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李先生义助美歌
就在四目相对的那一霎那,李先生的目光进入了钱毅昊的深邃的眼中。一条幽深漆黑的通道在目光前延伸着,不知道多长时间,才看到那通道尽头有光亮透出。闪电一般,那光亮扑面而来,脑子嗡的一下,眼前一花,发觉自己已置身于一个混沌一片的地方。黑且透亮的迷蒙一片,身体在空中漂浮,没有上下,没有方向,连进来的那个通道,都变成了黑漆漆的一个点。眼前只是一片黑白的虚无,李先生不知道自己是在飞行,还是在漂浮。也许是瞬间过去,远远地似乎有白蒙蒙的一片,渐渐近了,仿佛云团一样的存在,漂浮在身前不远处。云团半透明,有许多很细小的亮点或疏或密的分布于云团里,亮点有大有小,星光一样的闪亮着,如笼罩了迷雾的星空。仔细看去,发现那些小的亮点抱团一般围着大一点的亮点,形成了不均匀分布于云团中的小团,在这些亮点团之间的空间,还有许多微小的黑点,和亮点一样的闪动着。李先生觉得似乎有更为纤细的白线连接着这些个亮点和黑点,如同网络一般,更像是大脑的神经系统。在云团中间,还有一些红色的雾团,很不规则的散布于云团中间,依稀可见。 我是在哪里,是在星空吗?李先生迷惑不解,不觉已漂浮于云团之中。 前面不远有红色的雾团,李先生心念一动,那雾团也跟着漂浮了一下。 我能移动它吗?李先生寻思着,想着把那雾团推向旁边的一个小亮点,结果红色的雾团漂浮而过,如同没有移动过一般。李先生以为这是错觉,又想着推动那红色的雾团飘向另一边的一个小黑点。红色的雾团飘过去笼住了黑点,雾团在减少,黑点在变小,一丝极其细微的黄色细丝飘了出来,飞进了李先生的眼里。就在李先生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那个黑点消失了,红色雾团也变得很小一点,期间有一丝黄色的细丝,被红色雾团裹着,倏忽一下就飞进了李先生的眼里。眨眼之间,那个黑点消失了,变成了一个极其微弱的亮点,而红色的雾团也随之消失了。 就在李先生要细看一番的时候,一股巨力顿生,拉着李先生闪电一般的退回到了黑漆漆的通道里。 “啊。”李先生轻轻地一声惊叹,猛然发现自己就站在钱毅昊的面前,刚才发生的似乎就是一场幻觉。但很快李先生就感觉,自己好像变了一点。因为不经意间,李先生动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赶走了就在附近乱飞的苍蝇。动耳朵?李先生可从来都不会动耳朵的。 为了证实这不是错觉,李先生走进了卫生间,对着洗脸的镜子,左耳朵,右耳朵,反复动了不知道多少遍,就像动自己的手指头那么简单。 李先生对自己这个奇怪的变化产生了极大地兴趣,还有新的能力没有? 整整一天坐在床上没动地方,不停地试探着发掘自己的新能力。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整天下来,李先生能够感知自己身体内的每一块骨骼,能够感知自己体内的每一块肌rou,并且有可能调动它们。没错,是有可能,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 李先生凌晨时才睡,他在尝试着独立运动自己的每一块肌rou,虽然不很成功,但是却可以让部分肌rou发胀发热,比如手掌,小腹和背脊。 李先生起来的时候,护士已经站在了他的床前,通知他今天要做全面检查,并递给他一个小纸杯,接尿用的。听着护士的话,李先生眉头皱了一下,隔两天一次检查,今天让他很反感,这是拿他来做实验吗? 隔壁病房,一个护士推着药车走了进去。“郝美歌,你的药,刚配好的,马上要喝,上午还有几项检查。”护士说着,把一个小玻璃杯放到了靠门的茶几上。 “我在卫生间里,有点化疗反应,一会儿就好了。”卫生间里面,郝美歌有些虚弱的声音传出来。 “严重吗?需要我帮助吗?”护士关心的问道,对这个美丽的歌手,护士们很是喜爱。 “不用了,你忙去吧,缓一下就好了。”郝美歌的声音似乎好了一点。护士看了看卫生间的门,化疗反应很常见,比这严重的有很多,早已经习惯了。护士安顿了一句:“记住吃药啊。”说完推着车走了。 郝美歌半跪在卫生间里,艰难的喘息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虚汗一滴滴从脸上滑落,手里拿的纸巾上,有一大片鲜红的鲜血。“再坚持三天,没有结果就通知父母,让他们接自己回家吧。”郝美歌对自己说着,慢慢抬起头来,眼睛里闪动着坚定的光芒。 郝美歌脸色苍白,浑身虚汗,虚脱一般的走出了卫生间。扶着墙走到了茶几边,坐在沙发上喘息了一会儿,才扭头看着小玻璃杯里的液体,毫不犹豫的端起杯子,一口喝了下去。又给小杯里倒了点水,晃动几下,把残留的药液溶进去后,再次喝了下去。接着她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也许是动作有点快,她脚步虚飘,身体晃动,冷汗从苍白的脸上流了下来。坚持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腿一软,无力地扶着墙跪了下来,冷汗一滴滴掉落在地板上。 拿着纸杯的李先生恰好从门口走过,第一眼看到了瘫跪着爬在地板上,脸上毫无血色的郝美歌,忙把纸杯放到门口,走过去慢慢扶起了她,关切的问道:“你怎么啦?身上好冷啊。” “我没有力气,好冷。”郝美歌咬着牙努力说道,目光里尽是不屈和无奈。 “我扶你到沙发上好吗?”李先生问道。 郝美歌点点头,李先生左手握着郝美歌的左手,右手拦腰抱着郝美歌,就这样半扶半抱的把郝美歌放到了沙发上。 “我冷,很冷,你的手很暖,谢谢。”郝美歌说着,牙齿打着冷颤。 本来想要松手的李先生听后,没有松开握着郝美歌左手的左手,右手也放到了郝美歌的背心处,手掌暗暗使上了劲。 两股暖流,从郝美歌的左手和后背,缓缓地流进了郝美歌的体内,郝美歌的身体慢慢不再发冷,不停打着的冷颤也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