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理解万岁
“樊小姐，在下冒昧的问一句，那榜眼条件不错的，为何不应了呢？”唐甫见气氛还行，就试探的问，因为他是真的很想知道。 “不错？你是指他现在的功名呢？还是指别的？我可没觉得有哪里好，长的一般般，高也差强人意，当然，我也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 可是总要看着顺眼才行吧，他已经在京城应了别家的亲事，回来却隐瞒不说，你说他把我当成什么样发的人了？合着，他高中回来纳我为妾就是对我最大的恩典了么？ 我跟你说，最讨厌的就是这样自以为是的大男子主义了。我若是嫁人，就绝对不会与人为妾的，不会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唐公子，我这样说，你不会觉得我这人很霸道很不可理喻把？ 再说了，嫁人嫁的就是人，功名算什么啊，人不好的话那子咋过呢？也不瞒公子，我要嫁的人，第一么必须是光棍儿，第二么娶了我之后不得再纳什么小妾姨娘，通房也不行，到花楼piáo)也不可以。 第三么，嘿嘿，那就是必须得给我自由。”小菲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只是，每次跟旁人强调自己这样的择偶标准，她不确定听的人，究竟有没有能赞同的。 至少到现在为止，似乎还没有，紫鹃、王氏、白少秋啊、樊文俊啊都听过，他们当时的反应和眼神，小菲记得很清楚，听过的人当中，就王氏有个无奈的神。 旁人？都好像觉得男人有三妻四妾是理所当然的。都认为她的想法是异想天开的，就连紫鹃都是那样，虽然他们没有明说，但是小菲能感觉的到，就是那样认为的。 唐甫原本就想探探底而已。没想到对面这位竟然能说的如此细致！原来是这样？唐甫听后一时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端着茶杯把刚刚听见的仔细回味斟酌着。 在想自己能符合几个标准，在想能做到几样？在想自己能不能做到。 小菲说了一大通，口也有点干，端起茶杯喝着茶水，一旁的紫鹃偷偷的用胳膊捅捅她。小菲往紫鹃脸上一看，见她示意的眼神，再看对面的唐甫怔怔的样子。 “唐公子，可是被我的话吓到了？你还没听过这样的话吧？”小菲笑嘻嘻的问。 一旁的紫鹃无语的再次低下头，心说小姐你还知道啊？这样一说。这位唐公子估计开始打退堂鼓了吧？ “咳咳，非也，小姐如此坦诚直率。在下佩服之至。其实呢，这样想也没什么不对，只不过世间不知何时就已经是这样，男人但凡有条件，都是三妻四妾的。 长辈想着能开枝散叶。多子多孙，男人自己喜欢左拥右抱的享齐人之福。可是谁能知晓女子的苦处，终大事无不是父母做主，媒妁之言，即便谁有什么想法却是不敢违抗的。 不过，嫁了之后。心善的会被欺，心恶的就会动心思算计旁人。能不起贪念，甘愿同其他女人融洽的相处共事一夫的。恐怕少之又少。 樊小姐如此坦诚说出来的，恐怕是第一人呢！”唐甫脸上没见不屑，语气也很是敬佩的说。 “哇，没想到唐公子你竟然能理解？来来来，借花献佛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小菲真的是没想到。在这个朝代竟然还能有人能理解自己所说的话，兴奋激动的端着茶杯招呼着对面的人。 这实在是个惊喜啊。猛然间，就把俩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近。 唐甫淡笑递过茶杯跟小菲的杯子碰了一下，二人一饮而尽。他也很清楚的感受到，对面人儿的眼神儿，里面多了些亲近。 见过那么多女子的笑容，羞涩的、腼腆的、唯独没有见过如此纯净的。 “话说，你那位红珠表妹是美人一个呢，我看她那么在意你，你却怎么好像不解风啊？”话都能说到这份上，小菲也不顾忌旁的，大胆的开起玩笑来。 再说，这也是他先开的头啊，谁让他先提了姓陈的事。 “小姐莫要打趣我了，在下对表妹半点别的心思都没有。”唐甫苦笑着说。 “其实很简单啊，她喜欢你，收了便是，表哥表妹亲上加亲，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么。”小菲坏笑的继续逗，难得遇到个代沟不是那么深的，怎么能浪费掉呢。 “既是不喜欢，我又怎么能误她终。”唐甫不生气，带着笑意看着小菲说到。 “那你也要跟她说清楚啊，不然误会越来越深，传出去对你二人谁都不好。