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管也得管
大房这边再萧条,再冷清,但是花园的面积却是没有缩水的,小菲顺着声音跑,绕过假山和一片小竹林后,才找到声音的源头。 一截修建在湖面上的木台上,一个妇人正拿着一根竹竿,俯身忙活着。湖面一个小小的身影还在扑腾,小手拽着竹竿的另一头。这场面,不管谁看都是救人的场面。 但是小菲心里却是一惊,那个妇人看上去身材并不是那么弱不禁风,反而很壮实。按理说,这样拽个孩子上来,不应该是什么难事啊?怎么就看不见她拽的迹象呢,嘴里也听不见她呼救? 但是此时情况紧急,小菲也顾不上分析到底乍回事,早把自己定的不管闲事章程忘在脑后,扔掉手里的东西,鞋子也顾不上脱掉,飞快的跑上木台纵身跳了下去,游到那孩子身后,在他没了气力,送开竹竿往湖里沉的一瞬间,伸手圈着他的腰往岸边游去。 木台上那个妇人看见眼前的情况,一时间竟然拿着竹竿楞在那。还是,跟在小菲身后跑来的紫鹃慌忙到湖边帮着把人拖到岸上。 “啊,是小少爷?”小菲赶紧忙着查看被救的孩子,还是紫鹃先认出惊讶的喊道。 小菲听了往孩子脸上一看,怪不得有点眼熟呢,原来是小叔子啊。忽然,小菲脑子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抬头看那刚刚走过来的妇人,见她看自己的眼神里,除了惊恐还有怨念。 “少爷啊你没事吧?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的,奴婢怎么办啊。”妇人变脸很快,哀嚎着就跪倒在地上昏厥过去的孩子身边。 “走开些,他还没死呢。”究竟怎么个回事,小菲脑袋没有转得那么快清楚,但是这妇人明显在演戏,小菲是感觉到的,心中厌恶无比的用手推开那妇人,然后按照自己在现代培训过的方法,救治地上的孩子。 还不错,因为小菲来的及时,孩子还没沉下去之前就救上岸,所以,很快的,孩子就苏醒过来,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小菲。 小菲见他冷的发抖,刚想伸手去抱,紫鹃就抢先把人往自个身上背起,按照小菲的吩咐送回去,赶紧叫大夫来检查一下。 地上被小菲推倒的妇人爬起身,看着走开的背影,恨恨的咬牙,抚摸着刚刚倒地被石头划伤的手掌,赶紧追上前去。 出老这样的事,还没有旁人发现,直到出了花园后,几个干杂活的才看见,有人赶紧的嚷嚷去通知太太。 紫鹃把人背到一间屋子,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惊慌的上前,帮着把人放到床上。小菲看少年身上的衣物,觉得应该是这院子里的小厮吧。 就叫他赶紧给文涛换身衣裳,少年赶紧的去橱柜里,手忙脚乱的翻找着。 这时,门外涌进来好几个人,为首的正是王氏,小菲现在的婆婆。 “怎么回事?”王氏走到床边,看见床上的人清醒着,松下一口气,回身再看看同样一身湿漉漉的小菲,然后才质问着那个妇人。 “回太太,是奴婢不好,没照看好小少爷。少爷说要去湖边看鱼,结果不小心就掉了下去。好在大少奶奶赶来,救了小少爷。”妇人上前跪下,解释着。 “文涛身子骨本来就不好,所以才安排你照顾他,可你是怎么做事的?”王氏生气的骂着,小菲在一旁瞧着,只感受到了气愤,却没有太心疼的成分在里边。 “今个儿多亏了你,赶紧回去换衣裳,别着凉了。”王氏骂完妇人,转身很和蔼的对小菲说。 小菲现在真的觉得冷了,也没有客套,更没有询问派人找大夫没。领着紫鹃就出了屋子,往自己住的方向走。 她已经从紫鹃口中得知,小少爷根本就不是太太生的。是老爷养在外面的一个舞姬生的,老爷快断气的时候,才叫人接来养在府里。王氏当然生气,但是不接受也得接受。 大少爷还在的时候,跟这弟弟也不亲昵,倒是王氏所生的文慧跟这同父异母的弟弟很亲近。 小菲当时听说后,还觉得奇怪,就八卦的问紫鹃,怎么回事?又说这王氏人和善,和善的话,老爷怎么不把那个女人纳了呢? 紫鹃很小声,很神秘的告诉小菲,说老爷先后纳了三个妾,俩难产没了,还一个跟府里一个养马的勾搭上,老爷发现后把她毒打一顿给休了。 老爷也曾找了人来府里看风水,说是这宅子不对劲儿,也按照风水大师的指点,布置过的,结果运气不但没转好,却依旧厄运不断。先是老爷生病没了,后来又是大少爷。 这样一来,就连做事的人,都人心惶惶的,能走的都走了,剩下这些做事的人,都是签了卖身死契走不了的。即使这样,还有脑子活络的,求了老夫人调到身边去。 现在大房这边除非是要跟牙行买人,想雇请的话,知根知底的还真没人肯来。小菲现在的感觉就是,古代人真的真的很迷信啊! 可是,自己倒是不迷信的,那怎么解释穿越这件事呢? 刚刚,小菲本来还有点怀疑,是王氏想除掉小少爷。可是又觉得不像,最讨厌分析这些情节了,小菲懒得去想。谁让自己遇上了呢,不知道也就算了,事情偏偏发生在眼前,不管的话,只怕自己要自责一辈子呢。 哎,大宅院,是非多,谁是谁非如何说!小菲叹了一口气! 卧室内衣橱里,有个人刚刚在外面办完事赶回来,就匆忙来看看屋子里的女人在做什么。看见了灵牌前的俩花瓶?难道偷吃了梨子,她内疚?樊文俊猜着,就听见人回来了。 可是,怎么回事?跟个落汤鸡一样?外面没下雨啊?樊文俊不解的看着衣橱外的人,浑身湿哒哒的人。 丫头不是在外间说,洗浴的水要等会儿么?这女人怎么这么急着没进洗浴间,就脱衣裳? 樊文俊透过衣橱门的镂空雕花处,看着那个女人脱了外袍扔在地上,又解长裙。等他考虑该不该闭上眼睛别看的时候,外面那位浑身上下已经光溜溜了。 她,她竟然连肚兜都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