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最美的时光
第二天，便被手机铃声吵醒。 她接了电话，闭着眼睛，声音极其慵懒，“喂。” “悦悦，是我，还没起床吗？”落凡在她家庭院门口，心情十分好。 “没，你怎么这么早啊。”白浅悦依旧没有想起床的意思。 “差不多十点钟了。你快起床，给你30分钟。”说完便挂了电话。 白浅悦对着手机发呆，然后把手机放到床头，继续睡。 睡了没到两分钟，手机铃声又响了，接，“喂。” “悦悦，你快起床，已经过了两分钟，你还有28分钟。”白浅悦囧，他是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啊，口气淡淡的“哦”了一声 “快点”说完，落凡心情极美地笑了，悦悦还是没有变，还是那么喜欢睡懒觉，而且不喜欢睡觉的时候被打扰，我这么打扰她两次了，她应该恼了吧。 白浅悦心想，不是还有28分钟吗？再睡一会，继续眯着眼睛。 过了几分钟，悦悦还是没法睡着，睡意全无，廖落凡，都是你扰了我的清梦，得找他算账去。说完，起床，洗漱穿戴整齐，花了不过20分钟。 从冰箱里拿了杯酸奶，给陈荟恬和芸萱留言。 看到还有7分钟，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就让他等到30分钟。 一局游戏玩下来，早就已经过了7分钟，于是便推着自己的自行车出门。 落凡看着推车而出的白浅悦，阳光般地笑了，对她说，“早啊，猪。” 白浅悦对他翻白眼，“你才是猪呢。” 落凡知道她在生自己扰了她清梦的气，“悦悦，天气这么好，应该多出来看看外面的风景的，要不然以后老了，在青春的记忆上少了回忆，岂不是很可惜？” 落凡也只有在白浅悦面前才会这么耐心而又温柔地说那么长的话。他在外人的眼里是严肃而又冷静寡言的人，可他却只会对白浅悦才那么温柔多话。 “我的礼物呢？”白浅悦口气淡淡地问。 “在我书包里，等下给你。我们出发吧”。说完，便坐上自行车，从家里出发。他们一路沿着公路，穿过小道，并排而走。 “悦悦，你看，那家的豆浆店扩大了。” 白浅悦看着街道上的永和豆浆。 他们上高中的时候很经常来这边吃完早餐就去上学。这时，落凡在永和豆浆停下来，“悦悦，我们进去吃点东西吧。” 不等白浅悦答应，便下车推门而进。 落凡一直都是这么替她决定好事情，因为落凡知道，每次问她意见的时候，她永远都是那一句，“随便。”，就算一个“随便，便成了落凡为白浅悦打点好一切的根源，而她只要就这么默默接受就好了。 白浅悦下车，跟在他后面进去，看到落凡已经点好豆浆和油条，包子，对白浅悦说，“在那个靠窗的位置吧。” 白浅悦坐下，拿起一杯豆浆喝，“还是原来的味道。” 落凡也喝了一口，“嗯，是啊，好久没有喝了。” 白浅悦答，“我也是。” “悦悦，你真懒，你有很多机会来这里喝的。” 不经大脑思考的白浅悦说，“没人陪，没意思。” 落凡听后笑得心花怒放，他可不可以自恋地认为，有他陪，才会有趣呢？一直都是他陪她来这边吃早餐的。 “那以后我陪你来，不过你要早起才行啊。” 白浅悦说，“看心情。” “不行，悦悦你不能变得这么懒啊。” 白浅悦答，“这么早起来做什么？还不如补觉呢！” “当然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啊，以后每天我准时叫你起床，散散步。” 白浅悦拿起盘里的油条，分一半给落凡。这是他们的习惯。 落凡知道她喜欢吃油条，但是不肯让她吃那么多，怕对身体不好，每个星期只让她吃三条，而这三条还要分一半给落凡。 “不行。这个暑假我要补觉。你要是再敢扰我清梦，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哼。”“悦悦，你看，那么久不见，你长胖了。” “呃，是吗？那我减肥。”说完，吃完最后一点油条便不吃了。 落凡看着盘里的包子，好笑地看着白浅悦，“悦悦，包子一人一个，等下才能踩单车减肥啊。” 白浅悦摇摇头，“不要，我吃饱了。” 落凡笑，“这是你最喜欢的香芋包哦。” 白浅悦听到，高兴地说，“真的？” “悦悦，我什么时候骗你了？”白浅悦二话不说拿起包子便咬一口，发现是椰蓉。一边嚼着，一边怒瞪，“落凡，你什么时候学会骗人？” 