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望月鳝
这些道士模样的干尸,步步逼向两个驿丞,两个驿丞连连后退,逐渐被逼到了房檐下,没有了退路。 只听杨老七对杨老六说:“快去取望月鳝!” 杨老六会意,寻得一个间隙,快步走到驿馆后方的的灶房里,转身提过来一个木桶,又回到了杨老七的身边。 那木桶里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乌代寻思,这木桶里装着的,一定是克制这些干尸的法宝。刚才驿丞用一条蛇一样的东西逼退两个干尸,此时木桶里装着的会是什么东西? 只见杨老六提着木桶,朝着逼过来的干尸大声说道:“看看这些邪祟的真面目!” 话音还未落,杨老六提起木桶,用力朝前一泼,只听“哗”的一声,一桶水朝前泼去,地上顿时多了一条条蛇一样的东西,正是杨老七所说的望月鳝! 这些望月鳝,粗粗细细各不相同,粗的有胳膊那么粗,细的有筷子那么细。只见这些望月鳝,个个如蛇一般蜿蜒着身躯,竟然也能像蛇一样昂起头来,一顿一顿的朝这些干尸爬去。 再看那些干尸,看到这么多爬过来的望月鳝,此刻变的甚是忌惮,一个个又连连后退,不敢再靠近两个驿丞。 不过这些望月鳝,爬的很是缓慢,干尸虽然忌惮这些望月鳝,却也只是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后退,眼睛里还带着凶光盯着两个驿丞,大有不屈服之势。 那尸怨却也很是害怕这些望月鳝,只见他随着望月鳝的步步逼近,也显得有些慌乱,和这群干尸一样,畏手畏脚的后退着,没了刚才的气定神闲。 杨老七仰天哈哈大笑起来,末了朝福常讽刺道:“福常啊福常,你看看令你膜拜的这个什么少君,连这人间的区区望月鳝他都怕成这个样子,你和这望月鳝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丢了皇家的脸面不说,简直是枉为世人!” 福常此刻看着这些望月鳝竟能把尸怨逼退,也是惊的说不出话来,任由杨老七嘲讽,一时间楞在那里。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这望月鳝能够让尸怨和这些干尸如此忌惮,也是乌代想不到的。乌代在密室里不禁连连称奇,暗自佩服,就对红儿说道:“这两个驿丞神了!等这事过去,我一定向他们好好讨教,到时候你就可以跟你爹报仇了!” 红儿连连点头,她也是看的明明白白,心说,那些道士摆什么四象巡天火烛阵和八卦伏地焚香阵,看来都没有驿丞的一桶望月鳝好使,如果这事过去了,一定向他们好好领教。 再说这院子里的尸怨,像是完全没了脾气,也不暴躁了,只见他双手一挥,支舞着半尺长的手指甲,顿时十几根藤蔓凌空飞来,把尸怨和这群道士模样的干尸卷了起来。这些藤蔓往后一缩,把尸怨和干尸提了起来,转眼间提出了院子,消失在夜空中。 院子里此刻又恢复了平静,只留下百十来具官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层层叠叠的陈在驿馆的院子里,不过这些尸体已经被血蝇和乌鸦盯的面目全非,污血横流,臭气熏天。 鬼面尚书福常看着尸怨如此狼狈逃窜,当下瘫软在地上,满头大汗,左右看了看,明白了自己已经是孤家寡人一个。 两个驿丞总算是逼走了尸怨,这才放下心来,看着满头大汗的福常,轻蔑的冷笑道:“福常啊福常,你已经应允那妖邪大军后撤五十里,是不是今天五十里,明天五十里,以后这妖邪就能直逼京城了!” 福常此时哪里还能有还嘴的余地,此刻他就像一个被剥的干干净净的戏子,站在舞台上任人唾弃。只见他瘫在地上朝两个驿丞拱拱手,嘴里说道:“有眼不识泰山,老夫领教了。其实自从老夫当年无意放出这妖邪以来,也是夜夜不能安寝,时刻不想着除掉这些妖邪。今日在河边做法,也是意在永除后患!谁料,造成了如此的结果,不该啊不该。” 鬼面尚书福常说完,已经是老泪纵横,看来他此话不假。 杨老七却厉声说道:“你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的是你一错再错,先是逼得百姓造反,后是连连对这妖邪退让,今天这妖邪的势力范围又扩大了五十里,福常,你该当何罪!” 鬼面尚书哑口无言,一对眼珠子滴溜溜直转。只见他意识到自己的囧态,从地上站起来,弹了弹身上的尘灰,然后故作气定神闲的说道:“哼!满口胡说八道!你有何证据证明老夫有罪?老夫连年剿匪有功,可以名垂青史,你们两个小小的驿丞又算得了什么东西!” 乌代一听,敢情这鬼面尚书福常坏事做尽,等尸怨一走,又抹起脸来死不认帐,这脸皮也真是够厚的。莫非尸怨还给他的皮囊是加厚双层牛皮打造的? “啊呸!你这个不要脸的匹夫!先帝早年就知道这黄河决口,其中一定有蹊跷,所以才命我兄弟二人在此处暗地里监视你,只是造化弄人,先帝驾崩的太早,新君尚且年幼,才被你这匹夫钻了空子。只盼来日先帝有灵,让新君早日把持朝政,诛了你这匹夫的九族!为那些无辜死难的百姓和官兵报仇雪恨!”杨老七愤恨的说道。 福常听到这话,先是吃惊不少,没想到这两个小小的驿丞竟是先帝派来监督自己的。这些年自己在黄河北岸的苦心经营,恐怕是被这两个驿丞尽数掌握。但是听完驿丞的话之后,福常冷冷一笑:“哼!你说来日就来日,恐怕你们没有来日了,无知匹夫,你们等着吧!” 福常说完,趁着一个机会,转身朝驿馆院门走去,然后夺门而出,众人只听院门外福常喊了一声“驾!”随后一阵马蹄声越走越远。这福常已经是逃之夭夭…… 两个驿丞却没有追上去,看着夺门而去的鬼面尚书福常,恨恨的朝地上张口啐了一口:“呸!无耻匹夫!” 但是他们很快意识到大事不妙,这福常此时已经是放虎归山,看来这芦吹驿馆不能再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