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就是个扒耳朵
杨春花心里有些明白胡磊这几天来,对自己的态度大变的原因了。她没有理他,也不想理他,她不想把事儿搞复杂。她自顾自地做着事。胡磊在她面前站了良久,小心地问道:“怎样,赏个脸吧?春花。” 杨春花回答他:“如果黄根生和李少山去,我就去。” 胡磊的目标是杨春花,怎能让他们二人一起去呢?他失去了勇气,悻悻退回。 下班时,杨春花给李少山打电话,问道:“少山,今天是住我这儿,还是到城西?” 李少山回答:“噢,我还把这事给忘记了,就住你那里吧。” 杨春花满脸喜笑:“嗯,好的。” 杨春花收拾好后走出诊断室,只见胡磊早已守候在门外。 胡磊对杨春花一躬身,说:“杨春花,赏个脸吧。” 杨春花对胡磊顿生厌恶,说:“胡磊,念你我同学一场,我不难为你,请你好自尊重,别自讨没趣。” 岂知胡磊非但没听杨春花劝告,反而单膝跪下,对杨春花说:“春花,嫁给我吧,好吗?” 杨春花杏眼一瞪,骂了声:“赖皮狗!”拂袖而去。 那胡磊不知好歹,死皮赖脸地跟在了杨春花后面,一边呱噪着。 杨春花站下,转身对胡磊说:“请你放尊重点,就到此为止吧。”说罢转身走开。 哪知胡磊非但不听杨春花劝阻,反而跑到杨春花前面挡住去路,说:“春花,反正他李少山已经不要你了,你就答应我吧。嫁给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我绝对不会象李少山哪样对你。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一直跟着你。” 杨春花勃然大怒,说:“你是要讨打吗?” 胡磊诞着脸说:“你打吧,骂吧。人家都说‘打是亲,骂是爱。’呢。” 杨春花忍无可忍地说:“好吧,我就‘亲’‘爱’你一下。”一掌挥出去,只见胡磊左脸一下红白相间,象是发泡塑料,慢慢肿胀起来,活脱脱就象半边猪头。 胡磊脑袋‘嗡’的一声,顿觉天旋地转,半天也找不住北。他做梦也没想到,杨春花出手竟有如此之重,竟如武林高手在打自己一样。他用右眼死死地盯着杨春花,好象是刚认识,又好象是不认识。嘴里冒出了紫红的血,他用手背擦了一下,黑血还是在往下流。他想还手,但又不敢还手。 杨春花骂了一句:“怎样?还要跟下去吗?不知好歹的东西。”恨恨地转身离去。 胡磊哪里还敢再跟上,他只有呆呆站原地,看着杨春花离去背影,眼睛湿了起来。他想不通,自己为啥就入不了她杨春花的法眼?自己就真的是那样的差劲吗?再怎样,你杨春花也犯不着下这样的死手啊。 胡磊手摸着猪头般的左脸,垂头丧气地往回走,正好碰到林云。 林云一看胡磊那猪头脸,忍不住哈哈大笑着说:“胡磊同学,才刚下班,你到哪里把自己的脸搞成猪头了?” 胡磊头还昏胀着,听林云笑话自己,气不打一处来,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在了大树上。” “大树,是五指树吧?”林云看到胡磊的脸上还隐约显露着几道手指影,他笑着说,“呵呵,是会打人的五指树对吧?” 胡磊长叹一声,表示认可。 其实,林云已经猜到了八九,故意问道:“是谁敢打胡磊同学啊?” 胡磊喃喃道:“那娘们儿够狠。” 林云明知故问。“哪个娘们儿啊,你把老师弄糊涂了。” “……”胡磊无语。 “我想,应该不是杨春花吧?”林云说,“就她那娇弱身躯,能撼你这大树?” 胡磊恨恨地说:“就是她!” 林云故意逗弄胡磊。“我不信,就她那点小手?” 是呀,看杨春花那娇弱身躯,哪来那么大的力量?难道她会功夫?胡磊不敢相信。四年里,可从未发现杨春花发过气,打过人,更没有见她练过功夫。只有一种可能,是从李少山那里学的,但也没见李少山教过她呀。胡磊越想越气,但也只能长叹一声,自认倒霉了。他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林云说:“胡磊,你也太没有骨气了吧,让一个小女人打了,就自己认了。你就不想把她真正搞到你床上?有你这样追女人的吗,受不了一点打击。要知难而上,才是真正的男子汉气概嘛。懦夫,谁爱?” 胡磊听林云一说,觉得很有道理。不就是一巴掌吗?兴许是杨春花她在气头上,使出了全身力气呢。不能就这样退缩不前,对,要知难而上,才能得到心上人。