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村庄遇险
渠州城东外的一处村庄。村庄里到处都是村民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村庄的各个角落，一片惨淡！ 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声响打破了平静，声响越发密集，由远而近，不绝而来。 随着声响越来越大，烟尘渐浓，隐隐约约间现出了一队骑兵。 领头的是骑着一匹黑色战马的男子-乌林达先，金军都统。 他身上所穿精铁所筑铠甲，乌皮靴，额头束带，脑后留一条小辫，与南方宋人穿着差别明显。 他的双目微眯，眼中射出冷酷的残忍之色，倍显冷血和无情，令人不寒而栗。 五色军旗！金军铁浮屠骑兵的军旗！更是大金国的国旗！ 哒哒……哒哒……哒哒…… 乌林达先仰天长啸一声，只见铁蹄不断翻腾，尘土飞扬，一匹又一匹穿戴铁甲的骏马冲进村庄里。 一共只有五十骑，都是十分健壮的骏马和强悍的女真儿郎。 乌林达先向身旁手下吩咐，道：“于此处，暂作休养。” 那人低头，也不言语，拱手领命。 身为女真贵族的乌林达先此次奉命调查粮草淄重不断遭到破坏的事情。 乌林达先所率领的人数很少，但是却是扬名天下的铁浮屠。 金军的铁浮屠中随便一人便都是一名武功高强的高手。 虽然算上乌林达先本人一共也才五十骑，但是他们的战斗力却堪比一支上千骑的军队。 经过一番简略的收拾后，这些金人勉强收拾出一块能够作为短暂休息的地方。 太阳有些低了，村庄里的一片血红，在渐渐黒沉下来的大地，天地交界处余下一丝细细如彩虹的山水蓝，间杂晚霞缤红。 晦暗之中，突然听得一声惊叫：“看那儿！看！” 一名金军铁浮屠军士指着一个方向道。 金军铁浮屠里军士都是受历过战火考验的铁血军人，一般很难有事情可以让铁浮屠的军士如此慌乱。 听得呼喊，众人都十分疑惑地向着那名军士所指的方向望去…… 远处天空扬起漫天沉土，乌林达先见状忽然扬手，骤然间，马蹄缓歇，所有金人全都上马。 这五十骑铁浮屠军士不约而同拉紧缰绳，全数凝望远方。 但见在鲜血般的晚霞夕晖的衬托下，映出了远方空中飘扬的一面旗，“凌”字旗，威风凛凛，这是…… “凌”字旗后，紧跟着帅旗，只见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金”字！ 这是金军的军旗！金军的军旗怎么会在这儿呢？难道此处竟然会有金军在活动！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如果此处有金军在此活动，统领蒲家奴也不可能不告诉自己的。 难道是散骑？这也不可能，因为从远处扬起的沉烟判断。这决不可能是一些散骑，而是一支规模不小的骑兵。 在心里一番思索后，乌林达先得出了跟现实相似的答案。 乌林达先低呼一声：“全体准备战斗！” 计议已定，乌林达先便十分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乌林达先骑在马上，双眼紧紧地盯着前方，右手紧按左侧的配剑上。其余的金军将士也做好战斗准备，只待乌林达先的一声令下…… 潇潇马鸣中，凌霄率部飞驰狂奔。这一路，凌霄率领人马又劫杀了不少的金兵，取得了一些胜利。 凌霄率队打出金军的帅旗主要是为了麻痹大意在渠州城附近活动的金军。 一方面，离渠州城较近的区域都有大批的金军在活动。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此次出征。船夫老陈和凌霄所率兵马人数少，与金军硬拼耗不起。 船夫老陈和凌霄二人计议一番。