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章 讨论一台戏

    翻腾的黏黏疑问和yingying不爽，如同色香味俱恶毒的粘稠雾霾，久久盘旋在众人疑神疑鬼的心扉上。最后化作一道道意味深长的目光，攒射向尼采。这些目光虽然洋溢着敬畏的表象。但，蕴藏万千花哨的兵器，带钩的，带刃的，带尖的，带刺的，带峨嵋针的，统统扔向尼采，但不打算收回来了。

    正在阴暗角落里闭目养神的尼采，正处于似醒非醒的假寐状态。突然就感到一阵凝成实质的尖锐注视，铺天盖地撒了过来。不由蒸腾出一排排激灵，从脚底窜上天灵盖。双眼一睁，几十双热情洋溢疑惑泛滥的大小眼撞入眼幕。

    “看我干什么？这是最顶层的决定，不是我这种小虾米可以掺合的。我也莫名其妙呢！芳汀圣术士，继续啊。我正听得津津有味，感到受益匪浅呢，你老怎么大煞风景地停了呢？”

    在众人古里古怪的目光中，这个插曲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断弦了。那位叫芳汀的老妪嚼了几口酸梅，接着往下讲。

    “上天无门，平越无路，那只有入地了。天无绝人之路。……熔烬山脉最大的主体，不是十万喷薄欲出的火山，更不是上空交织肆虐的风暴，而是地下广袤无垠的熔烬岩浆海。熔烬海不是烟波浩渺，浪峰绵亘，一马平川的海。而是一个以大小岩浆河流与胡泊为主，各式地下火山，与各式熔岩地貌……比如各式起伏不定的海脊，纵横交错的岩洞，飞掠盘旋的石梁……等等以及地下生物所构成的地下世界。据说，只要路径得当，你可以通过地下世界的脉络到达十万火山中任何火山的底部。

    路径得当，说得轻描淡写。在纷繁复杂，蛛网迷宫般的地下，又何谈容易。我们北方军团经过几百年坚持不懈的努力，发扬艰苦朴素勇于探索的精神。终于开辟了一条通向熔烬沼泽的安全捷径。说开辟，有点自欺欺人，其实是寻找到一条通向沼泽的合理路径。这个捷径并不是一路坦途，而是七拐八弯多个节点来回折腾的磨难之路。

    首先，我们得先赶到离这里十里之外的烟筒山……就是那座熔烬山脉第一高山。从那里的一座断崖进入地下熔岩世界。在地下曲折弯绕，需越过数十道熔岩河，经过数条漫长的海脊，穿过百数熔洞，最后到达sao虎山。编号wo三八八八八与wo三八八八九号的两座火山。因为这两座火山形似两只老虎凝眸深情对望，经常吐出滚滚浓烟，声音宛如老虎发情时的低吼声。所以叫sao虎山。

    我们先从公虎山下的一条通道，离开熔岩世界，回到地面。穿过几道弯弯扭扭的峡谷，到达母虎山山腹中的一个熔岩洞。再向下，返回到熔岩世界，踏上另一条连贯的路径。绕过几锅岩浆沸腾的熔岩湖，与十几汪冷幽幽的寒水湖，穿过一座漫长的石钟乳洞，就到了一个深入地下的峡谷。

    在从那个灰烟弥漫的峡谷迂回到地面。这个时候，我们就到了熔烬沼泽的边缘。在北行五里，一座编号er一二三四五的超级火山在望。这座火山不高，但占地面积特别广，上面错落分布着七个火山口，冒出虹彩的七色气柱。从高空俯瞰，这座庞大的火山与一个绝望仰天长啸的骷髅头无异，那七个火山口一一对应着恐怖的七窍。这座火山故名，七窍山。

    分别从这七个火山口下去，沿着不同的路径，再返回地面时，可以到达熔烬沼泽不同的地方。从七窍山的口中下去，沿着编号‘动拐动拐动动拐’号路径，就可以到达猴吼山。

    整个熔烬海的路径，可以看做是各个节点组成。形成了亿万万的不同路径。这么多年来，我们北方军团的药剂采集组与地形战略组通力合作，探索了不下十万条路径。形成有效记录的，能够利用的也只有四五千条。但通向熔烬沼泽的这条组合路径，我们基本上熟门熟路了。两个组的每个成员都走过好几次。都是这次任务的合格向导。

    我的介绍就到这儿，我们后勤部的任务就是派出向导。至于其他事由与具体方案，不是后勤部的工作。请各位商讨。”

    这个芳汀老妪，瘦弱的短小身材佝偻成一个油炸大虾，脸上看似垂褶累累，鹤发鸡皮，一副老眼昏花行将就木迟暮状，好像一不小心就会为国捐躯似得。但嘴皮子利落潇洒，如同游刃削豆腐。洋洋洒洒，侃侃而谈一口气说完，口水不溅，小气不喘，脸不红，眼不花，头不晕。看来：元素使的世界，表象只是颇具迷惑性的障眼法。皮囊这玩意千万别当真。

    伦斯目光严肃认真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面向肯宾，露出了一个薄薄月光般的客套笑容。“呵呵，肯宾圣术士！这次任务，本来尼采殿下是负责人，但他放弃了主导权。一切由你们皇家守卫军当家作主。我们北方军团的人员也安排了，线索也交代了。该你们大显身手，展露你们中央磐石军团的军事素养了！哈哈……”

    三星圣术士，肯宾，看了看尼采所在的那团幽暗的阴影。良久后，转头看向皇家守卫军一众。虽然大权在握盛气凌人的气韵难以改变，但脸上应景地露出讨论民主生活时才有的温润祥和。

    “各位，既然大家看得起我们，我们就肩起这副重担，争取完美，圆满，高质量地完成这次任务。大家就畅所欲言，群策群力，献计献策。有什么好想法大胆提出来。不要怕，不要慌，不要藏，不要掖。用事实说话，以想象开路。有啥说啥。不要怕说错，不要怕说歪，不要怕说满。要敢说，要善于说，要踊跃说。更不要有想法不敢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有想法，你说了，我才知道你的想法，只有你说了，你才会知道我对你的想法的看法，……”肯宾策动三寸不烂之舌，牙口不输北方军团的那个老妪。极力鼓舞鼓动着众人的表现欲。

    面对上级领导热情洋溢的蛊惑，皇家守卫军的十八个战将与其余两个圣级，便没脸没皮地畅所欲言起来。不仅大开脑洞，而且胡言乱语。一时间嘁嘁喳喳唧唧歪歪，活似一窝兴奋的鸭子。一边袖手旁观的北方军团众人，看着中央军团的同僚们如此民主和谐。起初是看好戏，后来被这帮人很多不靠谱的提议，挠得心痒难耐，索性加入讨论的战团，你来我往商榷起各式方案来了。

    只有幽风军的三人，除了淡而若无的呼吸，仿佛从这个大厅内消失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