时间越长，你在她心里烙印越深，那样受伤害的只会是她。”小菲虽然不喜欢那个女子，但是站在女人的立场，还是能理解的。 古代的女子，家规很严，很难得有跟外界男人交往的机会。相处最多的异，一般都是表哥表弟的，暗生愫也是在所难免的。 “嗯，小姐说的在下都明白，其实在下的舅舅，舅母是知道我心意的，听说已经在给她物色合适的亲事了。”唐甫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困难。 车厢里，俩人说说笑笑的，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唐甫先下车，紫鹃跟在后面，俩人在车门旁一左一右的同时伸手去搀扶车上的人。 “你俩干嘛，我有那么贵么？”小菲笑着说完，连着裙角蹦了下来，就往四处看去。 唐甫收回手，脸上没有什么尴尬，亲自引着小菲往前走，介绍着哪里是他家的产业。 小菲看得清楚，前面的田地里的农作物虽然早就收了，但是走近后还是能从留下的植物根部看出原先种了什么，大豆和玉米。 到了田地里，小菲不再嬉皮笑脸了，把裙角往腰带里一掖，沿着田埂边走边打量着。还不时的蹲下，捏捏地里的土质查看。 不用品尝，她已经能确定跟自家那一百多亩的田是一样的。也是滩涂后改的田。 “怎么样？这里可适合种那水稻？”唐甫跟在一旁，看着小菲的举动，走出好远了，轻声的问。 “应该可以的，不过你真的信任我么？你家长辈能同意？”小菲转问，她可不想吃力不讨好，被人误会，还是问清楚好一些。 唐甫很慎重的表示，这里的田产都是属于他的，做得了主。 见他说得这样肯定。小菲才放心了些，开始不客气的指手画脚，把要紧要准备的事。交代给唐甫听。 什么位置该挖水沟，水沟的宽度和深度多少合适。花些银子叫人去收购牛粪、马粪禽类的粪便堆在田里备用。 唐甫原本只是以为，先领她来看看，确定一下是否可以种水稻的。没想到她竟然现在就开始办正经事了，他生怕自己记不住出差错。赶紧叫跟来的管事和贴随从认真的听。 管事年纪近四十，会看人，对于这位年轻的小姐，他是真的不怀疑的，所以听的很是认真。而唐甫的贴随从二十七八，对公子请这位小姐帮着打理田产。心里就觉得不是很靠谱。 但是，他也不敢表露出来，只当是自家公子喜欢这位小姐。才这样做的。所以，他也不敢不认真的听，认真的记。 尽管已经听很多人说起，西山镇这边有位年轻的女子竟然种出了稻谷，但是没亲眼看见。都觉得不是很靠谱呀，指不定是在江南请了种田的能人来才种出来的。这样的说法也是存在的。 “那在下是不是要先去跟种子铺提前订下明年的种子呢？”唐甫问。 “那个倒是不用，我回去算算，看看今秋留的种子够不够咱两家种的，不够的话，差多少你再买些就行。不过，种子的钱，我是要照收的哦。”小菲很是公事公办的先把话说清楚了，不是忘记她自己才说过没几天的话，什么钱不钱的。 因为那是不一样的，两百多亩田的种子，不是一笔小数目。小菲再大方，也贴不起本啊！上次唐甫说到不会叫她白辛苦，她当然知道，因为不知道对方会怎么给报酬，才那样客气了一下呢。 不过，小菲知道，这个人不会小气的，所以，报酬么不明说也没关系的，少不了就行了。况且这里离自己庄子，马车的话也不过半天的路程，也算很方便。 再加上自己已经带了几十个徒弟，今年管理三百多亩地应该不是很困难的事。 “那当然，小姐需要什么，尽管开口便是，有什么需要做的，在下不在的话吩咐陶管事即可。”唐甫很郑重其事的表态，那陶管事亦是很认真的在一旁听着。 不管做什么，最需要的就是信任，所以小菲看着唐甫主仆的态度，心里还是相当的舒服的。交代了入冬前要准备的注意事项，唐甫请小菲进自家的庄子里休息。 两百多亩的贫田，即使再收成不好，边上也建了个大的庄子。面积看着跟自己的差不多，不过里面就简单了很多，也同样的没什么人，只有一对中年夫妇打理着。 客厅里的摆设很普通，但是端上来的茶具却很是精致，怎么看着都跟这里的环境不相符。兴许是准备着给主子用的，小菲这样猜着。 “樊小姐先喝点茶水，午饭马上就好。”唐甫招呼着小菲。 小菲也不客气，坐下喝茶，掀开茶杯的盖子，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刚要跟唐甫说说要准备的农具呢，就听见外面有女子的争执声，那声音虽然只听过一次，小菲却没有忘。 自己应下帮唐甫打理此处的田产，那就免不了跟他多接触，别的倒没什么，但是外面那位总是出现的话，那可是很闹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