就让她把失去李少山的怨气发在我的身上吧。想到这里,胡磊转身往杨春花宿舍走去。 林云见自己的激将法起了作用,得意地阴笑着。 胡磊来到杨春花宿舍门前,敲了敲门。 杨春花听到敲门声,认为是李少山来了,高兴地说了声:“来了。”连忙上前开门。门一开,看到是胡磊,杨春花吃了一惊。 “怎么是你?”杨春花问,“你的脸痛过了吗?”。 胡磊死皮赖脸:“春花,跟我走吧,好吗?” 杨春花大怒道这:“你滚!”‘呯’的一声关上房门。 “春花,你不答应我,我就给你跪下了。”胡磊说完,果然跪在了地板上,大声地对着杨春花的房门说道,“春花,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一直跪着不起来。” 四邻的人们听到喊声,纷纷出门看热闹,见胡磊那猪头般的脸,又见他跪着,都认为是小俩口打架,便说笑着,议论着。 有人说:“这女的也太狠了,你看她男人的脸都打成了猪头了。” 有人应道:“就是,这男人也太窝囊,让女人打成这样。” 有个男人笑着说:“一看就是个粑耳朵,你看跪得多端正,呵呵呵呵。” 另一个男声说:“嘿嘿,你娃儿说不定哪天也会跪在门前,求你老婆开门的哟……” 那个男人说:“我是不可能的,我媳妇最痛我。” “我痛你,对,让我痛你一下!” 可能是那个男人的老婆纠住了他的耳朵,楼道里顿时哈哈声一阵山响。 “如何,我说你娃儿是嘴硬吧。” 大家又是一阵哈哈声…… 有个大点年岁的女人在说:“哎呀,人家两口子打架,是正常的嘛,你们就没打过?走走,不看了,越看他们越有劲呢。” 大家的话,把胡磊的脸臊成了茄子色,不过过道较暗,人们不容易发现。 人们逐渐散去,楼道里半晌方才恢复平静。 杨春花在屋子里给李少山打电话,述说胡磊现在在她屋前跪着。“少山,怎么办?”她问。 李少山对此事还真不好处理。出面吧,在陈小丽那里不好说,不出面吧,他胡磊又死缠烂打。他搔了搔头皮,思虑良久,也没想出好主意。不得已,他对杨春花说:“春花,这事我还真的不好处理。你自己想办法吧。按你现在的身手,他对你是无可奈何的。” 杨春花说:“嗯,也是,你最好暂时不出面,由我自己处理吧。” 杨春花打开房门,胡磊认为杨春花想通了,便站了起来,柔了柔跪麻了的腿脚,柔声道:“春花,让我进去吧。”边说边往杨春花屋子里拱。 杨春花一招仙子采莲蓬,一下抓住胡磊的左手,同时掐住他的虎口大xue,略一用劲,胡磊便被摔在了楼道上,半天爬不起来。 杨春花恶狠狠地对胡磊说:“滚远点,赖皮狗,别让我再看见你。” 胡磊做梦也想不通,她一身材瘦弱的杨春花,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就把自己一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给扔了出去,真是匪夷所思。莫非,她也和李少山一样是神人?他不敢在此继续丢人现眼。只得摸着刚被摔痛的屁股,狼狈离去。 李少山刚接完杨春花的电话,陈小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陈小丽在电话里问:“少山,我刚才给你通话时,说你的电话正在通话中。你在和谁打电话啊?” 李少山痛快地说:“啊,呵呵,是的,刚才我是在和别人打电话呢。” “啊,是吗,别是和另一个女人打的吧。” 李少山在电话里听到了陈小丽嘿嘿的低笑声:“呵呵呵呵,怎么会呢,我的宝贝。” 陈小丽含情脉脉地问:“少山,我想你了,你在哪儿啊?” 李少山他无可奈何地继续向陈小丽撒着谎:“啊,我,我还在医院呢。今天可能回不去了,那个重病号需要我处理。”谎撒多了脸也就不红了。 “啊……”电话里传来陈小丽失望的声音。李少山心中一紧,鼻子有点酸酸的感觉。 李少山边打着电话,已发现胡磊离开,知道杨春花已经成功将其驱离,便往杨春花的屋里走。“好吧,我有时间的时候会通知你的。嗯,嗯,好,好。”李少山打着电话进了杨春花的屋子。 杨春花看见李少山的眼里有泪花,心痛地迎上去,说:“心痛了吧,那就叫她也来好了。”杨春花出主意。 李少山一下搂住了杨春花: “傻瓜。” 杨春花忧心地说:“但是,这也不是长法吧。你不可能躲一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