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长长的故事,浅浅的说
古越走到青石板小路的尽头,看了一眼褐黄色的土路,便继续往下走。 山路崎岖,蜿蜒曲折,古越顺着土路连续打了五个弯,眼前才豁然开朗。 此处是一处崖壁,极为开阔,四周青葱的林木极有规律的生长着,斜前方的崖上,有一块横斜的巨石矗立,这块巨石半边在压地上,半边悬在空中,甚是奇特。 在巨石上,盘坐着一个长发披肩,气质独特的灰袍道人。 却正是谈笑间退三鬼,豪迈约战鬼帝的极天师,叶流光。 他正迎着朝阳吐纳,听到背后不远处的脚步声,便停下来吐纳,回过头看着古越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你醒啦。” “晚辈古越,见过叶前辈。”古越报上名号,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后辈礼。 “你识得叶某?”叶流光道。 “剑酒双绝的前辈不少,气质独特的更是多,而两者兼具修为又高深的,仅有一人,极天师————叶流光。前辈又自称叶某,晚辈若再猜不出来,怕是白在Y阳界混了这么久。”古越不着痕迹拍了一记马P,随后又是恭敬一礼,“多谢叶前辈搭救之恩。” 古越的感谢是发自肺腑的,若不是叶流光出现的及时,恐怕,他这会已经在Y曹地府了。 “哈哈,古小兄弟真会说话。”叶流光摆了摆手,“古小兄弟不必感谢叶某,反倒是叶某要感谢你,感谢你的挺身而出,用生命阻止恶鬼出世,避免了一场大灾祸,还请受叶某一礼。” 说着,叶流光的面容渐肃,站起身来,竟然对古越恭恭敬敬的拜下。 “使不得,叶前辈。”古越连忙跳上巨石,扶起要拜下的叶流光道,“晚辈身为Y阳师,做的不过是分内之事,如何担得起前辈行此大礼!” 叶流光性子也不造作,既然背扶住,便不再勉强下拜,取下腰间的酒葫芦,灌上一大口酒:“叶某拜你,你便担得起,现在的Y阳界蝇营狗苟之辈太多,似你这般的人能凭本心行事的人太少,那晚另一个冷酷的小兄弟也算一个。” “那晚,前辈见过佳豪兄?他怎么样了?”古越听到周佳豪的消息,忙问道。 “那小子受了伤,不过没什么大碍,倒是你,强行压下入体Y气请祖师上身,明知事不可为而为之,缘何如此拼命。”叶流光说着,将手中的酒葫芦递给古越。 古越想也不想,接过酒葫芦,饮下一口酒,酒入口甘甜,顺喉咙而下胸腹,又如一把尖刀C入般酣畅。 “好酒!”古越挑了挑大拇指。 叶流光笑笑不语,接过酒葫芦又灌了一大口。 古越看了看如火一般红的夕阳,眼中露出追忆感动之色:“晚辈少时,遭逢奇祸,差点为鬼怪所害,幸得孙道长舍命相救,叶前辈才能见到今日的我,如今我所做的事情,也算对得起孙道长的在天之灵了。” “吾道不孤也。”叶流光饮了一口酒,拍了拍古越的肩旁,又将葫芦中的酒对着地上,撒下一圈,“孙道长在天之灵会为你骄傲的。” “多谢叶前辈。”古越收起伤怀之色,笑了笑道。 “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叶某很老吗?”叶流光摆了摆手,“古小兄弟若不嫌弃,叫我一声叶大哥会顺耳很多。” “晚辈……小弟求之不得。”古越改口道。 “哈哈,痛快!叶某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叶流光将酒葫芦递给古越,盘膝坐下,道,“可愿意听一个故事。” “小弟洗耳恭听。”古越饮了一口,也盘膝坐下。 叶流光看着天边云彩,眼神悠远,似乎穿透了天际: 四十年前,左道有一位年轻高手横空出世,自号邪剑,他不过二十出头,便突破到金丹境界,少年得意,恣意妄为,便四处挑战正道高手。 古武者也好,Y阳师也罢,凡是稍有名堂的高手,他都会登门拜帖,挑战试剑。 少年人得志,又有磨砺精进之心,这原本没有什么。 但就坏在这少年人性子乖戾,剑下从不留情,跟他过招的高手,十有**都做了剑下亡魂。 武人比武,非死即伤。 他狠辣的性子,最多是招一些人忌恨,但他背后有推手,致使他越做越出格。 还放下厥词:正道天下年轻一辈无人相抗手,待吾突破,必定会会坐镇门派的老家伙。 此言一出,不啻于站到天下正道的对立面。 本来就对他都有所不满的正道人士,更是处在了爆发的边缘。 …… 叶流光说道这,轻叹的摇了摇头,眼神中感情复杂,崇敬有之,惋惜有之,百味掺杂。 古越递上了酒葫芦:“叶大哥,那后来呢?” 叶流光接过酒葫芦,满饮一口,继续道: 在他大放厥词后,武当天师一脉,有传人义愤填膺,不满他的做派,下山挑战于他。 只不过,武当天师一脉的这个传人,却是个女子。一个初入小天师境界得到女子。 说到这,叶流光露出笑意,眼中还带有三分爱意。 古越看着暗自奇怪,心中想道:“莫非叶大哥跟着女子关系不浅?不对啊,叶大哥充其量就四十几岁,按照时间推算,顶多是刚刚出世。” 带着疑惑,古越继续听叶流光讲述: 这女子下山之后,为了行动和挑战方便,男扮女装,一路打听邪剑的消息,终于在洛阳遭遇邪剑。 两人在山间约战,这女子以道法对战邪剑。 斗了几十招,邪剑摸索到这女子道法不圆融之处,一剑破开了这女子的道法,并将这女子震晕了过去。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缘法。 邪剑这一剑正好打散了女子的发髻,长发散落间,邪剑认出了跟他相斗的竟然是一个女子。 邪剑追求武道,手法虽然很辣,但终究本心不坏。 况且伤了一个女子,他也觉得心地上过意不去。 以他的性格本不会管对手的死活,但对手是一个女子,就这样晕在荒山野岭,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