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不许哭
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挣扎秦阳还是咬着牙走出了房门 他知道自己是个怕死的人也知道自己会有多么的怯弱与可笑可他更清楚即使今天齐慕繁保住了他那么结果一定不会乐观 退一万步來说今天的这种事儿有了第一次之后也就会有第二次与其将來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他宁可今天就把这事儿彻底的解决了 至于代价他已经不敢再给自己时间去想了 一步一步走出屋他将脊背打得笔直竭力控制住身体的颤抖使自己的语气变得平稳看向大厅里的众人:“你们找的是我” “他怎么出來了”愣了片刻之后白夜下意识地皱起了眉不只是他就连一直笑的不阴不阳的楚云漠脸色也不由得出现了一丝错愕 “进去” 记忆中再熟悉不过的语气冷得仿佛能滴水成冰一般只是秦阳却忽然沒有了过去发生冲突时的那种恐惧与害怕 相反他此刻的心情几乎可以算是雀跃的 这一刻齐慕繁那些所谓的欺骗和算计似乎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他终于得到了一个认知不管齐慕繁对他做了什么他的心里也都是有他的 “我不” 控制住依然战栗的身体秦阳摇了摇头几乎是固执的他转身走向楼梯像是一个被提了线的木偶般一步一步地走下楼 身姿僵硬体态迟钝整个人身上笼着一种近乎可笑的虔诚 “丫的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不怕死了他不是添乱吗”黒木皱着眉腹诽了一句众人也还來不及反应齐慕繁就迈开步子走到了楼梯口 “谁让你下來的给我回去” “我……对不起”秦阳怔怔地看着面色冷峻的齐慕繁鼓起了全身的力气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想再做他的负累也好害怕齐慕繁顶不住压力也好他是真的不想呆在他背后什么也不做了 “既然如此齐老大……”西装革履的老大们正开口说着话就被齐慕繁厉声打断了 “闭嘴” 众人皆是一愣 多少年沒看见这样的齐老大了 从坐上老大的位置开始这个人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就是天塌下來那面部的表情和也绝对是古井无波的可是现在那张脸上尽是风暴仿佛一块黑到极致的炭随时都会爆出來致命的火花 “其实我……” 看着齐慕繁秦阳正想说些什么只觉得忽然有一阵风刮过脸颊紧接着本來胀痛的后脑勺又是一阵剧痛整个人就彻底的沒了意识 “老大” 接到大厅里的消息已经连着好几天沒睡觉的子炎刚走进主屋看到的就是齐慕繁径直将秦阳打晕的画面还弄不清怎么回事儿就听见齐慕繁说 “把人给我看好了寸步不离丢了拿你是问” 子炎不敢多问扛着秦阳就沿來路后退他走的是楼梯口的另一个走廊屋子里的众人就是想追也必须要越过齐慕繁才行 可齐老大站在楼梯口巍然不动的模样哪里有丝毫让步的意思 “齐老大” “他是我的人想要他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幽冷的眼里氲起的不是愤怒不是冷漠深不可测的平静里仿佛一场随时会将一切蚕食殆尽的风暴只要众人敢乱动势必付出惨重的代价 “你是老大啊”德高望重的老人几乎捶胸顿足了满脸的痛心疾首仿佛经历了惨绝人寰的遭遇般 “老大”齐慕繁嘲讽地看向众人浑身肆虐的冷意仿佛刀子般尽情剜在众人的脸上 “你们一个个的站在这里说了这么多要的不就是说法么不就是所谓的交代么好我给你们交代给你们说法……” …… 昏迷苏醒苏醒昏迷当秦阳再次从黑暗中恢复意识的时候昏迷前的记忆就仿佛闸水一般地涌入了他的脑海 飞快地睁开眼知道自己还好好活着后秦阳飞快地起身可偏偏祸不单行那肿疼的后颈因为他突然的动作发出一声骨骼错位的响动他疼的啊了一声就立马摔回了床上 眼前有些眩晕可秦阳还是借着摔倒看清了这空荡荡的房间就是自己的卧室这间卧室是他和齐慕繁共有的 想起齐慕繁秦阳下意识想从床上爬起來可他才刚刚一动脖子便是钻心的疼刚刚动作太急他知道自己的脖子很可能脱臼了 卧室位于主屋的最深处可以说是整栋别墅里守卫最强安全系数最高的对方了把自己丢在这里那齐慕繁要怎么应对那些人呢 想到这些早已经疼得浑身冷汗的秦阳还是固执地想要起床 小心翼翼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來双脚还沒下地门就吱地一声被人打开了 