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奇异侦探
新伦敦市，军情六处。 “斯隆董事长，我想知道你调查的进展如何？”一个黑暗的房间里，有一个人影坐在座椅上，面前的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正在开着视屏通话。 “是是，将军大人请放心，我已经在找最好的侦探来调查这件事情了，相信很快就会出结果的。”屏幕里的奥尼斯最高董事——斯隆，正在点头哈腰。 “这件事情的私密程度，相信不用我说你也清楚，如果走漏了风声……” “将军大人放心，我定会办的很妥当！不久之后肯定会把芯片找回来！”斯隆不断上下弯腰鞠躬。 黑暗中的大人物似乎听厌倦了斯隆的话，“啪”一声切断了视频。 房间里的灯光慢慢亮了起来，除了刚才视频那个人，里面还有另外几个人，一起围着长方形的会议桌坐着。 “卡洛斯大人，这个斯隆貌似不怎么靠谱啊？”一个坐在旁边的人说道。 被称为卡洛斯的男人，身材很魁梧，头发全部往后梳，方正的脸，右眼戴着一个眼罩，浓密的胡子，整个人看起来很庄严。 “吉尔首相，要是靠谱的话，芯片就不会被盗了。”卡洛斯的声音带着一种浑厚的磁性。 “事件都过去快一个星期了，还没有革命组织宣称对此事负责。”吉尔首相头发有点花白，但看得出身体非常滋润，正看着手里的资料，“看回以往的恐怖袭击之类的，几乎第二天就会有组织出来发布威胁宣言之类的，这次确实不寻常。” 卡洛斯摸着自己浓密的胡子，在思考着。 “我感觉革命军他们，并没有把芯片拿到手，”一个声音响起，是一个身穿富贵的中年人，“他们既然知道芯片所在，并且那么熟悉奥尼斯公司，理所当然会认为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如果真的拿到手了，肯定会向我们提出条件。” “米勒会长，按照你的说法，会不会是他们认为这只是普通的电子产品，毕竟芯片这种高科技的东西，在革命军眼里，也只是一块不知名的碎片而已吧。”吉尔首相提出自己的想法。 “波尔，你是负责芯片的具体开发研究的，你告诉我，它能入侵所有电子产品的这个功能，有没有被发现的可能性？”米勒会长转头问一个年轻的科技人员。 “唔……芯片当初的设计是要配套我们的底座才能发挥它的功能的，”波尔在翻阅着说明书，“底座是连接芯片和电脑的桥梁，其连接线路要经过精密的电脑计算，如果没有底座，只有芯片和电脑，即使叫我去做连接，我也做不到，所以芯片被其他人利用我觉得只存在理论上的可能性，不可能有这种人存在。” …… “那这么说的话，两个可能性。”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卡洛斯总结道：“一个是革命军拿到了芯片，但是觉得没有价值，所以没有打算以此为条件和我们谈判。另一个是芯片并没有落在他们手上，而是在那天列车上的混战中丢失了。” “虽说两个可能性对我们都是好的，但是浪费了这么大人力物力的芯片，就这么没了。”波尔把说明书扔到桌子上，脱掉眼镜，按摩着鼻梁，似乎很劳累的样子。 “还指望着靠芯片来控制城市里潜伏着革命份子，现在他们的活动有点猖狂啊，我手头上的这类的事件好多，我都不知道如何来管理这伦敦市了。”吉尔首相摊出双手，表示无奈。 “说到这个，吉尔首相，你的任期好像快到了，继任者有头绪没？”卡洛斯换了一个话题。 “目前康纳里议员看起来机会最大，他的观念挺适合我们的，演讲稿和城市预算案也写得很好，很得议会的人心。”吉尔首相看着天花板，手指摩擦着下巴回忆着。 “把他拉拢过来吧，毕竟迟早也是我们的人。”卡洛斯对吉尔首相下达命令一般。 “卡洛斯大人，你真的打算把芯片失窃事件交给那个斯隆负责吗？”米勒会长也表示出自己的怀疑态度。 “那头猪？怎么可能，这个事情，我另有人选。”卡洛斯站起身，身材像高墙一般魁梧，“你们先离去吧，有事情再集合你们。” 众人物听令离开房间，卡洛斯拨打了电话。 “帮我联系上他了吗？……好，给我推掉所有人选，我只要他来查。” …… 皇后大道，十二街道，一栋居民楼楼下，很多辆警车停在附近，红蓝的警车灯不断闪烁让人心生寒意。 某个居民单位里，黄色封条封锁着，很多白色衣服的工作人员聚集在门口，在收集着线索，把很多东西用透明的袋子全部装起来，工作人员进进出出，看上去这里发生了命案。 “查理，这可是这个月第五起了啊，连环案件啊。”一名警察抽着烟，看着法医们忙碌的身影走来走去，和另一个警察在聊天。 “杀的是谁，是谁杀的，我都不关心，诺德。”查理也吸着烟，在一旁歇息着，“我关心的是我什么时候才能调离刑事现场科，我想念办公室里的软沙发了。” “哈哈，不就是沙发啊，里面也有啊，你可以去休息休息。”