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54:最难驯服的小烈马
NO.054:最难驯服的小烈马 狼族将士最勇猛的原因之一,便是不带负累。。。 明慈道:“这个我也想过。但是派出去的官员,肯定是经过特定的。他们不但能够照顾赤骢,还能打理许多杂事。而且他们不上战场,全心管理后方,为将士做好所有杂事,比如……” 雪‘花’道:“比如,清点军需,问牧场要东西。” 明慈笑道:“我想少许杂人是必要的。控制好数量,我们能比以前更快。” &;明湛道:“是啊,在战场上还要洗衣觅食,烦透了。” 黎赤图略一沉‘吟’,道:“这个我要和几位大将商量。但是你要确定牧场已经和你齐心。这样,半个月后,我会把这件事提上去。” 复而又笑道:“这是蛟‘rou’?不错。” 明慈苦着脸道:“没有多少了,都快被雪‘花’吃光了。” 雪‘花’瞪大眼睛,焦急道:“没有了吗没有了吗?” 众人便都笑了。黎赤图笑话她:“馋鬼。” 雪‘花’哼了一声,委屈地蹲在角落里摆尾巴,用前爪拢住自己的鼻子。少顷,看到旁边有一个东西,原来是明慈的做饭用的小锅。她便想趁人不注意,用爪子拨到肚子底下藏起来,想让她找不到小锅做饭。哼,说她是馋鬼,起码也要让他们急一急。她还以为谁都不知道。岂料所有人都在暗笑。 等那兄妹俩出去了,明慈问明湛:“雪‘花’多大了?” 明湛把她拉过来,低声道:“你看不出她的年纪对不对?” 明慈道:“是呢,我也觉得奇怪。以我对兽族的了解,不至于……” 起码能估计出个大概啊。 明湛在她耳边道:“此事是王族的秘密。雪‘花’这丫头其实不是狼主的亲生‘女’。但她确实是狼主的妃子所生。那妃子名叫什么我忘了,据说是一名非常勇猛的大将,后来被狼主抢去做妾,好像一直都不情愿。后来去了一趟草原深处,回来就怀孕了,生下雪‘花’,自己就又走了。狼主就把雪‘花’养了起来,说是自己的王‘女’。” 明慈奇道:“那你怎么知道?这不是王族的秘密么?” 明湛道:“我是王族啊。” “……” 明湛道:“我娘是狼主的义妹,狼主就是北荒七妖的老大。后来认了我做义子……” “……你竟然不告诉我” 明湛怒道:“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怎么独你不知道” 顿时明慈就缩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又怒了,骂道:“你以为你很有名,每个人都要谈论你吗?” 明湛的左眉‘毛’跳了右眉‘毛’跳,然后两个眉‘毛’一起跳,最后生气地背过身,嘀咕着:“你若是稍稍去打听一下,你也知道……” 明慈去推他:“起来,不要睡我‘床’上。再说,打听什么,有什么好打听的。” 他心想,你就不会去打听打听你老哥我这些年打仗的英勇事迹什么的……想当年,我在大峡谷,巴拉巴拉…… 隔壁又开始响起“嗯嗯啊啊”的声音。 明慈怒道:“滚下去,不然让你去隔壁跟他们3*” 明湛滚了两下,最终不情愿地下了‘床’,蜷缩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明慈去灭了灯,耐不住,低声问他:“他们,**……那日后有什么打算呢?” 明湛低声道:“日后黎赤图继承了王位,可以继承狼主的妾‘侍’。我猜,他会封‘花’了为王后。” “哦,那是两情相悦。那,‘花’了怎么嫁了老狼主呢?” 明湛道:“‘花’了是雪‘花’的娘的侄‘女’,论起来也是雪‘花’的表姐。也是被老狼主抢去的。” ……这么说起来,那老狼主还真不是个东西。 过了几日,马场逐渐归于平静。