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八
二十八打破一切 一霎那的震惊几乎覆盖满了杰克森全身，使得那张好容易恢复青春稚嫩的脸变得抽搐扭曲。下意识的，他放下了阿修罗。 “嗙”，阿修罗那幼小的身躯重重的摔落在地上，然后，一动不动…… “阿修罗弟弟！”再也忍不住的小灵一下奔了过去，一把将阿修罗紧紧抱入怀里，激动地哭个不停，“|阿修罗弟弟……呜呜呜呜……” 身后跟来的白洁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伸手量了量阿修罗的鼻息： “呼！还好，还有一口气……” 下意识的，白洁抬头看了看愣在原地发懵的杰克森，不由得心里一阵发抖： “小灵，我们还是赶快带着‘小鬼头’离开这鬼地方吧！” “恩！”答应着，小灵用力扶起阿修罗，刚走了几步，忽而又停了下来，惆怅的回头望着奄奄一息的雪影和月娘，“那……她们怎么办？” “……现在的我们，没办法管那么多……” “可是……” “小灵，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很难受，但现在的我们真的什么也为她们做不了，而且这里发生的一切本来就不关我们的事——再说，我还得赶着去救我老哥！” “……”小灵吞了口唾沫，抬起头看了看白洁，又看了看生命危在旦夕的阿修罗，然后回过头再次望向月娘和雪影……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 “好了，我们走吧……” 小灵呜咽着说不出话，只得垂下脸点了点头，然后跟着白洁一起，扶着阿修罗一步一步走向出口…… “轰”！突然，前方像是被引爆了威力巨大的炸弹一般，一下爆炸开来！ 小灵几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给整个炸飞了出去，数秒之后才重重摔落在地上。 “咳咳！怎么回事……”白洁捂着“嗡嗡”直响的脑袋，身体像是被炸碎了一般，毫无知觉，“小灵，你没事吧？” “啪”，“啪”，“啪”，忽然，白洁耳边传来一阵鼓掌声，接着，杰克森那可怕的脸慢慢出现在眼前： “生死关头居然还关心着别人，不得不说，我有些欣赏你了，话说你叫什么来着？” “……刚才的爆炸你是做的？”白洁用手支撑着受伤的身体连连后退，脸上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拜托，别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好不好？我又不是什么色狼变态……”杰克森爽朗的笑了笑，忽然一下阴下脸，“我只不过想宰了你们而已。” 猛的，白洁浑身一颤，身体里的每一处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你，你疯了吗？我跟小灵可是人类！” “我知道，通常情况下，我是不会对同类出手的，尤其是像你这样美丽的女孩，但是……”杰克森黑着脸，露出一个极度可怕的微笑，“谁叫你们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刚才那一幕？”白洁微微愣了愣，旋即反应了过来，“你想灭口？” “对‘暗夜神明’出手可是会惹来天大的麻烦，特别是在我管辖的这种‘特殊区域’内——所以，对不起了，宝贝！” “我，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呵呵，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杰克森抬起手，一步一步走向白洁，“这也是我为什么喜欢呆在这里的原因之一——那些卑微的下等生物虽然恶心，但是却不会像我们人类一样撒谎。” “……不要，求你了，不要，不要……”绝望中，一行行眼泪从白洁那已经惨白的脸上无力的滑落了下来，在那她因为恐惧而极度扩张的瞳孔里，杰克森那张恐怖扭曲的笑脸正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轰”！突然，地面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整个地下世界被震得晃动不已，接着，一缕皎洁的月光直直的照射了进来！ “……”杰克森丢下白洁等人不管，微微抬起头，皱着眉头望向头顶不远处那个被赫然轰开的大洞，“搞什么……” “哎呀！”忽然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一个人影被狠狠的从大洞处丢了下来，然后重重摔落在月娘的水湖中，“哗啦”一声炸出一大片水花！ “拜托……要不要这么暴力，人家还没吃饭呢……摔死了怎么办……”嘟囔着，人影从水池里挣扎着爬了起来，随后第一时间看了看瘪下去的肚子，接着抬起头一脸可怜的望向惊异不已的白洁方向，“那个，能给点吃的吗？” 顺着月光，白洁看到了一张仿佛久违了许久，许久的脸，虽然那张脸上增加了许多沧桑，虽然那张脸上布满了一嘴邋里邋遢的大胡子，虽然那张脸上多了好几条成熟的皱纹……但是白洁永远记得它，记得那张好多次擅自闯进自己梦里，闯进自己心房，让自己怎么也忘不却的，熟悉的，温暖的脸…… 眼泪，像倾盆的暴雨，终于再也止不住……脸上莫名流露出的幸福和笑容，让她不顾一切的朝那个人奔去，此时此刻，她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在乎，只想扑进那人的怀里，幸福的哭个痛快，只想紧紧的抱住他，直到永远…… “龙大哥！” 然而，正当白洁将要奔过去的时候，一个甜甜的声音叫醒了她，然后率先扑进了那人怀里。 …… “呜呜呜呜！龙大哥，我，我……呜呜呜呜！”小灵像个婴儿般拥在龙行天怀里哭个不停，美丽的脸蛋上，一串又一串的眼泪从眼眶里不断流出，“龙大哥……呜呜呜呜！”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小灵的那张泪脸却让龙行天的心有种快要融化的感觉，下意识的，他也用手拥住了小灵，轻声的在她耳边不断安慰着，“好了，好了，没事了，乖！” 而，此时此刻的白洁却像具木雕般，傻傻的征在不远处，一双美丽的媚眼依旧明亮动人，只是，眼中的世界，只剩下灰白…… “咳咳！我说……”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白洁转过头，发现半死不活的阿修罗正难受的躺在地上，捂着伤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你吃完醋就过来扶我一把好不好……” “谁，谁吃醋了！我，我……”白洁的脸顿时整个涨得通红，扭过头想要开骂，忽而愣了一下，“咦？你还活着啊！” “……老子……咳咳！老子……”阿修罗这一激动，身上的伤口一下全部裂开，浑身上下就好像被扎了洞的水袋，鲜血猛的一下全喷了出来！ “好，好！我这就过去扶你，别激动，别激动！”说着，白洁连忙转过身准备过去搀扶阿修罗，但是刚一扭头，杰克森那张可怕的脸便直直的映现在她眼中……两人鼻尖的距离不过一厘米……一霎那，白洁被吓得整个人差点虚脱，好容易恢复血色的俏脸再次变得死白，“你，你想做什么？” “……”杰克森凝重着脸，一双狡黠的眼珠不断地围着水池中的龙行天转个不停，此时在他眼中似乎根本没有白洁。 白洁看状，明白对方是在顾忌龙行天，不敢再冒然出手，便鼓起勇气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小心翼翼的扶起阿修罗后，白洁抬头看向依旧拥在一起龙行天和小灵，莫名的，心里一阵泛酸： “我说你们要抱到什……” “呯”，突然一道刀光闪来，笔直的切向龙行天！ “噗呲”，只见一道血柱喷洒向天空，龙行天木了木，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喷血不止的右手臂，忽然爆发出一阵惨叫： “哇呀！痛，痛，痛！救，救命！好痛，好痛！”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完全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 小灵好容易反应过来，却只得心疼的看着痛得上窜下跳的龙行天，不知所措。 “我说过，龙大哥你要敢碰其他女孩子，我就把你整只手给切下来！”突然，一个声音好听得像百灵鸟唱歌一般的女孩从地面上的大洞处翩翩落下，那优美的身段好似沐浴在耀眼的光芒之中，那瀑布一般的长发似乎闪烁着银河中最明媚的星星，那嫩滑如丝绸般的皮肤令月光也黯淡失色，她整个人，如同天上的仙女降临来到了凡尘。 