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试探
“怎么?张妈做的菜不好吃?” 叶天风陷入某种沉思,突然张妈的声音又响起。 叶天风脸上马上露出笑容,“看张妈说的,整个石城,我还不知道哪里有比张妈做的菜,更对我叶天风胃口的!” “咯咯咯——”张妈也马上笑起来,看起来是真的好开心,“瞧你嘴上说的,一直都这么滑舌的,很能讨女人喜欢吗?” “哪有哩?”叶天风这时却反驳道,“我再能说,咱们家那一位也不会喜欢我啊!” 叶天风后面的话甚至故意有点悲凉的味道。他说着这话时,还特意观察着张妈。 在某一瞬间,叶天风猛然发觉张妈的某种独特韵味。那怎么说呢?就好像一张靠在墙角的皮垫椅,你从来都不去注意,因为你整天对它熟视无睹!但是突然有一天,你需要坐它,你将它挪出来一点,你会突然发觉:原来这一张皮垫椅还有点特别啊! 叶天风好像在这一刻才突然发觉:张妈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老! 自己之前的感知里她就是一个五十左右的人,但这刻却觉得她甚至真实年龄都没到四十五岁。她一直刻意地将自己往老里扮。 叶天风甚至敢肯定,如果张妈仔细一打扮,她看起来最多就是一个三十六、七岁的少妇,甚至叫做风华正茂的女人! 张妈的气质甚至比很多妇女都强,但她却刻意内敛了。 叶天风不晓得张妈是否有注意到自己在偷偷地审视她。 这时候,张妈开始不紧不慢,且语重心长地说:“傲雪这孩子啊!我看着她很多年了,其实她真是外冷内热的,姑爷你也不必心焦,该是你的人,却永远也逃不掉的!” 后面这句还颇有哲学意味的,张妈这种家庭佣人式的女人,也能说出这种话,她一定见过一些世面的吧? 叶天风想要从对方的神色中看出一丝什么,然而对方却是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就是刻意地装出的过来人的模样,要硬要将叶天风的某种疑惑压得烟消云散。 姜还是老的辣啊! 面对张妈,越是想到她平时的种种,叶天风内心就不由得感叹。 “哦!对了,张妈,”在某一刻,叶天风突然有点计上心来,“以前这里晚上太平吗?深更半夜是否会有什么小偷之类的窜来?” 叶天风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盯着张妈的眼睛看。 然而,他有点失望了,对方的眼眸里这时候根本就没有半丝波澜。 “像这种小区,安全自然比一般的所在都好,”张妈一瞬像饶有深意地看了叶天风一眼,话锋一转接着又道,“不过,连买二块钱的彩票都有可能中到五百万,你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张妈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这个富人区明显是全石城最安全第一,但也不能保证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 叶天风这时心里想:如果张妈是明人说暗话的话,那么她意思是昨天夜里的事,即是类似于二元钱中到五百万的比喻。 听不听得懂,就看叶天风了。当然,张妈是希望叶天风不知道昨夜的事的。 而叶天风这一刻却在疑惑:或者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张妈其实已经知道了自己昨夜参与那“五百万”了? 叶天风一下子哈哈道:“张妈,您还真是会说话啊!” “有姑爷会说话没?”不料张妈却反问道。 随即,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在张妈笑的一瞬间,叶天风那锐利无比的眼睛,却好似捕捉到一种,平时隐藏得人根本无法察觉的动人心魄。 张妈年轻的时候,一定很美的吧! 一时,叶天风心底的某个柔软处,似乎被什么给撩拨了下。 他本来就是一个超级色狼的,这一点,他自己也从来都不否认! 此情此景,在叶天风内心某个漪旎的世界:张妈猛然幻成了福楼拜笔下的《包法利夫人》,而他自己则既雄劲又色相,穿越到塞万提斯的世界,成为一个唐吉坷德式的人物。 理想和现实也能相交,一切像现代人热衷于描写古代世界的玄幻小说。 叶天风越想越离奇,越想越为张妈可惜:一个本应热情奔放的世界,却硬是要因为某种目的,而竭死地包裹起来,每一个漫漫长夜只靠一根黄瓜作伴? 当叶天风的眼睛再一次和张妈的似有意,又似无意地交织在一起时,他突然毫无来由地脸红耳赤。 像他这样的浪荡子以前哪知道过脸红的,他觉得自己今天非常地不可思议。 “哦!张妈,我得走了,要赶紧去公司了!” 叶天风一时毫无来由地尴尬万分。 而当他错觉到张妈好像也一时脸有点潮红时,他心底更是肯定了那什么见鬼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叶天风突然逃得狼狈不堪,甚至张妈在他后面的目光,都教他如同芒刺在背的。 今天真是见了鬼了,今天真是见了鬼了! 叶天风跑出别墅后,心里仍是在叨着。 而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相信张妈会什么邪术。 而即使张妈真会什么邪术,也耐何不了他这位在世界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死神大人! 难道是我身体的状况又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叶天风随后想,要不然自己乍一和张妈交锋,竟会是这种狼狈不堪的? 以前,即使是世界上再可怕的对手,也很难能够扰乱自己的心神的! 可是先前……叶天风心里只是觉得一种无与伦比的惭愧:如果张妈再搔首弄姿,稍加勾引,叶天风说不定一大清早就被她弄上床了,或者就在客厅的沙发上。 而且因为叶天风正遭受着李傲雪的性惩罚,一个夜晚像他这种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都是靠…不!叶天风他不是像一般宅男靠打飞机,他是靠他死神大人的那种得天独厚的功法,在苦苦支撑! 也可能只可惜,张妈的功力也仅此而已,所以说她还是无法完全俘虏叶天风的。 可能这时,她心里也正在某种婉惜着哩:人竟怔怔地站在阳台,望着叶天风那越去越远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见为止。 人都忘记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