看到上当受骗的白浅悦，落凡心里很开心，“悦悦，别减肥了，你不胖，你要多吃点。” “哦”吃完后，白浅悦摸摸肚子，“饱了” 接着刚才的旅程，他们一路上指着昔日的景物，有说有笑着，这些都是他们共同拥有的最美好的回忆，这条通往学校的路上，有着他们一起走过的痕迹，承载着太多的欢声笑语，三年的陪伴，一年的别离，最窝心的便是他和她都是最初的他和她。 到了学校，学校很安静，这个时间他们应该是在准备期末考吧。 门卫看着他们两个误以为他们是高中生，严厉地职责，“你们怎么迟到了？你们班主任是谁啊？” 白浅悦一时语塞，她忘记借学生证了，要是有学生证冒充一下高中生也好，门卫就肯让人进去的。 这时落凡从书包里拿出两本学生证，门卫看了一眼，“哦，原来是赵涛老师的学生啊，好吧，你们进去吧，以后不要迟到了。” 他们两个对门卫感激涕零地点点头，便骑车进去了。 白浅悦好奇地问，“你哪里来的学生证啊。” 落凡把学生证递给白浅悦。 白浅悦看后，吃惊，“你怎么会有我的学生证啊，你的学生证毕业的时候没有上交吗？” 落凡摇摇头，“忘记交了。” 白浅悦点点头，“好吧，那我的学生证我拿走好了。” 落凡从她的手里抢走，“不行！” 白浅悦无语地看着被抢走的学生证，“这是我的！” “现在是我的，自从你交还给学校了，就已经不是你的了。”落凡边说边把学生证放进书包里。 白浅悦叹气，怎么有这样的人啊。 其实并不是忘记交了，是落凡上交的时候，看到白浅悦的学生证后，便自作主张花了20元买从班主任那里买了他们两个人的学生证当作留恋。 他们围着校园骑了一圈，然后将自行车放好，上锁。 来到阴凉树下的椅子坐，他们看着周围的景物，“悦悦，你还记得那个升旗台吗，高一作为新生上台发言的我们就是在那里站着说话的。” 白浅悦看向落凡指着的位置，微笑着，“是啊，那时候我有点紧张的，但是你却一身轻松，还讲笑话给我听呢？” 中考成绩优异的他们，被分到尖子班了，很幸运，他们同班，被选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 “悦悦，那里。” 白浅悦看向落凡指着的位置，是自行车停放的地方。 白浅悦笑，“我记得有一次我自行车的轮胎瘪了，那时候上课到很晚，我记得是冬天吧，而且那天我值日，小恬已经回去了，月荷是学校住宿，我急着该怎么回家的时候，你突然出现了。” “嗯，那时候我在打篮球。”其实不只是打篮球，也是为了等她，等她值完日，一起回家。 “还好刚好碰到你了，要不然我得走20多分钟才能到公交站搭公交车回家了，而且那天真的很冷”。 那天，落凡载着白浅悦回家，白浅悦第一次抱着他的腰，他心情愉快。 白浅悦看着熟悉的校园，微风轻抚着她掉下的碎发，凡是落凡指的地方，都和她息息相关。 这个校园，同样也承载着他们太多平凡而又珍贵的记忆，在青春的画卷上是那样的清晰可见、刻骨铭心.... 落凡看了一下手表，“悦悦，我们去食堂吃午餐吧。” “好啊，好久没有吃食堂的冬菇鸡，鱼香茄子了。”白浅悦兴奋地说。 落凡也记得，白浅悦最喜欢吃这里的香菇滑鸡和鱼香茄子，只要有这两道菜，她吃饭就特别香。而他看着她吃得特别香，也觉得挺享受的。 他们到饭堂买完饭票后，便排队打饭，轮到白浅悦的时候，她扫了一圈，看到鱼香茄子，满眼光芒，“我要鱼香茄子”，继续巡视了一圈，“还要青瓜炒蛋和手撕鸡。” 打好菜后，便对落凡说，“我帮你拿筷子。” “好”。 落凡打好菜后，坐到白浅悦的对面。 白浅悦看着落凡的餐盘，“咦，你怎么有香菇滑鸡呢？” 落凡笑，“阿姨刚端上来的。” “啊，这么不幸运啊。” 落凡看到白浅悦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的餐盘，打趣着，“想吃？” 白浅悦点点头。 “逗我笑。”落凡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 白浅悦想了想，想起一个笑话，然后说...... 落凡听后忍住想笑的冲动，他想笑不是觉得笑话好笑，而是白浅悦讲笑话的言行举止很逗。 白浅悦看着他不笑，问，“不好笑吗？” 落凡反问，“好笑吗？” 白浅悦无语。 落凡打量着她，她讲不出好笑话，又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盘中的菜，于心不忍再这么刁难她了，于是便将菜夹到她盘里。 白浅悦开心地说，“就知道你最好了”，然后将自己盘里的茄子夹给他一点。 白浅悦很喜欢和朋友分享她喜欢吃的东西。 