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李翠莲棒打鸳鸯

    漂亮水灵的桂花吸引了不少媒婆的眼睛，隔三差五就有媒婆登门找李翠莲提亲，李翠莲也有点着急，因为，她已经发现女儿和李少山越走越近了。她真的是怕他们会出了啥子事，弄到无法收拾的时候。她希望早点把女儿许配给他人。

    李翠莲对女儿说：“花儿，有合适的就应了，啊？”

    桂花说：“妈，我还小，我还要去读书，别慌。”

    李翠莲说：“这是不影响你读书的，说来搁在那里，你毕业后再结婚嘛。”

    桂花生气了，说：“就不，我不想嫁人！”她心里在埋怨她妈为什么就不懂自己的心，我和李少山每天的接触情况，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李翠莲苦口婆心地劝导着许桂花，她说：“你已经不小了，是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你看人家侧边许强，年龄还没有你大，人家都要结婚了。”

    “他是他，我是我，我就不嫁人。”许桂花真的生了气，“从今以后，你别在我面前提婚事，我的事我自己管，用不着你们cao心！”

    其实，李翠莲心里知道女儿不答应的原因，她知道女儿在爱恋着李少山。李少山也明显地表现出他喜欢桂花。她早就看出了女儿和李少山已经好上了。小时候自不必说，就是现在，桂花她每天有事无事也都要和李少山钻在一块儿。说是要帮他照看病人，帮他洗衣服。她几次看见女儿在亲自削水果喂他李少山吃。他们在一起时有说有笑，分开时却屁都不放个。特别是近段时间，她看见两人时不时地你亲我一下，我吻你一下的。李翠莲的心一阵阵的发紧。她真的好担心，好担心，她怕真的如她想，到时她丢不起这个人。

    说实话，李翠莲也喜欢李少山，她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的疼爱有加。然而，她却不想女儿嫁给他。她的原因有二：一是她疼他，把他奶大，如果女儿嫁给他，她怕别人说闲话；二是李少山这娃娃的确与众不同。

    李翠莲第一次给李少山喂奶时，就感觉到李少山和普通小孩子不同，不同在哪里，她却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而且，他在床上一睡六年多，时而动，时而说胡话，时而笑，却总是醒不过来；突然醒来，却也和普通小孩无异，丝毫没有丁点久睡之后的后遗症；一个什么都没有学过，什么世面也见过的小屁孩儿，竟然比有几十年经验的老骨科医生都牛B，把几十年的老拐子（跛子）的烂脚治好了，而且是能够把短了一截的脚给拉长成了正常的脚，这是自从自己懂事以来，就没有听说过的事；一个半大孩子看病不把脉，只用眼睛看，病情就能一清二楚。

    一连串的疑问在李翠莲的心中反复回旋，他是人？是神？还是鬼？总之，他李少山不简单。“他李少山绝对不是普通人！普通人不会有他那些天大本事。”李翠莲断定。她不敢把女儿嫁给他，她怕万一李少山真是神仙，那她女儿可就惨了。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幕幕的场景：牛郎和织女、董永和七仙女、白素珍和许仙等等剧中人物被天庭、王母拆散的镜头，不断在她的面前闪现。所谓世上有，剧上才有，她相信。

    她见女儿总是和自己抬杠，她也知道女儿的性格，要想女儿让步，就好象是日出西山，这事儿只能在李少山身上找突破口。她知道，李少山心肠好，心软，善解人意。她决定找李少山单独谈。

    这天，正好李少山闲而无事，于是，她叫李少山：“儿子，过来，妈找你说个事。

    “嗳。”李少山爽快地答应着来到她的跟前。

    李翠莲单刀直入：“儿子，妈对你好不好？”

    李少山大感意外，说：“妈，你就是我的亲妈啊。妈你今天怎么了？”

    李翠莲没有直接回答李少山，她又问道：“儿子，你该不该让着你meimei？”

    李少山觉得mama今天太古怪，怎么都问些不沾边的问题，他说：“我一直都是让着荷花meimei的。妈，究竟是什么事啊？”

    李翠莲一字一顿地李少山说：“妈觉得你meimei的婚事，要由妈我来决定。你看如何？”

    李少山懂了。他知道mama的心里在想什么了，他慌了神，忙说：“妈，你知道我喜欢meimei的，meimei她也喜欢我，我们都已经……”

    李少山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李翠莲打断了：“儿子，妈知道你们都喜欢对方，但是，mama认为你们还是分手的好。”

    李少山连忙给李翠莲跪下说：“mama，儿子确实喜欢meimei，你就成全儿子吧。妈，求你了。”

