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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一筹莫展 (后山大剑,求您推荐)

    春虹麒不知是故意忽视还是真的没看见,一直被他老人家莫名其妙突然恢复神智惊的呆若木鸡的长子春雨和长儿媳两口子。

    “爸,您好啦?”

    春虹麒扭回身,耐人寻味地看了眼惊恐远大于惊诧的长子春雨。

    “好不好不好说,一阵一阵的,你也知道。你走吧,趁我清楚,和你meimei说说话。不要打扰我们。去吧,领着你的泼妇媳妇。”

    “爸...”春雨媳妇显然对公公给她下的定语不满意。

    “滚。”春虹麒眼里充满厌恶。

    六人进屋落座。

    叶葳一打量。老人家的住处非常简洁。除了生活必需品,还有一个比起常人来算得上豪华的练书法用的大台子外,屋子里只有一对沙发、几把椅子。

    父女间说了几句家常话。

    至亲之间的话,与贫富贵贱无关。都是那几句说了几千几万年的老俗话。纵然巨富豪门、贵胄王孙,长辈对子辈的最大冀望,也不外乎无病无灾、平平安安。

    春虹麒、春风父女,话不多,语言平凡饱含真情。相互一望,即懂即明对方眼神中的意味....

    叶葳默默坐在一边,默默体验着亲人,亲情,父爱....

    “爸,这个年轻人,叫叶葳,可不得了。神医,绝对的神医。现任公司首席中医师、首席药剂师。”

    看见叶葳,激动不已,明显失态的春风董事长,才终于想起今天进京的正事。

    老爷子突然清醒,大出意外。惊骇、惊诧、欣喜若狂、心花怒放之际,一时忘形,一时忘了此行的真正目的,也正常。

    春风兴致勃勃地给老父亲介绍过叶葳,又用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看了看叶葳。

    “来,叶葳。我爸,春虹麒。”

    “春老好,晚辈叶葳给您老拜年请安。”说着,抱拳一揖。

    “好,好啊。现在懂这礼的年轻人可不多。快请免礼。”

    春虹麒一瞧叶葳规规矩矩的向自己行晚辈拜年礼,好不高兴。

    他这年纪的人,看见久违却铭心刻骨的传统拜年老礼,几乎瞬间便会勾起虽铭肌镂骨念念不忘却已全是回忆的灿烂童年和幸福时光。

    老人都有念旧情结,所以更高兴。

    “老人家,春董谬赞。晚辈少时跟师父学过些医术皮毛,前几日碰巧救活几个人,看好些病人。春董谬赞,晚辈汗颜。医神两字,叶葳实不敢当。”叶葳先文邹邹地说了一通场面话。“老人家,信的过晚辈,叶葳就先给您老把把脉。”

    春虹麒眼睛里全是笑。

    如此年轻,如此自谦,如此淡定平和,如此不卑不亢,如此冷静、自信,眼神如此干净清澈的年轻人,在物欲横流、俗欲嚣天、轻浮飘躁、急功近利几乎已成社会主流的当今世道,几近绝矣。

    “叶医生,老朽当然信得过您。请吧。”

    好吗。

    春风、春天叫叶葳你、你的。

    老爷子这却用的是尊称,您。

    意御筑灵境中期太虚脉术。

    右手三根手指,轻轻在春虹麒双手脉门上若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叶葳双眉,霎时便是一皱。

    春虹麒的灵经、隐脉、经络还有病灶,已经化作极清晰的三维立体图像,示于叶葳脑海。

    所以,叶葳看的非常清楚。

    正因为他看的非常清楚,才皱起眉头。

    春虹麒确实没病。

    因为,他中了蛊。

    脑海三维图中,一只金黄色的蛊虫,安卧在春虹麒泥丸宫。

    蛊虫,按着两个控制任隐脉纯阴性灵气搬运的隐xue,亦即控制着春虹麒生命元气的搬运方式。于是乎,控制蛊虫那位,给春虹麒下蛊虫那位,就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控制春虹麒的意识和言行。

    叶葳具灵台,但灵台阴阳未分,一片混浊,故还没诞生灵识。对付蛊,仅有灵气不够。有太虚脉术知道蛊在那也不够。必须具灵识。其他修士则须具神识。才能对付这种说是虫子,其实是已经有了些意识相当于灵兽的东西。