秦阳一怔 “你脖子怎么了”进來的是林泉见着秦阳醒了他那倦怠的脸上好不容易露出一丝笑意可当即也发现了秦阳的姿势不对二话不说就又把人摁回了床上 闷哼一声秦阳眼见林泉要端着他的脖子检查忙开口道:“可能脱臼了” “脱臼”林泉微微一愣丢下一句你等着就拔腿出门了 秦阳早已疼得浑身冷汗刚刚林泉把他推回床上的动作好巧不巧的将他那本來就脱臼的脖子又拧上了几分此刻他是真的再也沒有半点力气了眼前阵阵发黑不知不觉就又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依稀听见了脚步声总之秦阳是被疼醒的 有一双手轻轻地摸着他的脖子几乎温柔的力道然后忽然咔的一个用力伴随着像是被人拿锥子在骨头上打洞一样的剧痛秦阳啊的一声张开眼就从床上弹了起來 就像是一个被上好发条按时运转的机器人一般 “你”子炎和林泉看着跟个弹簧似的秦阳都不由地愣了一下 “我脖子好了”发现自己行动自如秦阳伸手摸了摸脖子骨骼果然已经被正回了原本的位置如今那里只是有些肿胀罢了 “起个床都能扭到脖子你也真是行啊”子炎无语的摇头看上去再寻常不过的玩笑可配合他满脸的掩不住的倦意以及衣袖上那再刺眼不过的血迹实在让秦阳感受不到半点的轻松 “齐慕繁呢” 即使早已经做好准备可看着子炎脸色微变之后他平静的心湖还是不由地炸开了就像是被人塞进了大袋大袋的生石灰一般剧烈地翻滚发酵不住地蹿出一阵又一阵的巨泡 “他怎么了我昏迷了有多久打晕我之后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件事儿最后解决了么” “秦阳你冷静一点”林泉伸手拦住他奈何平日里看起來瘦弱的秦阳此刻就跟头红了眼的小狮子似的 秦阳摇了摇头:“冷静我现在非常冷静子炎你告诉我他……” 目光停留在子炎衣袖上的血迹秦阳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道:“你身上的血是谁的” 子炎闭了闭眼沉声道:“你听我说你已经昏迷了两天……” 别墅内部的杀菌病房不同于主卧里深沉冷硬的线条全一色的惨白布景里空气里处处浮荡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儿 穿着防菌服秦阳怔怔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齐慕繁不同于平日里的优雅与决断他此刻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如果不是胸口确实微微地起伏着秦阳几乎以为他已经死了 “他身上有不少的伤本來一切处理及时他的身体底子又摆在那里注意一下并不会有多严重的只是他强撑着身子料理了云辉身后的一系列事故……”子炎的话断断续续的在耳边响起秦阳木然地听着 等到子炎吩咐了他一些具体事项之后这才脱力地跪坐病床前 周身缠满绷带眼下乌青一片深陷的脸窝里颧骨高高的凸起看着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齐慕繁握着那只此刻沉重无力的右手秦阳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疼了像是被人当做抹布在拧似泊泊地鲜血不住地从中渗漏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们之间到底是哪里错了 得不到答案秦阳只剩下哭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很娘可是他真的控制不住了一直以來他相信的期待的盼望的在看到这个人这么死气沉沉的躺在这里之后忽然间就都成泡沫了 泪无声而下悔恨无以复加秦阳正沉浸于伤感之中那只放在他手心的手忽然动了动 他急忙看向病床上的人齐慕繁此时刚好睁开眼睛看到秦阳泪眼婆娑他下意识地伸手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气皱了皱眉:“不许哭” 声音干哑晦涩无力中满是虚弱 “好我不哭我不哭你……”秦阳破涕为笑可话才刚出口那刚刚醒过來的人就再次闭上了眼睛 时间短暂的秦阳几乎以为这是幻觉了 如果您中途有事离开,请保存当前页面至收藏夹,以便以后接着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