落地后，女孩一把抓住龙行天，用匕首直直的指着他： “这次原谅你，再有下次的话，我绝对不会留情。” “……”龙行天咽了口唾沫，脸上冷汗直流。 旁边的小灵一听女孩这话，心里立刻不爽起来： “你是谁啊？龙大哥凭什么要你来管！” 那女孩回过头，一霎那，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那人类绝对无法能拥有的精致五官，那犹如天使一般的迷人气质，那难以用世间任何文字来描述的美丽…… 她，像极了幻影中的月娘！ “你，你，你是……”小灵张大嘴巴，惊讶得结巴起来。 “嘻嘻，小灵姐，不记得我了？”女孩对小灵吐了吐舌头，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我是之前的那个小女孩小雨啊！” “小雨？”小灵木了木，歪着脑袋上下打量着穿着异界服装小雨，脑子里充满了疑问。 “你是小雨！”背后，白洁一把甩下阿修罗，激动不已的奔上前牵起小雨的双手跳个不停，“我的天啊！我的天啊！小雨你，你长这么大啦！还学会说人类语言了？我的天啊！我的天啊！” “白jiejie，我可想你了！”一看到白洁，小雨也激动起来，两人牵着小手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我们人鱼长大成年的周期特别短，只需要三年就能长大——白jiejie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来我跟龙大哥在‘梵旻世界’受了那个怪老头多少折磨（详见本卷故事第二十一章节），我们……” “三年？可是我们分开才只有一天多啊！” “哎呀！这说来就话长了，其实……” “不如，小雨meimei你先从为什么要那样管龙大哥（不准他碰其他女孩子）开始？”旁边，小灵笑着插嘴道，虽然满脸笑容，但是她额上的青筋却让人明显的感觉得出气氛有些不对。 “很简单啊！”小雨歪着脑袋，刻意提高声音说道，“因为龙大哥现在是我的伴侣。” “什么！”小灵和白洁同时一声怪叫，两张俏丽的脸蛋因为又惊又气而变得微微有些扭曲。 “用更直白的人类语言来说，就是‘丈夫’或者‘老公’的意思。” “我知道什么意思！你，你……”小灵整个差点气炸了，险些失去理智的她竟然挽起袖子望着小雨，整个人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 旁边的白洁虽然心里的气恼不亚于小灵，但好歹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她连忙及时清醒过来，上前一把拦住小灵： “好了，好了，小灵别激动，我相信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你说是吧？龙，行，天，大，哥。” “呃……”龙行天像只被针扎了的青蛙一般，整个人剧烈一抖，然后脸上的汗珠不断地滚落下来，突然，他把头扭向仰躺在地上正一脸坏笑着看好戏的阿修罗身上，“阿修罗兄弟，我想死你了！” “恩？别过来，我有重伤……啊！” 龙行天不由分说的冲过去一把将遍体鳞伤的阿修罗硬拽起来，拥在怀里，阿修罗浑身的伤口再次裂开，血流不止。 “龙大哥你别想就这样唬弄过去！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解释清楚，我，我……”小灵指着龙行天，浑身抖个不停，气得说不下去。 “小雨……”突然，一个极其虚弱的声音从众人背后传了过来，那声音，虽然弱得仿佛随时会消失一般，但是却无比清晰。 小雨浑身一颤，猛的回过头，眼泪，一下喷眶而出： “mama！” 像是发疯了一般，小雨不顾一切的奔向月娘，重逢的喜悦使得她的脸蛋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月娘浑身上下的累累伤痕又让她心里如刀绞一般，泪流不止……小雨就这样一边笑着，一边痛哭着……此时的她，心里只想赶快扑进mama怀里，然后紧紧抱住她，死也不放开…… 终于醒过来的月娘，此时的脸上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微笑，那颗被折磨得太久，已经变得无比麻木的心在此时狂跳不已，虽然身上的伤洞还在，虽然疼痛还在，但是在此刻，却依旧感到无比温暖，舒适……月娘微笑着张开双臂，静静的迎接着女儿的拥抱，眼泪，一滴又一滴的流了下来…… 眼看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着那个迟来的幸福拥抱只剩下一步之遥…… “噗”！