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上海浦东机场，T2航站楼，国际出发 时亦泽和迟暮正坐在贵宾休息室中。迟暮上周与人事处申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人事处本是不准假的。只是后来主任的一句“她是公派去美国学习”，她的假期变成了“上班时间”，她也觉着奇怪，人事处更是。后来她知道了，是自己时代集团那边来过一个电话，需要一位叫迟暮的规划员一起去美国看一个中国政府参与的项目。 “董事长，机长已经ready了。”孙特助接好电话后，告诉时亦泽。 时亦泽带迟暮去美国，并没有坐什么国际航班的头等舱，而是他的专属私人飞机。 这架波音客机客舱内的装饰全属时代集团打造，真皮沙发的舒适度比国际航班的头等舱还要高上一个品质，媲美阿联酋航空的豪华客舱是时代集团的私人飞机。 “暮暮，看什么电影？”对着全新的航空系统，迟暮有些不熟悉。 时亦泽打开这个55英寸的液晶电视屏幕，耐心的打开电影频道。 “嗯……《时间规划局》。”显然迟暮很喜欢这部电影，两次和时亦泽的出行，她都选择看这部。 “C‘estfranais（这次是看法语的吗）？” “Biensr（当然）” 坐在后排的孙特助和几个工作人员看着这两个人用法语交流，虽然他们听不懂，但不禁心里感叹，也是只有迟暮这样的全能美女学霸才能把时亦泽这样的大Boss收了吧。 时亦泽一边陪迟暮看电影，一边手上和团队一起忙着与Tiny公司的谈判。 十二小时的长途飞行，以前即使坐着头等舱，迟暮也觉得累。但这次她觉得就像在地面的家里一样。 甚至现在，空姐将她的椅子放下，像个床一样柔软的沙发床上，迟暮躺着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她的母亲王丽拼命摇着她问她要时间，迟暮身上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她被舅舅钳住双手无法动弹，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将迟暮手上的时间倒置，她眼看着自己的时间归零，她喊着：时亦泽，我等不到你了。然后便停止了呼吸。 时亦泽马上安抚着做着噩梦的迟暮，“乖…没事…就是碰到气流了。” 迟暮半梦半醒间睁眼看到时亦泽zhezhang好看的脸，然后突然笑了，他还在，她也还在，原来只是做梦。 她一把抱住时亦泽，“吓死我了…” “怎么了，暮暮？”时亦泽替她擦了擦汗，这小东西做了噩梦了。 “没事，做梦了。” “时先生，现在飞机正遇到气流，请你马上回到座位。”空姐广播着。 时亦泽见迟暮害怕的样子，便不顾气流的抖动，解开保险袋就过去抱她。因为她害怕。 “亦泽，你快回座位上。”迟暮听到广播后马上松开时亦泽的怀抱。 “好。” 时亦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扣上保险带然后牵着迟暮的一只手，让她安心。 迟暮侧着身面向时亦泽，她见时亦泽还在看资料便不去打扰他，闭上眼睛继续入睡了， 等到她醒来，他们已经踏上美国的热土了。 海关在迟暮的护照上盖上章，“WelcometoNewYork.” 时隔几个月，迟暮重返这片土地，只是时移世异，这次来的感觉和以前不同了。 加长林肯早就在机场外候着，迟暮挽着时亦泽坐进车中，孙特助和美国方接待的人沟通几句，便也上车了。 “约好1:30谈判，现在12:00了，恐怕我们到了酒店就要马上出发了。”孙特助和时亦泽报备着行程。 “晚上呢？” “晚上的6:30分对方安排了个酒会，那时候迟小姐可以与你一起出席。” “我也要去？”迟暮想着来纽约就是陪着时亦泽的，她都带上了好几本要看的书准备在酒店中打发时间。 “你去了会更好。”时亦泽说道。 “可我没带礼服。” “你有一下午的时间去选。” 时亦泽吩咐了孙特助让美国的时代集团分公司派一个司机和一个助理全程跟着迟暮这周的行程。 车辆驶入纽约曼哈顿第五大道的半岛酒店，酒店以无边浪漫和艺术文化底蕴著称，入住这所豪华酒店，可俯瞰纽约市景。 “这边请。”工作人员带迟暮入住酒店的豪华套房。 时亦泽因为工作原因，没有进去了，他和孙特助赶去谈判会了。 迟暮刚想拿出一本书来享受会儿纽约的阳光的时候，有人按了门铃。她放下书，去开门。 “迟小姐您好。” 门外站着两个中年人长相的一男一女华裔。 “你们是……？”迟暮问着 “我们是迟小姐这周的私人助理的司机。”女人解释道。 “我是艾米，司机叫王伟。”艾米助理微笑面对眼前的时代集团未来女主人。 “嗯，好进来吧。”迟暮转身走向客厅。 “迟小姐想下午去哪里看礼服了吗？”艾米拿出ipad给迟暮看电子杂志上最新的礼服款式。 迟暮滑动手指翻看了下，“麦迪逊大街，第五大道。” “好，那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迟暮拿起沙发上太妃焦糖色的HermesKelly包。 “我来吧。”艾米替迟暮拿着这只金贵的包。 白色的宾利商务车驶入麦迪逊大街的地下车库，迟暮一前一后跟着两位男女，这是她第一次有这样的购物体验，从前最多也就是要买的东西多的时候陆阿姨陪着。 他们走入第一层的Valention，艾米和店内的经理交流了几句后，经理通知保安将大门封起，这个时段不准其他人进入。 迟暮坐在沙发上，看着工作人员一条一条礼服裙拿出来展示。 她看中了条浅蓝色的纱裙，工作人员领她去了试衣间。 “是时代集团的董事长夫人？”工作人员窃窃私语起来。 “是啊，她的助理都说了。” “哇……超级富豪的老婆就是不一样。” “也就总统夫人来购物才有封店的待遇了吧。” “好了别说话了。”经理过来阻止他们交谈。 迟暮走了出来，礼服很合身，店员和经理卖力的夸迟暮漂亮。她也就买下来了。 “1个月03天时间，迟小姐刷卡还是个人？”经理拿着时间收款仪。 “个人。”迟暮刚想伸手，艾米将一张黑色的时间卡递给了经理。 “小姐，这是董事长的意思。” 时亦泽把她生活的方方面面照顾的无微不至，迟暮觉得现在好像即使他不在身边，也感觉他无处不在似的。 他们走出了店，商场里几个美国顾客盯着他们，这是哪个大人物，还封店了。 迟暮在众人艳羡的眼光中走出了商场，她有些饿了要回酒店吃午餐。 四季酒店的午餐是意大利菜，迟暮一边看着的手机一边吃着。 最近苏珊的朋友圈都没有更新过，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她给她打了个电话。 “苏珊，最近怎么了？都没联系我。”迟暮吃着芦笋配西冷牛排。 “没…没怎么啊……就上海的亲戚太多了…”苏珊说话吞吞吐吐。 “我在美国。” “什么！你去美国干嘛了！”苏珊言辞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陪时亦泽出差。” “额……出差啊…那你好好玩……” “苏珊？”迟暮放下了刀叉。 “嗯？” “我给你个人联系方式，你有事就去找他。”迟暮听出来苏珊肯定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 “我发给你，就这样。”迟暮挂断了电话，因为她面前坐下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华裔。 “你好小姐。”他伸出手和迟暮示好。 迟暮顾着吃，没有和他握手。 艾米过来想把他赶走，迟暮示意她退下，她可不想惹事，四季酒店入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 “小姐一个人？”男人好奇这种姿色的中国姑娘他还是第一次见。 “两个人。” “哦？和助理？”男人看着迟暮旁边站着的一位助理。 迟暮没有理他，纸巾擦了下嘴准备起身离开。 “聊会儿吧，大家都是老乡。” “在中国的华人那么多，先生还是和他们一起吧。” “这是我的名片。”男人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拿出给迟暮。 迟暮看都没看，起身直接扔在垃圾桶里。 男人觉得这姑娘有意思，还是第一次会拒绝他的女人，从来都是女人向他献殷勤。 男人刚想追上去，被艾米拦住了。 “泡妞也要看对象是谁。” “是谁？” “时代集团夫人。”艾米和他说完转身跟上迟暮。 “时代集团？有意思…”男人想着原来是时代集团的，所以才这么清高。 迟暮回到房间本想继续看书的，奈何还是没有机会，化妆师来了。 她和迟暮讨论设计晚上的妆容和发型，艾米在一旁给着意见。 “艾米，时先生的会议几点结束？” “那边还没来消息，时先生应该和客户一起用完晚餐接你去酒会。” 迟暮划动解锁手机屏幕，打开了微信舅舅罗风发来了几条消息。 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却是最疼迟暮的，他给迟暮发了几张美国近一周天气的截图，并叮嘱迟暮在美国注意安全。 罗风还是很传统的人，他不知道迟暮可以用手机app查天气。 迟暮还是觉得舅舅很暖心，她回复舅舅最近上海雾霾天他上班的时候戴个口罩。 舅舅给她发了一个傻傻的微笑的表情。 这样小小的亲情温暖，迟暮只能从舅舅这儿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