    李翠莲见李少山不答应自己说的事，眼泪长流，她也跪在了李少山的面前，哽咽着：“儿子，不是妈狠心，是妈的私心太重，我想让你meimei过得好些，如果她嫁给你，我怕……儿子，mama求你了，看在我们母子这十八年的份上，你就答应妈……吧，啊？”

    李少山见mama给自己跪下了，顿感绝望，他眼泪横流，伏在了地上，半晌，他觉得自己应该听妈的，妈的想法，总有她的理由。自己不能一意孤行，让妈伤心。他流着泪，连忙扶起李翠莲：“妈，快别这样，儿子答应就是了。儿子答应……了。”

    李翠莲哭着安慰李少山：“儿子，mama对不起你了，别怪mama，啊？”

    李少山平静下来：“儿子想通了，妈，给meimei找个好人家吧。”

    李翠莲对李少山说：“乖儿子，你真懂事。mama对不起你了，要恨就恨你mama我吧，别怪你桂花meimei，啊。”李翠莲伤心地爱抚着李少山的肩膀。

    李翠莲感觉很伤心很痛苦，她不知道她阻挡女儿和李少山的婚事是对还是错。她爱女儿，她更爱李少山。她可一直就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一对亲生儿女对待的。

    李翠莲把自己的想法和做法都毫无保留地对许长江说了。她流着泪说：“长江，我真的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我总觉得哪里做错了。”

    “顺其自然吧。”许长江宽慰她，“对与错是要时间来验证的。”

    自从李翠莲找李少山谈了话后，李少山一反常态，话也少了。他尽可能地躲着许桂花。但是吃饭时却是无法避免了。中午饭时，桂花也是早早地坐在了李少山的旁边，先给李少山夹了些菜：“小鱼儿哥，你说，今天你为啥老是要躲我？”

    “我才没躲你呢，人家不是没空吗。”李少山看了看李翠莲，“我和妈一块儿出去了。”

    “你没骗我吧？我就没有看妈出去过。”

    李翠莲无法直视许桂花：“我们是出去过。”

    为了尽可能地减少和许桂花的接触，他找到许桂花，说：“荷花meimei，爷爷说他们老了，希望我能多陪陪他们，我就搬到那边去了。有时间我就过来陪你。好吗？”

    许桂花哪里知道这其中缘由！爽快地说：“啊，应该的，是应该多陪陪他们了。”

    李少山夹着被子，进了许大勇的家，关上房门，胡乱地打开被子，和衣躺下，没有了声息。

    许大勇感觉到了不对劲，这可不是他李少山的风格。许大勇进屋问道：“小山子，你怎么了，你和桂花闹翻了？”

    李少山鼻子一酸，哭了起来：“爷爷……”

    许大勇坐到了床沿上，却没有问他为什么，说：“孩子，哭吧，哭过兴许就会好些。”他知道，孙子哭过之后会告诉自己的，还不如让他自己说出来。

    李少山哭了好一阵，才说：“爷爷，我妈她阻止我和meimei好，她说她害怕。我不知道她害怕什么，也许她是怕我以后不能照顾好桂花吧。她说她想让我meimei过得好些，难道我就会一直这样穷下去吗？我妈她也太看不起人了。”

    爷爷问李少山：“那么，你meimei的态度呢？”。

    李少山对许大勇说：“我们前天晚上当着狭江水都发了誓的，我们要相互斯守到老。荷花对我发誓说，她这一辈子只嫁我李少山一个男人。但是，我妈她不听……”

    “孩子，这也不能怨你妈。这人都会有私心的，我看得出，你妈对你不薄，她爱你们，胜过爱她自己。但是，桂花是她女儿，她想让她过好点，这是人之常情。你长大后会懂的。”许大勇知道了李翠莲的为难。他长叹一声说，“孙子，你妈她是好人，只是有些不开窍。这姻缘不能勉强，如果你meimei和你有姻缘之分，早迟她都会嫁你的。”

    李少山也觉得有理。

    李少山自从搬过去后，许桂花每次找他，他总有借口推托。许桂花觉得奇怪，才一两天的功夫，他李少山咋就象变了个人似的。找了几次，李少山都躲着不见她。莫非他找到更合适他的人而看不起我了？那天晚上才说得好好的，这么快就变心了？许桂花觉得奇怪。

    离开学就只有最后的五天了。许桂花又来到许大勇家，却见房门依然锁着，只有看家的黑狗对她摇着尾巴。她好生失望，自言自语道：“这人好生奇怪，咋他每天都有事，总不在家？”她后悔，不该让他到爷爷家住。

    其实，李少山每天都没离开过这屋子，他一直都在屋子里盘腿打坐练功，是他吩咐爷爷每天早早地把门给锁上，让两老的早点出去到处走走。

    李少山相信爷爷的话。但是，他更不敢违背他mama话，一直，他都以翠莲妈的话为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