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最年轻的国家特级炼金术师（下）
大厅里的寒冷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气息。 将校们惊魂未定地相互张望求助，想以此来消除一点对站在一片废墟上的少年的恐惧。 布拉德雷总统看着场内气势不断收敛，直至若有若无的凯。 “很强大的炼成。” 他缓缓站起身，神情严肃地凝视着凯的紫红双眼。 “在座的各位还有什么看法吗？” 看着凯妖异的双眸里所散发出的冷漠，和平台上经过紫雷肆虐后依然在燃烧的黑色火焰。 周围将校地呼吸顿时一窒。 他们迅速的互相交换着眼神，私下里窃窃私语。 经过不过15秒的交流。 他们意见统一了起来。 一位中将代表着他们强忍着脚底下的颤抖站起。 “总统阁下，凯·艾利克斯的能力毋庸置疑，他必定会为亚美斯多利斯的繁荣带来卓越的贡献。” 布拉德雷总统不屑一笑。 看着在座的高官们难看的脸色。 【这样也好，让你们明白这个国家到底是谁在掌控，免得节外生枝。】 “那么······恭喜你！” 布拉德雷总统一字一句清晰地道。 “凯·艾利克斯” “你已经通过了考核，并且可以成为了一名国家特级炼金术师。” 布拉德雷总统严肃的表情渐渐恢复成了邻家老爷爷的和蔼笑容，声音也变得温和了起来。 凯坦然地站着，沉着而平静，面对满厅的目光。 尤其是那十几位将校们的目光：疑惑，深思，晦涩并存，随后不约而同地变成审视与警惕，如刀剑般割来。 “并且·······你是亚美斯多利斯建国以来第一个国家特级炼金术师。” 说完布拉德雷总统便伸手示意了下凯。 在座的将校们略微疑惑，但在仔细观察后，发现凯有着血红瞳孔的左眼，突然间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们当中的许多人都皱起眉头。 “所以我将代表那位大人现场就赋予你作为国家特级炼金术师的称号，以及你在军队里的职位。” 几秒钟之后。 人群中再次响起窃窃私语的讨论声。 “总统阁下！” 布拉德雷总统旁边的上将再一次叫道。 “也许我们该仔细讨论一下关于凯·艾利克斯是否有能力成为国家特级炼金术师还有他的职位，而不是现在就武断地敲定下来。” 布拉德雷总统微笑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上将瞬间想到了大总统刚才那句话，瞬间明白了什么，继而整张脸孔渐渐苍白，后背无意识地靠上石座。 周围的高官们都震惊地对视着彼此。 凯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不露声色，但那天在地下室里的场景却抑制不住地，出现在脑海里。 贤者之石。 永夜狱河。 还有——知道他身份的，父亲大人。 凯暗中叹了一口气。 父亲大人果然·······一直在关注着我啊。 “雷霆血风之炼金术师，这就是你的称号。” 布拉德雷总统继续用他充满磁性的嗓音说道。 “你将直属于我，军衔少校，并且你会获得更多的特权以及特殊待遇。” 凯面色变得凝重看向总统点了点头。 他听懂了。 这是他与父亲大人之间的交易。 而且他已经大致猜到他将要做些什么了。 只听凯异常严肃地回答道： “非常感谢，总统阁下，我会竭我所能。” 布拉德雷总统看着大厅内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的凯。 轻轻呼出一口气。 先前，似乎有些小看他了。 威名远扬的亚美斯多利斯总统，对身后的阴影悄然道： “这孩子·······真是出乎预料·······” “是啊······”他身后缓缓传出塞利姆的声音。 “不出预料的话，他将是对我们计划最强大的助力。” “好处是，我们可以省心不少，坏处是，我们没法省心。” 面对这听似自相矛盾的话，布拉德雷总统凝重地点了点头。 “那个孩子，比较特殊。” 塞利姆深思了一会，轻哼一声，语气露出复杂的情绪：“是啊。” 布拉德雷总统的注意力从新回到凯的身上。 他的目光仔仔细细地扫过凯的全身，似乎连身上每一个毛孔都不肯放过。 在凯感到奇怪时，布拉德雷总统收回了目光并按了下旁边的一个机关，从石桌下面拿出了托着一个盒子和一份文件的托盘交给了旁边的一位中将。 然后眼神示意了一下围坐在周围的人，缓缓走向凯。 将校们神情各异，一同站了起来，跟随着大总统。 而凯的神经此刻终于放松了下来，并抬起步伐走下平台迎向布拉德雷总统。 今天这一关，过了。 只见大总统走到他面前。 凯调整好自己的呼吸·······看向布拉德雷总统。 布拉德雷总统拿过文件，拆开上面的火漆，缓缓拉出。 “以亚美斯多利斯现任总统金·布拉德雷的名义。” 大总统读着文件上的内容，独眼中黑色的瞳孔死死盯着凯。 “赋予你国家特级炼金术师的身份。” “国家军部担保你的身份与权利。” 军部。 亚美斯多利斯的唯一支柱。 布拉德雷总统紧接着打开闪耀着金色国徽的小盒。 拿出里面的一个纯银怀表递给了凯。 上面刻着军队的图案并且以一颗颗精美的钻石在周围作为点缀。 “这是你作为国家特级炼金术师的证明。” 凯深深地看着看着手里拿着的做工精细，价格不菲的银怀表。 心中思绪万千。 周围掌声响起，如同波浪倒卷一样，此起彼伏。 “那么，凯·艾利克斯，祝你好运······” 布拉德雷总统拍了拍凯的肩膀，便带着将校们向外走去。 他稍微停留了一步：“对了，安德逊少尉以后将作为你的随从官追随你。” 随后凯便望着布拉德雷总统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他的眼前。 【顺便监视我吗。】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夕阳正挂在西方，放出无尽红光。 把凯身前的那片废墟照的通红。 就像血的颜色。 黄昏到了。 —————————— 凯走出了漆黑的长廊，大堂中的人群早已散去，只剩下一队留剩的看守士兵，还有一直在等待着他的安德逊少尉。 “今天辛苦您了！艾利克斯少校！”安德逊少尉激动地走上来，对着他敬了一个军礼，丝毫不在意对象是个孩子。 “我将带您前去您的新住处。” 凯微微一愣。 看来布拉德雷总统已经通知他了。 “感谢您的关心，安德逊少尉。” 随后凯跟随着安德逊少尉走出了大门，进入了车内。 在汽车行驶中，安德逊少尉略微兴奋的道： “您现在很兴奋吗？” “不，没有。” 凯淡淡地回答。 “我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安德逊少尉透过后视镜看着他，笑了一声：“当然，今天之前您还是个5岁的孩子，而您现在是国家特级炼金术师了，亚美斯多利斯第一个有资格成为国家特级炼金术师的人。” “不，不是这么简单。”凯叹了一口气，露出苦笑。 “从前，我只需要考虑怎么活下去的问题。” “从今天开始。” “我要考虑的是，怎么活的问题。” 安德逊少尉略微惊讶了一下，挑了挑眉。 凯转头看向窗外逐渐落下的夕阳，想起一句话。 【为自己而战，为自己而死，以及······为自己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