诺德指着卧室里面，“看上去比办公室里的还舒服的样子。” 居民房里面家私齐全，沙发上用白布盖着一具尸体。 “诺德，你不是很怕冷吗，不如你把那块白布拿回家盖吧，”查理又点燃一根烟，转头看着楼梯过道那边，“话说回来，局里不是请了一个什么专家过来吗，还没看到人影啊？” “都请过不少人了，都是失败而归，浪费资金！专家都是吹得！”诺德一副知道一切的样子。 突然诺德好像发现了什么，双眼放光，连忙推着查理的肩膀，“喂！查理！那边有个美女！” 查理顺着诺德的眼光看过去，不远处的楼梯那里，有一名年轻女性。 她穿着办公室白领的黑色工作服，束着腰，头发盘起来，带着一副斯文的黑色眼镜，短裙下是穿着黑色丝袜的双腿。 “哟，黑丝，我的最爱……嗯？她好像向我们走来？” 查理和诺德马上站好身体，戴好警察帽子，装出一副认真工作的模样。 那个办公室黑丝美女果然向这边走来，查理和诺德两人的眼神一直被她吸引着，越来越近了，这时候一把打开的黑色雨伞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别挡着啊，朋友，”查理侧着头，拨开雨伞，继续看美女。 雨伞没有移开，依然停在两人前面。 “干什么啊？在楼层里还打着伞。”诺德不耐烦地看着面前黑伞下的人。 是一个年轻男子，单手撑伞，一手插在口袋里，长发搭下来，眼神冷峻，下面是黑色的眼影。身体站得笔直，身穿一件黑色的长礼服，从高衣领背后一直扩展到肩膀，下到腰部收窄，礼服底部像螺旋一样向四周散开。 “喂！这里警察办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查理朝着那个撑伞的男人喊道。 黑伞下面的男人没有理会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凶杀案现场的房间里面。 “两位警官好，我们是接受到你们局长的委托，过来侦察的。”刚才那个气质美女从黑伞男背后出现。 “哦？哦……原来你们认识的啊，对了，那个……介绍信给我看一下。”查理有点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美女把一封信递给查理，诺德一凑过来看。 “还真是局长的笔迹……那你们进来吧。”查理和诺德让开路，黑伞男依然打着伞，径直走进去，一眼没看他们两个，只有跟在身后的那位美女稍微点头示意了一下。 两人进入室内，还把全部工作人员法医都叫走了，凶杀案现场里面只有他们两人。 “喂……这么古怪的人，真的是上面委派来的吗？”诺德用手挡住嘴巴，和查理低声细语。 “信件是真的，可能老局长对这个连环杀人案无计可施，什么方法都要用了，叫了这么个怪人……不过跟着他的那个女人真的是漂亮啊，可惜了。”查理转头看过房间这边，黑丝美女似乎是那个怪男人的助手，手里拿着公文包，跟在他身后。 怪男人在房间内打着伞缓缓走动，眼睛一直在盯着地板，而那美女站在一旁似乎在等待着指令。 “诗织，案件时间。”黑伞男半跪下来，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地板，似乎空空如也的地板上有什么东西。 名为诗织的女助手打开了公文包，拿出一张报告。 “报案人是死者邻居，报案时间是上午十点，唔……也就是四个小时前。”诗织看着手腕上的手表，“有什么发现吗，龙崎。” “时间不算久，脚印还挺清晰的。”名为龙崎的男人看着干净的地板，既然说出这番话。 龙崎站起身，走到盖着尸体的白布前。 把头部的白布轻轻掀开一点，看到死者的颈部有一道深深的刀伤。 龙崎的目光又集中在伤口那里，黑色眼影上的眼睛，十分专注。 “刀身长度13厘米，厚度为……”龙崎又盯着伤口看了几秒，“7毫米。” 诗织打开笔记本电脑，手指飞快地输入着，最后按下回车键。 “符合条件的刀具有三种呢，”诗织把屏幕反过来，上面显示着三种刀具的图片。 龙崎没有回头看，而是继续看着伤口。 凶器和人体组织之间的切割，摩擦，血管的流量，气温，等等无数种因素最后才形成了这个伤口。 龙崎闭上眼睛。 龙崎脑海里，把各种因素逐渐剔除，伤口逐渐变回最初的样子，变形，时光仿佛在飞速倒退，直到利刃刺穿颈部的那一刻！ 龙崎睁开眼。 “刀身净重450g，纹理为45度斜纹，刃面和刀身比例为1比8，材料为90%的纯钢。”龙崎转过身，黑伞下他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一切。 “刀身右面上方还有一处生锈。”龙崎又加了一句。 诗织继续输入数据筛选，一按回车。 “结果只有一个了。”屏幕上显示着一种刀具，是普通的生活厨房用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