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霍去病的战心

    “羽林骑的素质，很差！”郭汜严肃地道，“而且是我见过最差的军队！”

    吕布一呆，张辽和高顺却是默然。张辽在丁原军呆过一段时间，大致也知道一军的军纪是什么样子，而高顺却是在羽林军中呆了两年，是看着羽林骑一步步堕落。

    “其实吧，羽林骑的整体实力还行……”郭汜脑子里琢磨着遣词，“但是吧，这个纪律真的很差，我手下的胡骑平时纪律也很差，但是训练的时候没人敢这么随意。而羽林骑平均的个人实力很强，但是纪律散漫……要是真上战场，恐怕连董公手下最差的一支部曲都打不过。像今天我摆个阵型都要花半个时辰，而要是我自己的手下早就上军棍了！”

    吕布才掌管羽林骑没几天，之前没有接触过其他军队，闻言皱眉：“那你的意思是要整治羽林骑的纪律？”

    郭汜点了点头：“最好如此，羽林骑的兵员都是经过挑选的大好男儿，个人的平均实力也是各军翘楚，不比我董公的直系飞熊军弱多少，就这样废掉的确可惜。而且我听说前几年的时候，羽林骑在一个叫曹孟德都尉的带领下大破黄巾，立下了赫赫战功。只是这两年怎么成这样了？”

    高顺叹了口气：“去岁先帝设立了西园八校尉，带去了羽林军不少的物资和军官，此后的物资军需都向西园八校尉偏移。之前的各个骑都尉也都是庸庸之辈，羽林军中军心不定，军纪废弛，他们也难以安抚，结果羽林军就慢慢成了现在这样的乌合之众！”

    吕布眉毛拧成一团，她才来羽林骑没几天，这明显是前任的锅。但如今她既然掌管羽林骑，那这个锅不背也得背！

    之前她还以为天下军队都是这个样子，也没有太在意，现在既然知道，那就必须整饬！吕布虽然不是什么完美主义者，但也有着一股傲气，她自身实力天下第一，当然不能率领一支最差的军队！

    吕布一发狠，扭头对张辽和高顺冷声道：“明天开始，严格整顿羽林骑的纪律！”

    张辽高顺相视一笑，他们早就想对吕布提议了，只是之前见吕布对羽林骑的散漫熟视无睹，加之吕布对外人一直冷着脸，便没有开口，现在吕布既然能主动提出来，这是最好不过！

    张辽和高顺一齐抱拳：“诺！属下定当竭尽所能把羽林骑整顿成它应有的模样！”

    吕布满意地点点头，她并不知道楚驿不在意这三千羽林军，最终目的是丁原手下的三万并州军。所以她现在想的就是怎么样把手下的羽林军打造成一支强军！

    一旁的楚驿却另有心思：“郭将军，你是说羽林军的个人战斗力其实很强？”

    郭汜点点头：“至少在凉州军中是这样的，羽林军是天子亲卫，兵员都是在司隶各郡经过精挑细选，他们的个人战力恐怕也就董公的飞熊军可以与之相比！不过飞熊军有‘战心’，要是真的打起来一个冲锋羽林骑就没了。”

    楚驿愣了愣：“飞熊军？‘战心’？”

    董卓有飞熊军？那不是三国演义吗？还是我记岔了？

    郭汜面有得意之色：“是啊，董公部下有一千飞熊军，皆是我西凉的百战精锐，他们跟着董公打过羌胡、打过黄巾、打过王国，早已磨砺出了‘战心’，战力直逼战魂加持！当年就是李傕和我率领，作为董公亲卫！”

    楚驿奇道：“战心又是什么？和战魂有什么区别？”

    郭汜解释：“这个战心和战魂有些相似，但是战魂是靠将领激发，笼盖三军。而战心则是一支百战之军形成了某种默契，自行激发。无论将领是谁，那支军队都能激发战心。士兵的战力也像有了战魂加持一样，能提升十倍以上！”

    楚驿道：“也就是说，战魂是靠将领，无论那个将领统领什么军队都可以激发战魂；而战心是靠军队，无论那个军队交由谁统帅都能激发战心。而且两者威力也是差不多？”

    郭汜挠挠头：“就是这个意思，但是战魂比战心要厉害，因为战魂可以笼盖全军。据说当年垓下之战，淮阴侯的战魂笼盖了全军三十万人！而战心的激发却有着人数的限制，我大汉有战心的部队中人数最多的便是霍膘姚统帅的，差不多有三千人。卫将军的稍逊，但也有两千八百人。”

    “这两支队伍跟着卫霍二位将军出兵大漠，饮马北海，兵锋所指，诸胡无不颤栗，因此极是不凡。而其余有战心的队伍很少便有超过两千人的了。飞熊军最多便是一千出头，再多战心就激发不出来了。当然，有战心的部队本身就极少，当今世上包括飞熊军在内，也绝不超过三家！”

    说这话的时候郭汜眉飞色舞，毕竟飞熊军是她和李傕一手带出来的。飞熊军能激发战心，她也是与有荣焉。

    吕布听得极是心动，忍不住道：“这羽林骑要是也能激发战心也好了……”

    郭汜神秘兮兮地：“其实这也是我劝你整顿羽林骑军纪的原因，传闻最初的羽林骑是霍膘姚手下有着战心的那一批的亲卫组成。后来组成天子亲军，也是大汉最强的军队！羽林骑的战心也是代代相传，后来值王莽之乱，羽林骑战心便断掉了。不过要是遇上了优秀的羽林中郎将或者骑都尉作为统帅，它的战心偶尔也会显现。吕都尉要是真能大力整饬羽林骑，未必不能使霍膘姚当年培养出来的战心重现人间！”

    此言一出，吕布三人眼角不禁跳了跳，心头升起一片火热……霍去病当年的亲卫吗，那支让北方诸胡闻风胆丧，止儿夜啼的强军！

    楚驿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霍去病何等人物？后世将其和卫青并称大汉双璧，兵锋强逼瀚海，二十二岁封狼居胥山！可以说是大汉这四百年来勇战派第一人！

    楚驿本来只是将羽林骑视为一个跳板，最终目标还是并州军。但是，如果真的能激发出当年霍去病培养出来的战心，无论是从情怀看还是从价值上看，这个羽林骑绝不能舍弃！但是……

    楚驿皱眉问道：“羽林军建成的时候，霍膘姚已去世多年，这羽林军和霍膘姚真的有关系吗？不会只是传言吧？”

    郭汜立刻哑然，她不懂那么多，关于羽林军也是道听途说。她甚至连霍去病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荀攸平淡地声音响了起来：“子璋多虑了，在孝武皇帝登基没过多久，羽林军便有了原型，只是一直到霍膘姚去世之后才正式有了编制。郭校尉说的没错，最初的羽林军的确是当年霍膘姚的亲卫，此后羽林的战心便代代相传……直至王莽之乱，这战心传承便断了，此后虽然偶有出现，但也只是昙花一现，很快便消失了……”

    吕布在荀家借住的时候便知道荀攸和荀彧一样都极为不凡，尊敬地问道：“那么以公达先生所说，再次激发羽林骑也是有可能的了？”

    荀攸点点头，又摇摇头：“羽林骑的战心的确有可能再次觉醒，但是现在的这个羽林骑，即便能做到军令如山，令行禁止，也不行！”

    张辽惊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