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忆心跳停止了

    护士把沫沫抱上推车，匆匆推进急诊室。伊夜晟也不管自己全身都湿透了，联系母亲后就一直坐在急诊室外等待。

    过了许久，对于伊夜晟来说却仿佛是一个世纪那么长。急诊室上方的红灯灭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见着年纪小小的伊夜晟表现出大人的坚毅与焦急，轻轻摇头，实话实说。

    虽然已经抢救过来了，可是她仍然是高烧不退，我们先把她转到加护病房。如果过了今晚还没退烧的话……恐怕就难说了。”

    “没有退烧会怎么样？”伊夜晟皱了皱眉头，追问道。

    “很可能会影响到脑部神经或局部记忆。”

    他握紧了拳头，呈现出白色的骨节。沫沫这次受罚跟晗可凝肯定脱不了关系，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差错……

    十分钟后，颖若岚赶到了，除了伊夜晟的父亲外，随行的还有一对看似华贵的夫妻和一个与他年纪一般的小男孩。

    对上儿子疑惑的眼神，颖若岚微微一笑，笑得有些欣慰又有些苦涩。“是沫沫的爸爸mama，还有哥哥。”

    伊夜晟颔首，转过脸，就这样一直一直望着被玻璃隔开的病房。床上的娇小身影，还是面色惨白，看上去虚弱不堪，像一个频临破碎的瓷娃娃，仿佛一触碰就会碎裂。

    嘀嘀嘀……

    疲惫的伊夜晟不知不觉在长椅上睡着，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闹声吵醒。

    “张医师，病人停止心跳了。”

    “快点做胸外心脏按压。”

    “1—2—3—4……”

    病房里焦急紧张的气氛使伊沫沫蓦然惊醒，他步伐紊乱地走到窗户边，眼也不敢眨地盯着病房里的动静。一定要醒过来……一定要醒过来……

    “沫沫，你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沈旻琪和韩祁云焦急地踱步，韩雨熙则死死地盯着心电图，恨不得将这层玻璃望穿一般。

    “沫沫，过来吧！让我们一起去那个属于我们的地方吧！”

    沫沫听到这个银铃般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只见一个穿着白衣，带着花冠的天使在不远处对她微笑着招手。

    “属于我们的地方？那里是哪里？”沫沫迷惘地看着她，眼里满是迷惑。

    “天堂啊！那里可美了。”

    天堂？那个美得如仙界般的地方吗？她真的可以去那里？不再被人欺负了。或许，只有那个地方，人人才是平等的。没有贫贱之分，没有势利眼的人，好像她是应该属于那里。

    沫沫缓缓移动脚步，走到天使跟前。天使伸出左手，沫沫抬起纤细白皙的右手，当两只手就要触在一起的时候，另一个声音响起了。

    “沫沫，你快醒来啊！mama来了，mama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

    mama？她猛地回头，看着那道熟悉却模糊的身影，腿脚已经快速地奔跑过去。

    “滴滴滴滴。”心电图恢复了原有的节奏，病房里的医生和护士都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