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言语
中年道人看了一眼依偎在凌霄身旁的小青蛇，稍微愣了片刻，也不知道其在思索什么，然后与众人打着哈哈，客套了一番，便带着张彦等主脉弟子起身离去。而凌霄一行人则继续留在周颠的洞府。 “呼······” 周颠用手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浑身一轻，神色随即一松，不由得开口感叹道：“真是好运啊！没想到，掌教师叔今日这般好说话。” 而后，周颠对周边的众青峰宗弟子，只是一挥手示意而已，那些弟子便十分识趣地离去。 周颠甩开石经童子搀扶自己的手臂，却笑容满面地径直走到凌霄的前面，如同多年老友似的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开口道：“小友，怎么样？！你没有被我那掌教师叔的威势给吓到了吧？” 他的眼神清澈明亮，目光中透露出关怀和慈祥，和蔼可亲的笑容显得十分的可敬可亲，此刻外人怎么看周颠都会觉得他是一个正直可靠的长者！ 周颠上下端详着一番凌霄，面露微笑道：“不错不错，小友真是深藏不露，竟然与掌教师叔交手不落下风啊！” 接着，他开口自嘲：“唉！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看来老夫真是老了哟！不服老都不行哟······” 周颠的面上洋溢着的喜悦犹如慈父长兄一般。 凌霄的面上轻轻微笑，因为他在心中对青峰宗的掌教与周颠的评价差不多一致。不过，周颠能够在青峰宗掌教的面前冒险帮助自己，证明周颠的人品还算过得去，也表明青峰宗内部主脉弟子与其他支脉弟子的矛盾是很大的。 而这种矛盾，对于凌霄来讲，却正好是可以加以利用的。 多年的行军生涯，使得凌霄在各种场合中，都能保持冷静的头脑。 久经生死的抉择，世间荣辱早已淡去······ 凌霄的心中一点儿也不为他的热情迷惑，面上却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仙师如此错爱，直教凌霄怎敢妄受？仙师的为人，可谓是我辈之楷模典范，更是仁、智、勇三种美德的完美结合。如此珍贵的地位，却愿意冒险为我等出身卑微之人言语，这等品质真是让我们这些位卑之人感激不尽。” “哈······哈······哈······” 周颠的样子显得极为高兴，似乎凌霄的一通马屁拍得恰倒好处，逐开口对凌霄道：“我洞府中有一些南方来的好茶。来来，我叫人替我取来，咱们进去接着畅聊吧！” 凌霄也无法拒绝周颠的这个提议，一行人跟着周颠进入洞府之中。周颠直教石经童子前去取些茶点以及砌上一壶茶来。石经童子领了周颠的法旨，便转身去准备。不消片刻功夫，石桌上便摆上一些精致的可口点心，以及一壶冒着热气的茶水。 周颠将茶水与凌霄一行人倒上之后，屏退了左右，只留下石经童子在一旁伺候。 开始，周颠与凌霄二人聊上一些极其琐碎之事，例如今年雨水不多，不知粮食的收成会不会受到影响。还有一些相关的天文星象的讨论等。 周颠几次三番主动让凌霄开口说说自己的见解。 凌霄总是临襟正答：“承蒙仙师大恩。使得凌霄一睹传说中的仙师风采，得以聆听高见，我怎么敢以一己低俗浅见来扰乱仙师的高瞻远瞩、深谋远虑呢？这可万万使不得！” 凌霄明白得很：自己身处不恰当位置，只要开口，无论对错，都是错！正所谓言多必有失，若是自己一味地打肿脸充胖子，去彰显自己对风水术法有多么的精通，反而更加会引起周颠的怀疑。为今之计，便是少说多听。 一旁，小蝶偷偷地盯了一眼凌霄，嘴角露出一丝嘉许的笑容。 “老夫有个问题，还望小友赐教！” 周颠见凌霄老是跟自己打着哈哈，如此下去也探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既然如此，周颠所幸一改之前的声东击西，而是直接了当地开口道：“老夫观小友的年纪轻轻，不过才二十余岁。这一身的修为却是如此的高深，不知其师尊乃是钦天监中的哪一位大能呢？” 闻言，凌霄一时间语塞。 “噢！！” 周颠见凌霄在那里支支吾吾半天，难免心中不曾起疑，逐接着开口探询道：“小友莫要误会。老夫为朝廷效力多年，与钦天监的好些人都曾有过交道，对于钦天监中的那几位大能更是仰慕不已。只盼今生能够有缘相见一面，就算日后下到九幽冥府，也算平生无憾了。只是不知······” 周颠的话没说透，不过在场的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凌霄的身上。 凌霄一本正经地说道：“仙师见谅，晚辈确实不好言明家师的名讳。不过，家师在钦天监中被人尊称“莫老”，不知仙尊可曾认识家师？” “噢！莫老？！” 周颠口中喃喃自语，沉入思索之中，暗道：“他的师尊莫不是哪一位吧？！我可是听说这一位的脾气可不是怎么太好啊！” “失敬，失敬啊！” 周颠神色平静，缓缓开口道：“听闻莫老的刀法在咱们风水术士中，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只是不知小友可曾跟随家师学得那些名扬天下的刀法么？” 凌霄听得一阵头大：之前，他跟着陆天师、莫老在一起的时候，他并没有看见莫老使用过什么刀法。相反，莫老一路上与邪灵相斗，都使用的是法剑。可现在······莫不是现在周颠与自己二人指的不是同一人，又或者周颠是在欺诈自己？ “师叔厉害啊！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一侧的石经童子看着师叔周颠不断地牵着凌霄的鼻子走，在心中暗叹师叔周颠的手段高明，自叹自己还需要学习很多。 “娘个勒！这老头子这么厉害，自己也只有赌一赌了。” 凌霄心中一叹，开口道：“仙尊，家师却是一名使剑的风水术士，却不怎么擅长使用法刀一类的兵器。” “哦？！” 周颠突然一拍脑门，面露笑容，道：“惭愧啦！看来真是老了，老夫竟然将莫前辈是使用法剑的这事儿给搞反了，真是该死啊！” 凌霄一听，暗叹一声好悬，幸亏自己没有跟着周颠的话语接着往下说去，不然后果可就真的难以估计，开口道：“仙师严重了。” “看来，确实是师叔您记错了。” 周颠狠狠地盯了立在自己身侧的石经童子一眼，石经童子把头缩了回去，又是一副要死不活的病夫样子。 见此情景，小蝶与葛燕眉脚轻轻一扬后，遂面露媚笑。而后，她们又见到石经童子的那副要死不活的病夫样子，两人的墨澈双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