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见招拆招
爆竹声声辞旧岁，喜气洋洋迎新春。 大年初一，无论凡夫俗子，抑或是文武朝臣，在这一天都会清闲下来。 圣城家家户户都是一片热闹喜庆的景象，城中各处时不时传来鞭炮齐鸣之声。 对于绝大多数朝中大臣而言，这一个年是肯定没有以往那么安心了。 前不久在太和殿之中，当今圣上就好似沉睡已久的巨龙突然苏醒，那一通大火烧的满朝文武心中慌乱。 而年后一个多月，科举春考又即将开始，到那时候，又有一批状元、榜眼、探花即将踏入仕途。 已经安稳多年的朝野，也即将迎来一次大换血。 有些老臣倒是看得开，觉得自己已经在官场之中浸yin多年，也该是功成身退的时候了，况且腰包早已经鼓满，可以告老还乡了。 所以，许多上了年纪的官员们，纷纷在年关之际选择请辞。皇帝也没有做过多的挽留，绝大多数都准许了。 可总有些人贪得无厌，觉得自己在高位之上捞得的好处还不够，还想继续在朝中作威作福。 而兵部尚书秦淮便是其中之一。 今日新年，他暗地里偷偷跑到大天祭马冲那里，前去拜年。 说是拜年，其实是去求情。毕竟自己的罪名已经坐实，那位容忍了好些年的皇帝，也终于要动怒了。 若说这朝中还有谁能够帮自己度过难关的话，想来也就只有大天祭了。 一辆极为朴素的车辇停在圣城马府的后门处。 门口站着个身披新衣便服的中年男子，此时的他满脸焦躁，很是不安地来回踱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兵部尚书秦淮。 便在此时，后门打开了，走出一位有些步履蹒跚的老者。 秦淮连忙问道：“刘管家，怎么样了？大天祭可愿意见我？” 那刘管家叹息一声，摆了摆手，说道：“尚书大人还是回去吧，老爷说了，年关时节概不见客，一切事由等到过完年再说。” 这一下秦淮可就急了，他连忙一把拉住那老头子：“刘管家，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务必让大天祭今日召见我啊，此事事关生死，还请刘管家帮忙啊！” 秦淮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张数额五千两的银票塞到了刘管家的手中。 可那刘管家却摆手拒绝，说道：“尚书大人，您可千万别为难老奴了，大天祭他所说的话，什么时候改变过？您还不知道他的脾气嘛！实话告诉您吧，今日您不是第一个来这找大天祭的。今日辰时初，那户部尚书王清王大人便已经来过了。那时候天色还未大亮呢！可照样被大天祭拒之门外。所以说，秦大人还是请回吧，今日即便你给我十万两白银，老奴也不敢让您进去啊，否则大天祭怪罪下来，那老奴一家老小可就没活路咯！” 那刘管家说着，便将马府的后门紧闭而上，只留下一脸不甘的秦淮，依旧呆立在原地。 一旁的侍从犹豫片刻，问道：“老爷，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秦淮语气不善地说道：“还能怎么办，打道回府吧！难道还等着大天祭赏赐咱们几晚饺子不成！” 很快，秦淮坐上那顶很不起眼的车辇，缓缓走出了巷子。 这一日，前前后后至少有六七波人马前往马府求见大天祭，但是都没能如愿以偿，大天祭拒绝了所有的求见。 如此一来，于百官而言最为重要的大天祭这一条路，算是彻底堵死了。 ...... 马府后花园之中。 如今权倾朝野的大天祭马冲，此时正站在池塘边，他的身旁还有一位举止儒雅的年轻男子，眉宇之间与马冲有几分相似。 “父亲，咱们真的要见死不救吗？那么多文武百官求见于您，难道一个都不见？”那年轻男子皱眉问道。 马冲抬头望天，说道：“泉儿啊，此时正是风口浪尖上，这些被陛下钦点的官员们，即便官位再高，如今也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这时候咱们若是继续插上一手，那可就要直接得知当今圣上了。” 眼看马泉好好说话，马冲却挥手制止道：“你别以为皇上身在宫中，对宫外之事一无所知，你可知道整座圣城潜伏着多少谍子？路边卖饼的大爷，街口卖菜的大娘，或许都是皇上安插在城中的眼线。说的难听点，或许圣城所有文武百官的宅院之中，都有咱们圣上的人。所以，今后做人做事，也一定要万般小心谨慎。正所谓伴君如伴虎，或许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言，落到了陛下的耳中，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听了父亲的一席话，马泉不禁感到后背一阵冰凉。 在此之前，他从来都没有想到，那位看似昏庸的皇帝，其实是整个圣苍朝野之中城府最深的一个。 大智如愚、故意藏拙，想来说的就是这位九五之尊了。 难怪父亲这些年一直有意与百官有所疏远，原来他早已经看出当今皇上的不凡之处。 这些年，虽然众位官员求见父亲，他都会以礼待之，但远远没有到推心置腹的地步，也不曾真正形成自己的党羽。 百官们对父亲一直很是敬重，那是因为父亲再风水方面对于这些朝官有所帮助，让他们从中得到了好处。 但是有关时时朝政之事，父亲却一直不曾过问插手，还故意有所避让，不愿提及。 如此看来，父亲这一次在朝堂震荡之中，应该还是能后全身而退。 即便当今圣上真的要有所惩戒，那也不可能会伤其筋骨，最多就是罚个几个月的俸禄之类。 当然，对于金府，马冲虽然表面上与其较好，但实际中对金府的帮助并不算大。 只是金府中人一直单方面以为，大天祭是站在他们一边的，因为马府的那位大夫人，毕竟是马冲的亲meimei。 可如今，马氏的儿子金震雷死在了岐山城，马氏在金府的地位也因此一落千丈，所以金府在前段时间开始慢慢与马冲有所疏远。如今看来，这样的做法正中马冲的下怀，如此便能撇清自己与金府相互勾结的关系。 马泉望着面前这位叱咤官场的大人物，心中一阵崇拜，看来自己今后的漫漫官道还需要父亲有所指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