    灵兽皆因缘济会修炼得类人意识的普通野兽。

    蛊则皆人为培殖的。

    虽物无好坏,唯用者使然。但自从蛊出现以来,一直都不为修真界容忍。因为,多数养蛊者,并非修士,而是以蛊敛财或用于其他不耻之途的非主流人物。

    老爷子中蛊,现在还是个大秘密。起码对春风来说是这样。鬼才知道春雨、春雷兄弟两知情还是不知情。

    叶葳别说没办法,就是有办法,以目前的筑灵境中期境,没有万全之策,也不敢冒然出手,冒暴露身份之险,把这只金蛊从春虹麒的脑袋里取出来。

    所以,既然目前真没办法。为保险其见,老爷子中蛊这事他不能告诉春风,也不能让当事人春虹麒知道。否则,不仅春虹麒,包括甚至包括他在内,都会面临不测。

    况且,极其敏锐的第六感即模模糊糊又也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就现在,春虹麒、春风父女屋里说话,他给春虹麒切脉瞧病,也一直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叶葳,怎么样?”春风见叶葳皱眉,心里顿时便没了底。这些天,叶葳手下,痊愈病人无数。病人病因五花八门,病状更令人眼花缭乱,但从没见叶葳皱过眉。所以,此时此刻叶葳皱眉,决非好兆。

    果然。

    “董事长,对不起。请恕叶葳无能。”

    “你说什么?”春天也急了。这老头可是他亲佬爷。

    “叶葳不知道老人家得了什么病,更无从下手治疗。”

    叶葳脸色淡淡。从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没有束手无策的尴尬,没有一筹莫展的局促,更没有没完成董事长交待之事的忐忑。

    室内一时静的落针可闻。

    “怎么样,meimei,哥没骗你吧。哥怎么可能骗你,爸也是我的亲爸。”一声人语响,房门从外面打开。

    春雨、春雷哥两一前一后,鱼贯而入。

    说来也怪,一见两儿子,春虹麒刚刚正精光烁烁的双眼,便缓缓暗淡下来。

    先黯然无光。

    后浊如泥浆。

    三年前,身体一向硬朗的老父亲,突然莫名其妙的一下子变成了现在这样子,浑浑噩噩,一会清楚一会糊涂。眼前这个亲哥哥春雨,才毫无预兆地成了春家的新家主。其时,恰逢春风与夏家闹翻。一气之下,春风毅然离开夏家,带着儿女春天和夏云峰返回娘家。那知,就是眼前这个亲哥哥,毅然决定不准春风娘三在春家居住。理由很简单,春家不想因为春风一人,得罪同为华夏四大世家的夏家。

    父亲不能理事,哥哥做为家主,不容回家。弟弟爱莫能助。

    春、夏两家共同逼迫,春风不得不离开京城南下云山。

    一两个月后,京城便彻底没了春风母子的消息。京城再也没人注意、更没人打听被家族逼的不得不远遁南方城市云山的春风母子如之何。因为,没人相信一个女人带着两孩子能搞出什么风雨。

    春夏两家任春风母子自消自灭的态度,给了春风三年时间。

    三年后,总部设在京城的春、夏两家,几乎同时发现云山市居然毫无征兆地跟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一样,崛起一家经营中医中药的巨无霸产业—雾松山庄集团。一打听才知道,这雾松山庄集团可不是别个,乃春风名下的一家企业。

    仔细一查,好吗。

    三年前,夏家一次性全部收购春风手中的夏氏股份,作为代价,把云山的荒山雾松岭及周边百万亩贫脊荒地划归春风名下。现在,在这片夏家认为绝无任何价值可言的荒山、荒地上,已然掘起一个庞大的中医中药帝国。

    吞没雾松山庄集团的心思,两家都起过。

    冠冕堂皇行不通。

    春风拒绝接待春夏两家任何以家族名誉求见的人。拒绝雾松山庄集团与春夏两家发生任何形式的商业来往。甚至夏家提出以比市场高五倍的价格购买雾松山庄的某些中药材,供家族内部使用,都遭到春风断然拒绝。

    两家也都暗中派人进入过雾松山庄。

    可是,这些人一入雾松山庄管辖区,无论派遣的是普通人、武林高手还是花大代价请来的所谓会法术的异人,无不即可人间蒸发,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那之后,春夏两家明里暗里都没再敢对雾松山庄下手。

    ............

    春风看的清清楚楚,老父亲春虹麒一见自己的哥哥弟弟,两只眼睛便暗淡下来。霎时变得黯然无光,浊如泥浆。

    亲眼目睹此情此景,春风焉能不明白老父亲之所以会变成这样,纵然不是这哥两亲手所为,也脱不了干系。但她没办法和这哥两说,更没办法指责两人。

    因为她只有怀疑,没有证据。

    苦不堪言,一筹莫展。

    春风没答理哥哥春雨和弟弟春雷。

    松开浑浑噩噩的老父亲,一一看过春天、夏云峰、叶葳、黄鹂儿,头一昂毅然决然转身走出开房间,沿五彩缤纷的粹石小道返回主楼前下车的地方。然后,再沿小道直取主楼面左侧百米外的一栋独立小楼。

    “琳儿,安排叶葳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