两人决定在出征前，赶制了好几面金军的帅旗。 枯里目、枯里行、枯里渡三人本是金军铁浮屠营中的百夫长。三人都是马上的高手，更兼三人乃是亲兄弟，相互间配合的无比默契。 不少宋军名将皆丧命于三人之手。 一直以来，三人都未正眼瞧过那些他们口中的南人，更未将那些屡战缕败的南人将领放在眼里。 乌林达先眼见前方的沉烟越来越大，逐开口道：“枯里目、枯里行你们二人各领一只人马埋伏左右，以村庄前的歪脖子柏树为号。没有我的军号，你二人万万不得暴露行踪。枯里渡待会儿待宋军进入伏击地时，你与我共同率队冲杀。不得有误！” 枯里目、枯里行、枯里渡三人齐声领命道：“喏！” 枯里目与枯里行二人各自领一小队铁浮屠骑兵前往村庄的歪脖子柏树左右选择地方进行埋伏。乌林达先和枯里渡二人则骑在马上，等待着宋军的到来。 渠州城地界范围不算太大，但是因为有沿途的金军阻隔，致使凌霄在路上耽搁了不少的时间。眼看着天色已暗，士卒们也都疲惫，凌霄决定找地方休整一下。 凌霄从派出的探马中得知了一下，前方探得有一村庄，故而凌霄率部往这个村庄行来。殊不知，前方正有着一个巨大的陷阱正等着凌霄…… 一轮新月冉冉东升，幽暗的大地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银纱，如梦如幻。在这有些昏暗的月色中，不免使得人心中有一丝恐惧，想要立刻找到安顿之处。 凌霄带着部下们，快速行军，想要进入村庄安顿下来。 殊不知，他们正一步步进入乌林达先的陷阱之中。 嘭！ 一声巨响传来，犹如奔雷在头顶炸响，声震四野，令人心胆俱寒。 随着这声惊天巨响，许多宋军将士还未有所反应，竟已经命赴幽冥。 原来这声巨响乃是乌林达先安排的陷阱。在进村庄的路上埋好火石硫磺。由于时间紧迫，埋伏的火石硫磺有限。不然的话，到此的宋军至少也得死伤大半。 火石爆炸引得一片热浪，卷起沉土飞扬，模糊了宋军将士们的视线。 猛听嗡地破空弦响，乌林达先和枯里渡二人取出随身所佩弓弩，朝急行军而来的凌霄等人射出羽箭。身后众铁浮屠骑兵也纷纷拿起弓弩跟着二人一同射向凌霄等人。 多年的军旅使凌霄感知比一般军士强了不少，凭直觉凌霄感到了一股危险正在降临，拿起自己的五行伏魔棍，使出一招风卷残云，同时大声喊叫，提醒身后的军士们。 凌霄身后的军士们听到了凌霄发出的预警声，虽然做了准备，但奈何自身的能力差，根本无法接挡金军铁浮屠骑兵射出的风雷箭。 在箭雨中，一排宋军骑兵便应声落马。 “啊！”凌霄大叫一声，继续向前冲过去。 忽然间，在宋军阵形两侧又出来一些箭矢…… 不少宋军将士未能料到自己的左右两侧竟然还会埋伏着对方的弓手，宋军阵型也在箭雨的冲击下消散。一些宋军将士开始下马抵挡射向自己的箭雨。 宋军还未见对方的模样，竟然已经死伤过半，可谓是损失惨重。 现在天色已晚，如果贸然后撤，反而有可能使自己的人马乱做一团。 不光是军心不稳定，更有可能相互踩踏造成死伤，造成更大的死伤。 在凌霄多年的投身行伍经验里，总结出了一条至理，便是：一名将士与其死在逃跑的路上，不如与敌军放手一搏。 凌霄一咬牙，狠狠道一声：“妈的，拼了！” 凌霄提棍，气运丹田，大喝一声：“杀啊！” 此时的宋军气势正弱，突然听见凌霄这一如若惊雷之声。宋军将士皆感到身子为之一震，倍感精神。 行军打仗这玩意儿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当主将不要命似的往敌方冲杀，那手下的将士们也都会变成一个个不要命的主儿。 纵然是强敌环饲，凌霄依然毫不畏惧，显得镇定自如，果断地做出判断，擒贼擒王！ 其余的宋军将士此时此刻也如饿狼一般，扑向金军。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