落凡看着她认真地吃着菜，一副开心而又享受的表情，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部分，他知道，一直都知道，白浅悦是个极易满足、心思简单的女孩，他想就这样守着她那颗极易满足的心，静静地看着她快乐。 “你怎么不吃啊”白浅悦抬头看他发呆，问。 落凡看这她，“嘴角粘上了茄子汁，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吃东西啊。”说完便拿出纸巾，为她擦拭嘴角的茄子汁。 白浅悦带着一丝羞赧愣住，然后笑了笑。 吃完午餐，落凡带着白浅悦走到高一的教室，里面有几个学生在看书。 白浅悦看着里面的座位，忽然想起高一的同班同学，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还有赵海老师，那个即将退休的主任，不知道他有没有退休呢。 白浅悦看着自己的座位，突然想进去坐一会。 落凡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向后面两排走去。 班里几个人好奇地打量着他们两个，落凡不理会，，“悦悦，坐下” 当时他们班没有调过座位，开学第一天的座位和同桌便是他们那一年的位置。 白浅悦和月荷一起坐，落凡和阿岩一起，他们很经常一起上学、吃饭、回家，一起讨论习题等。 两人各自回忆着昔日的点点滴滴，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啊，一转眼三年过去了，不知道下一个三年，他们又会在哪里呢？ 回忆完了，落凡便拉着白浅悦离开教室，“以后每年我们都回来看看，好不好。”白浅悦点点头，“好啊。” 在路上刚好碰上了一个头发鬓白老教师，他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看着他们说，“是廖落凡和白浅悦同学吧。” 两人高兴地点点头，白浅悦说，“老师真是好记性啊。” 老师摇摇头，“老师老糊涂了，怎么，你们回来看看吗？” 落凡问，“老师，身体还好吧！” “嗯，就这把骨头还硬朗着呢。前几天，学校还说起你们呢？这届高考考得不如你们那届好啊，上一届你们两个可是拿了全市第一第二名，而且还有九个学生上北京的重本了，这一届就两个。”老师忆往昔，为他们感到自豪。 两人毕恭毕敬地听着。 “白浅悦同学，听说你当年没有填北京的学校是吧？” 白浅悦笑着说，“是的，老师，北京的天时地利人和不如本市呢？” “你还是这么口齿伶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重要的是尊重自己内心的想法。”老师还是挺欣赏白浅悦的，像她这样心思单纯而又有实力的人，以后一定会有所作为的。 “是的，老师”白浅悦赞同地点点头。 他们两个和老师寒暄了两句，便离开了。 他们来到足球场的观望台上，吹着风，看着篮球场，在那里也有他们的记忆。 落凡很喜欢打篮球，天气好的时候就会在放学后打一场篮球，白浅悦她们有时候会看他的比赛，为他们加油打气。 “悦悦，你带mp3了吗。”白浅悦点点头，从包里拿出mp3给落凡。 落凡打开里面的音乐，将一只耳塞塞到给白浅悦的左耳，自己也带上一只，在安静而又温热的午后，静静地听着音乐。 白浅悦淡淡地笑了，笑得很轻，笑得很自然，笑得很唯美... 听了好久，白浅悦脖子酸了，用手拍拍脖子，落凡看见后，一手拉住她的手，一手摸着她的头，然后轻轻地将她的头放在他的膝盖上。 白浅悦被他亲近的动作吓了一跳，心跳加速，挣扎着，想坐端正，落凡的右手食指放在嘴上做出嘘的动作。 白浅悦便没有挣扎了，静静地躺在他的膝盖上，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样的午后，不去想未来的他们会发生什么，先好好珍惜此刻的心情，当下的每一分每一秒... 渐渐地，白浅悦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落凡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细细观察她姣好的面容，修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落凡若有所思地看看她，动作轻柔地帮她捋顺头发，就这么静静地等着她醒来。 白浅悦突然觉醒，抬头，用睡眼惺忪地看着落凡，落凡也正视着她，她眨眨眼，转移视线，“我怎么睡着了？” 