突然，一只血淋淋的手爪狠狠从月娘背后贯胸而出！ 一瞬间，整个世界变成了黑白…… “挺感人的嘛！哼哼哼哼……”月娘背后，杰克森冷笑着伸着右手，这只手，正直直的贯穿着月娘的胸膛，残忍的捏着一颗美丽无比的心脏，“看你这么孝顺的份上，你mama的心脏我就送你了——作为你即将成为我新奴婢的礼物。” 小雨，整个人变成了一具灰色的雕塑，一动不动…… 忽然，一只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摸在小雨耳畔，艰难的帮她捋了捋耳发……小雨抬起头，月娘那迷人的微笑如春天的阳光般映入眼帘，那是这个世界上最迷人，最好看的微笑…… “妈……妈……” 月娘微微点点头，脸上带着知足的幸福，眼角泛起幸福的泪花……然后，那只轻抚在小鱼耳旁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mama！” …… “哎呀呀！吵死了！”月娘身后，杰克森不以为然的挠了挠耳朵，然后捏着月娘的心脏显摆在小雨眼前，嘴角露出可怕的邪笑，“怎么？你不要？那好吧！” “砰”！ 在杰克森捏碎月娘心脏的那一霎那，小雨感觉自己的心也在同一时刻，整个碎掉了…… “你这畜生！” 突然，一个愤怒的声音隔空传来，将整个地下世界震得晃动不已！ 杰克森抬起头，赫然看到一个巨大无比的拳头朝自己狠狠袭来！ “好慢。”杰克森低下头冷笑一声，身影一闪，整个人在一瞬间退到了外围，然后一脸鄙夷的望着发出这一拳的龙行天，“怎么现在的‘暗夜神明’都这么弱——呵呵，那样的话，你们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龙行天抬起一双怒眼，冷冷的看着杰克森，突然迈开腿准备再次扑冲过去！ “住手！”身后，阿修罗忽然叫住了他，“咳咳！天哥……不可以……” 龙行天回头看着阿修罗，努力强压住心里冲天的怒火： “你说什么？“ “咳咳……我们‘暗夜神明’……拥有我们自己的一套准则……咳咳……”阿修罗看了看左右捂着嘴巴说不出话的白洁和小灵，低下头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无论人类犯了什么罪……我们都无权过问……咳咳……而且，也绝对禁止对人类出手。” “……” “如同……咳咳……如同人类杀鸡宰牛一般……他们对异界生物所做的一切，都是被认可的……” “……”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顿时，一旁的杰克森爆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极度嚣张，“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哈！” |龙行天转过头，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看向杰克森，脸上的表情极度凝重。 “怎么？你那表情像是不服气？”笑着，杰克森昂起脑袋，嚣张的对龙行天勾了勾手指，“想打我？来啊！我让你打！来啊！啊哈哈哈！” “哗”，龙行天垂下头，突然一把脱掉外套，冷冷的对着杰克森舒展了几下臂膀，这架势，分明就是准备开打。 阿修罗见状，连忙挣扎着站起身来制止他： “天哥，住手，我们‘暗夜神明’……” “阿修罗你别过来。”龙行天瞥了一眼阿修罗，伸手止住他，“你身上有伤，等下打起来怕波及到你。” “……”阿修罗和龙行天对视半响，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小灵，业余的（白洁），扶我走远一点……老子太累了，需要睡个觉，等下发生什么，我啥也不知道。” “哈哈哈哈！这架势……哈哈哈哈！”那边，杰克森依旧嚣张的狂笑着，他轻蔑的指了指龙行天，“你这样弱小的垃圾……哈哈哈哈！该不会想说什么等下要狠狠教训我一类的傻话吧？哈哈哈哈！” “不会。”龙行天闭上眼睛，浑身渐渐散发出一股可怕的鬼神气息，“我等下要你跪下来，对着月娘，对着小雨，对着这片‘森春之界’，狠狠磕一百个响头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