明慈去上班,没有骑独仑白‘花’,而是骑着雪‘花’,肩上立着小火。几步纵越,就把毕利和毕益甩到了后面。 所有马牧都懒洋洋地立在一边,和往常一样对她视而不见,也没有尽心做事,只管去抚‘摸’自己名下的坐骑。 明慈跃到马场中间,雪‘花’立刻找到了那匹小母兽。她拒绝抢亲者,老家族已经把她驱逐了出来,所以她孤身一人站在角落里,死死地守着自己那片小领地。若是有同族靠近,她便龇牙咧嘴地把对方吓走。竟然没有一头雄兽敢去招惹她。 雪‘花’驮着明慈慢慢地走了过去。顿时,所有马牧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而望了过去。他们大约在想,怎么,这个中原草包,是要去驯服那匹小烈马么? 那小母兽也非常机警地停下了吃草的动作,警惕地望着那一人一狼。走近了看,才发现这小母兽真的很漂亮。比起独仑白‘花’,像个长‘毛’面鬼,这小母兽的身材苗条漂亮,但是微微弓起的背部,非常有力量感。她的体型似乎就是为奔跑而生的,所以可以让她从出世到现在,从不屈服。 她弓起了背,好像蓄势待发。 明慈静静地望着她,目中没有狂热的侵略和贪婪,也没有算计和畏惧。她慢慢地‘抽’出了整整三米长的套马杆。那是明湛给她做的,也教了她怎样使用。 几乎是同时,小母兽就撒‘腿’狂奔。赤骢害怕套马杆,此时纷纷作鸟兽散,四散逃开。明慈学着合罕‘女’人,呼喝了一声,雪‘花’如箭一般疾奔着追了上去。 那套马杆极长,对于明慈这种新手来说,用起来颇费事。雪‘花’驮着她紧紧追着那小母兽,不远也不近。明慈伸手套了几次,但都套了个空。那小母兽非常灵活,就像身后长了眼睛一样,不用回头就能躲得过从耳边擦过去的套子。 雪‘花’大声道:“先别套等她跑累了再说” 追了一个早上,一般赤骢早就已经开始觉得疲乏了。但那小母兽的逃跑经验却非常丰富,在逃跑的路程中,还保持了步伐和节奏,因此耐久竟远远超过许多雄兽。 这时候,许多马牧已经都兴奋了起来。能驯服那匹小烈马,恐怕是所有骑士心中的期望,因此都在场边,跟着大声呼喝,以制造阵势,来吓那小母兽,希望她慌‘乱’了步伐。 明慈驾着雪‘花’穷追不舍,不顾雪‘花’的体力,使劲追着那小母兽屁股后面去。终于,在天要黑的时候,雪‘花’不行了,渐渐慢了下来。那小母兽似乎也快到极限了,发现雪‘花’慢了,自己便也有些松懈。 一道虹光闪过,仙鸢出鞘。明慈纵身一跃跃上飞剑,把雪‘花’撇下,速度又快了一倍多。那小母兽一阵慌‘乱’,套马杆的套子已经从天而降,落在了她头上,套住了脖颈。顿时那母兽发疯一般挣扎,拖着浮在半空中的明慈七拐八拐,好像是想把她摔下来。 但仙鸢奇稳,速度也不比她慢。 拖到夜幕降临,小母兽脚下开始有些颠簸。明慈瞅准机会,从仙鸢上一落而落到她背上。顿时小母兽又狂暴起来,前足立起,明慈被甩下了马背。顿时摔得脑袋发昏。唯有耳边的呼喝声,还如雷贯耳。 视觉尚未恢复,明慈就伸手去拉那套马杆的杆子部分,被那小母兽拖着跑了几步,她召唤出仙鸢,在那小母兽面前剑光一闪。小母兽双目一刺,一时‘乱’了分寸,顿时暴躁地人立而起。明慈忍着‘胸’口上被拖的痛楚,一跃而再次跃上那小母兽的背。 她想起明湛的‘交’代,连忙俯身抱住那母兽的脖子。母兽暴躁地刨着蹶子,不停地试图人立起来。明慈使劲拉着她脖子上的马圈,在原地转圈,拖着长长的马杆,发出凌‘乱’的声音。那母兽竟就是不肯驯服,背上大汗奔腾,将她背上的鬃‘毛’都整个染得湿透。 明慈背上的汗水也落在她背上,‘交’融在一起。 母兽开始绝望地嘶鸣,保持着凌‘乱’而细碎的步伐,一旦发现对方有套嚼子给她的意思,就暴躁地‘乱’窜,坚决不让你得逞。