落凡温柔地笑了，摸摸她的头，“估计早上没有睡好又被我吵醒了。” “都怪你。”白浅悦有点不满。 落凡宠溺地说，“都怪我，都怪我。那现在精神了吗？” 白浅悦点点头。 落凡边说边从书包拿出单反，打开图片，里面录像还有各种各样地枫叶，“喏，答应给你的照片。” 白浅悦高兴地点点头，看着里面的录像，喜形于色赞叹着，“真漂亮，可惜没有亲自去看。” “下次十一长假可以过来北京，我陪你。” “有机会一定去。” “悦悦，书签。”落凡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白浅悦。 白浅悦看着他，接过它，“谢谢。” 打开盒子，里面有四张精致的书签，书签后面刻有字。 “落凡，给了我这么好的礼物，我该怎么谢谢你啊。” 落凡摇摇头，“你怎么还和我客气啊。” “下次请你吃麻辣烫吧。”白浅悦想着，不过会不会太小气了。 落凡说，“好啊，很久没有吃过了。” “好。那这个单反，我下次拷贝好还你。” “不用还，也送给你。” 白浅悦表情吃惊，看着这台价值昂贵的单反，“不行，我无功不受禄，不能接受，而且都收了你书签了。” “悦悦，你不是很渴望有一台单反拍风景吗？这算是我今年提前送给你的礼物，今年你的生日，我恐怕又要错过了。” 白浅悦想了想，“好吧。谢谢你。”然后满脸幸福地看着手中的东西。 “悦悦，把单反给我。”白浅悦好奇地看着他，一副不情愿的表情，紧紧地抱着单反说，“单反？现在是我的。” 落凡看到她紧紧地护着单反，噗嗤一笑，被她可爱而又滑稽的表情逗笑了，“我知道现在是你的，我帮你装好，不要摔坏了。” 白浅悦确定他不是反悔了才递给他。 落凡帮她装到单反的盒子上。 白浅悦看了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她站起来伸伸懒腰。 落凡也站起来，“要回去了吗？” 白浅悦点点头，“嗯，晚上我还要上班呢。” “好。” 白浅悦边下楼梯边和落凡说，“落凡，今天挺开心啊，谢谢啦。” 话刚说完，她脚踩空，身体往前倾，眼看就要快摔下。落凡眼疾手快，抱住她的腰，把他吓坏了，白浅悦也被自己吓到了。 落凡语气微怒，“悦悦，看好路。” 白浅悦笑了笑，“还好没事。” “是啊，还好没事，要不然我担心死了，罪魁祸首是你。” 白浅悦听了，呵呵笑了起来，“落凡，这个笑话好冷啊。” 白浅悦竟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谈话的距离那么地近，落凡低头，欲吻上白浅悦的唇。 白浅悦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心跳加速，睁着眼睛傻傻地呆住了，落凡的唇贴着她的唇。 落凡一边嘴角上扬，轻声说，“闭上眼睛。” 白浅悦竟乖乖地闭上眼睛，落凡微笑，加深了这个吻，在他的带动下，白浅悦也迎合着，落凡舌头伸进她口中想攫取更多时，白浅悦突然如梦初醒，停下了动作，推开了落凡，羞愧难当，满脸通红地低下头，眼泪几欲流出，落凡看到她的表情，以为她在害羞，便紧紧地抱着她... 白浅悦让自己冷静，慢慢地恢复正常的表情，推开他，背对着他，“落凡，我们得回去了。”说完，转身快步离开。落凡紧跟其后。 回去的路上，白浅悦心思飘渺，一直在告诉自己，刚才的事情当作没有发生。 落凡看到沉默不语的白浅悦，心想会不会被他刚才的动作吓到了，刚才看到她差点摔下去，他心担心得要跳出来，没想到她竟还能乐呵呵地说笑，看到这么近距离的她，他不受大脑的控制忍不住才会去吻她... 落凡送她回到家后，将相机拿给她，“悦悦。” 白浅悦接过笑着说，“嗯，落凡，下次我们叫上月荷他们一起去麻辣烫吧。” 落凡点点头，“好。” 白浅悦笑，“嗯，就这么说定了，我会和他们说的。那我先进去了，你到家了发个信息给我，拜拜。”说完，便心慌地推着车进去了。 落凡看到她进去后，心里有点落寞。她还是不知道自己是爱她的吗？刚才那个吻应该明白吧？ 白浅悦坐在沙发上发呆，虽然心里一直告诉自己把刚才的吻当作没有发生，却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自己明明可有拒绝的，可她明明却没有拒绝，一想到月荷，她的心里就有无限的愧疚...不能再这样和他单独出去了，他们只适合做朋友，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