塞不言，表情没了往日的果决和冷静，显得纠结而有些急躁。 “斐安，”纳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们都不会抛下你一个人，就算神要阻止，也得问问我手上的剑同意不同意！” “纳西你……”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出这种话，纳西到底在想些什么，斐安惊讶地急忙想要去堵住他的嘴。 纳西挡住她伸过来的手：“你拿起克丽丝给的却邪刀的时候不是就已经准备好了吗？事到如今想反悔？” 斐安没有想要反悔，只是心头隐隐有不安的感觉，而她的预感向来很准，保不定这次雪山之行会危及到伙伴的生命安全，在沼泽的时候就差点害了琴奈，所以她才会说出那种话来。 她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让自己紧绷的神经和身体放松下来，片刻后道：“好吧，我说不过你，甘拜下风，我们还是继续走吧！” 琴奈赶紧快两步上前牢牢拉住斐安的手，仿佛下一刻她就会离开他们，斐安回头，看着她担忧的双眼，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他们继续向山峰前进，期间又发现了两枚脚印，而且间隔的距离越来越短，说不定接下去他们就会碰到野人，而卜草却始终没有看见。 “卜草到底长在哪里啊？”寻求卜草无果和离野人越来越近的急躁在队伍中蔓延，琴奈低声抱怨着，梅迪亚这个不靠谱的给他们的这叫什么任务啊，连目标的影子都没看见过。 莱特忽然从背后拉拉斐安的衣服，她回头用眼神询问，却见他指了指右手方向的远处。 “斐安大人，那团黑影是不是野人？”他的表情严肃得像是被风雪冻住了一般。 走在最前面的纳西和歇里尔在寂静的雪山上也能听到他的话，齐齐朝右边望去。 果然！是有一大团黑影！有着大概比棕熊还要高大的身影！ “纳、纳西，我们，怎么办？”勇敢的歇里尔都控制不住对未知力量的恐惧，声音和双腿同时抖了起来。 纳西索斯从来不是什么勇敢的人，从前更是一遇到事情就选择逃避，好在孺子尚可教，在特拉杰提尔和斐安的鞭策下逐渐成长了起来。尽管面前是不知道性情如何的野人，他依旧认为自己可以面对。 慢慢的，慢慢的，野人从云雾中走了出来，露出它的真容来。 它比斐安在古书中记载的巨人族要小，但也比普通人类和野兽要高大许多，它浑身上下长满着雪白的长毛，只有手掌脚底和脸部是红黑色的，面部比起人来更像是猴子猩猩之类的灵长类，但比之更显凶相。它的嘴部宽大，下颚长有左右对称的獠牙露在整个嘴部的外面。 原先它是直直往前走的，目光也是直视前方，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雪山上几乎是看不见一个小小的人类的，只不过是一张白纸上的一个黑点，可是如果有五个黑点聚在一起，还是很吸引人的。 野人有部分人的调整，自然也就被吸引走了目光，将头微微低下看向了纳西五人。 斐安开始后悔没有听莱特的话让大家分散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