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对不起

    天色已经晚了，街上只有寥寥几人，有些路过韩雨沫身旁，又回过头来，望着这个修长而凄美的身影出神。寒风拂过，她却像是感觉不到冰凉，继续往前走着。她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就似那坠落在凡间的天使，迷失了方向。

    就这样一直走着，到海湾别墅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了。

    洋房的大厅还亮着灯，一群佣人站在前厅分成两排，气氛有些古怪。云嫂走到雨沫面前，微微一笑。“雨沫小姐回来了，累了吗？先休息一下再回房吧！”

    雨沫秀眉微皱，接过女佣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小口。抬眸注视着云嫂。

    “云嫂，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云嫂从小就照顾她，据她的了解，云嫂从来不会关心她什么时候回房，然而这次……太刻意了。

    云嫂低眉，犹豫了一下才开口：“翊枫少爷在楼上，来的时候很生气的样子。”

    雨沫微微一愣，忙放下手中的杯子，朝楼上走去。推开虚掩着的门，那抹熟悉的身影正伫立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星辰思虑着什么。

    “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他的声音清晰，用带着质问的语气说着，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只是出去走走而已。”韩雨沫面不改色，话却是脱口而出。说完，她便有些后悔了。她身上还穿着礼服，史上还没有穿礼服散步的，这个理由连牵强都算不上。

    翊枫转过身，攫住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穿着，一阵冷笑。

    “为什么要骗我？”他眼底出现寒光，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剑，刺伤了她的眼。她第一次见翊枫发这么大的火，想必今天的宴会他在场，否则也不会这么气恼。

    “对不起。”雨沫忍着下巴传来的疼痛说出这句话。她现在不管怎么解释都是徒然的，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她唯一能对他说的就只有对不起。

    “你就这么忘不了他？”他瞳孔的深处，是悲伤，是心痛。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三个字被他霸道的唇硬生生地给堵了回去，他右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使她没有退路，随着灵巧的舌探进她齿内，侵略着她的领土，索取着她的美好，吻得强烈，却也霸道。而韩雨沫，却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怒火。

    泪水不自觉地从她眼角溢出，划过脸颊，滴落在他垂着的左手上，灼伤了他的手。

    他放开她，冷冷一笑，甩门而去。

    韩雨沫看着紧闭的门，无力地瘫在地上，眼泪无止境般地往下掉。

    她并不想事情变成这样的，她不想伤害言翊枫，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要流泪。伤害言翊枫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是那滴眼泪。

    等她哭到没有力气了，哭到泪干了。她才失魂落魄般地到洗手间卸妆，换了身睡衣，才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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