她在等体力恢复。恢复之后又开始新一轮的暴*。 明慈把脸贴在她背上,也不再动了,间或贴着她的耳朵说话。母兽驮着她,走走停停。明慈便一直在她耳边说话,发现她有暴躁的倾向,便用手用力‘揉’她耳朵旁边那根筋。 马牧们纷纷‘sao’动,猜测她接下来要干什么。并且有人断言,恐怕这一轮恶战,非持续到天亮不可。谁胜谁负,还半点看不出来。 少顷,那母兽竟慢慢安静下来,站住,不动了。 这是新一轮狂暴的开始,还是…… 明慈将仙鸢召唤到手中,然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在那母兽背脊上,划了一道。顿时鲜血就流到了她满身的汗中。明慈割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了进去。然后将契约慢慢渗入她脑海中。 她低声道:“吾与汝同在。将与你同享自由,和安宁。” 小母兽几乎是立刻就依靠契约之力,恢复了‘精’神,然后就驮着她轻巧地跑动起来。顿时惊呼声此起彼伏。明慈大声笑了出来。虽然累得不轻,但她心里非常高兴。 马牧们远远地高呼道:“哟,草原上的小烈马,你被中原草包驯服啦” 明慈举着套马杆绕到场边,对着那群马牧,一鞭子‘抽’了过去。顿时众马牧被她‘抽’得四处逃窜,但竟都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 明湛觉得,她现在越来越像个野蛮的狼‘女’。粗鲁,直接,又骠勇霸道。 少顷,明慈便发现了人群中的明湛等人。欢呼一声从马背上跃了下来,向他扑去。明湛笑着张开双手,这次她确实是不偏不倚落到了他怀里。在漫天的欢呼声中,她抬起头,面上有些兴奋地微微发红,双眼流转的光‘波’似是已经醉了,又似是能够醉人。 明湛想问,饿不饿? 可她已经猴子似的窜了起来,往那群马牧那边扑去。少顷,她被众马牧扛了起来,示威似的,高呼着搬着走。她像个坐着‘花’轿的新嫁娘,半点也不慌张,反而跟着那群壮汉一起吆喝。 闻人裕笑道:“姑娘的心又野了,以后更管不住了。” 明湛笑了笑,道:“你看她高兴的。” 夏青眯起眼睛,道:“再过几天,要给她行针了。” 李玄打了个哈欠,道:“看来她是没空给咱们做蛟‘rou’羹了。算了,我先回去了。” 明慈果然在马场和马牧还有赤骢们直狂欢到半夜,又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扛了回去。黎赤图和‘花’了已经回去了,明湛这会儿就从自己的帐篷探出头来,见她被人抬进了帐篷。他想了想,披了件斗篷,也跟了上去。 马牧们笑了一阵,便走了。 她睡着了。 明湛借着火光,看了她一会儿。只见她面颊绯红,双‘唇’水润一般美丽,微微嘟着嘴,好像在做什么赌气的梦。他伸手‘摸’‘摸’她的脸,触手丝滑guntang。他被烫了似乎把手缩了回来。 半晌,他轻轻地笑道:“我看,你才是最难驯服的小烈马。以后谁敢娶你啊。” 当晚她睡得一塌糊涂,但第二天还是准点被扯了起来。感觉像是刚闭上眼,头痛得像要炸掉。等顶着‘鸡’窝头照顾过雪‘花’殿下的早餐,她拿了仙鸢,去‘门’口练了一遍剑,果然清醒了一下。 毕利道:“月音奴红非常桀骜,属下无法将她牵来……” 月音奴,就是和顺,温柔的意思,是明慈的合罕名字。还好,她还以为她心爱的小坐骑,会叫月音奴红‘毛’,月音奴红‘花’什么。既然叫月音奴红,昵称就可以叫红奴。 明慈笑了一声,道:“不然怎么说是草原上最难驯服的小烈马呢?若是随便向人雌伏,那就不是我的红奴了。” 于是她御剑到了马场。果然,不久以后便见一头火红的赤骢欢乐地奔腾而来。她跳下地,亲昵搂着她的脖子摩挲,用手去抚‘摸’她耳朵背后那处痒处,轻声道:“红奴。” 也许是契约的关系,她非常喜欢这头小母兽。红奴对她也很亲近,但对别人都不屑一顾。她翻身上了红奴的背,呼喝了一声,骑着她到了马场中间。 一个健壮的马牧,骑着匹比红奴高大得多的雄兽,高声道:“月音奴,红奴野‘性’难驯,谁也没见识过她的本事。那不如你就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明慈笑道:“好,阿勇,你若是能跑得过我,我便送你一匹好马” 叫阿勇的马牧朗声笑道:“你可不能食言。就看谁先跑到王宫” 明慈笑道:“红奴,去王宫” 不等主人再吩咐,红奴已经如电一般驰骋而起,狂奔而去。阿勇紧紧地追在后面。红奴的速度极快,而且张弛有度,根本不在乎暂时被追上。那雄兽体格健硕,速度也快,但致命的是他不够灵活。遇到高一点的坡地他便不敢踩着那岩石上去,而是要绕路走。 而红奴恰巧非常灵活,无论是多么陡峭的坡地,她都能一跃而上,踏碎石块,沙砾四溅。 到了王宫之下,红奴突然发狠,也不用主人指挥,就弓身一跳提了速度。她戴着最轻的嚼子,几乎没有半点影响,卯足了劲头拔足狂奔,竟然轻松超过了刚刚一直快她半个马身的对手,直冲到到终点,然后稳稳地停了下来。 明慈的心跳差点被吓停,可好像其实是变得更加剧烈。 她拉着缰绳,看着刚追上的阿勇,和他身后一群看热闹的马牧,笑道:“我的红奴,是草原上最快的赤骢。” 这些年来,可有半个雄兽追上过她? 明慈跟马牧们说笑着,翻x下了马,拿出碧凝丹喂红奴。红奴气喘吁吁的,但很快就恢复过来,甩了甩一身汗水。 阿勇奇道:“你给他吃了什么好东西?” 明慈拿出一个小瓶子,低声道:“这是碧凝丹,是异兽最喜欢吃的。等于是异兽的补灵丹。” 说着给各每一匹赤骢都喂了一颗。果然少顷就恢复了许多。 明慈心念一动,索‘性’继续卖‘弄’。她挥汗如雨地给红奴按摩了背脊,时而搔一搔她耳朵后面那根筋。不多时,红奴便蹦蹦跳跳了起来,比刚才还有‘精’神。 众人不由得啧啧称奇,央着她教。 明慈笑了一声,道:“我也没有藏‘私’的道理。只是怕你们没有耐心,学不会。” 说着便在王宫的脚下,和几个马牧一起,开始研究这套按摩术。 阿勇喜道:“真的很好用。勇红‘花’,日后我天天给你按。”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表示要天天给自己的坐骑按摩全身。看那群赤骢舒服得眯起了眼睛,不时打个响鼻,一干马牧的心情都很不错。 第二天,新上的马牧就来找明慈要碧凝丹,要她教那套按摩术。她毫不吝啬,该给的都给了,该教的都教了。不管一天来多少人,她也不会不耐心。甚至有以前和卢雅很好的青年,跟着卢雅一起嘲笑捉‘弄’过她的。她也当作全都不记得了,耐心地把能教的东西都教了。对于学不会的傻蛋,也毫不留情地打他们手心。 这些马牧确实珍爱自己的坐骑,但上战场的时候,并不能真的如他们自己承诺的那般,每日给坐骑按摩。便想多讨要一些碧凝丹。但明慈手里并没有多少存活,去得晚的,就一颗都没捞到。她偷偷藏‘私’,要留给小火,但谁也不会知道。 于是在这个时候,黎赤图把明慈的提议摆上了桌面。由王族派出一定数量的特派员,赶赴牧场和司牧学习按摩术,和别的为座骑服务的医术等等技能,然后再回归王宫,经过检验无不妥,然后试放入军部。 不多军士都会轮流去担任马牧,自然深谙按摩术的妙处,虽然有些犹豫,但大抵还是愿意一试的人更多。这个法案就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