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守护者大黑
事隔一天，收购的事儿就翻转成并没有正式走上收购流程，再度开会宣布一切只是悬而未决！什么鬼，做事真不靠谱，搞得像儿戏，昨天说收购，今天就不要了，比在菜场买大白菜还随便，凌嘉曦感很无言。开会的时候，她直接穿了双拖鞋进去开会，反正不打紧，也没老板在。不过传说中的法国大妈会空降得更早，估计下周一就要来，至于她要来做什么，凌嘉曦并不关心。所以做完手头上的工作，她就早早地搭着伊萨雪尔的车一起去吃晚饭，本来该约上张喜喜，可惜她又不声不响地出远门了。 就在前两天，张喜喜问凌嘉曦在阿布多拉斯有没有企鹅？因为她突然很想去看企鹅。凌嘉曦说没有，虽然阿布多拉斯的铄之极常年冻得死人，但也不代表寒冷就必定能孕育出北极动物。张喜喜对此略感失望，随后她就启程转去非洲看长颈鹿了。每一年她都要抽出一段时间来趟真正的远行，才能饱满欢畅地充实自己。她说走就走，大黑就交给了凌嘉曦带养。实际上以大黑的能耐足以直接飞去非洲和张喜喜会合，但张喜喜不忍心大黑长途跋涉地劳累，因此还是让凌嘉曦代劳照顾它一阵子。反正凌嘉曦觉得养一只乌鸦不会难到哪里去，尽管她从未养过任何一种宠物。 大黑身为一只有渊源有背景的乌鸦，并不需要专门为它设置鸟笼。张喜喜为大黑在自己家的墙上挂了一个竹篮算是休息用的巢xue（据称那竹篮子纯手工制作，从国外带回，价格不菲），而凌嘉曦爽快地让大黑直接睡在一个绘有卡通图案多年不用的塑料脸盆里。大黑对此毫不介意。 但是大黑有一点就是它必须时常地跟着主人，哪怕是临时的主人，它也永远不离弃。自从接手管大黑之后，很快就让凌嘉曦觉得身边多了个“监视者”。大黑时常会出现在她公司外面的几棵大树上，有时它选的休憩点直线就能瞅见正坐在办公室里的凌嘉曦。如果此时手上有部望远镜，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它在梳理羽毛或是在啄旁边的树叶，半棵树的叶子都快要被大黑啄得掉落光了。 这情形很快引起了伊萨雪尔的注意，她忙打电话叫凌嘉曦到她办公室来。 “你说这个大黑，怎么还挺粘人的，时刻不离你视线啊，简直就是你的守护者了。”伊萨雪尔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坐在电脑桌前看着凌嘉曦说。“也不知道张喜喜是怎么习惯它这么久的。” “我也很难想像，不过既然大黑交给我照顾了，我也不能抛弃它。但是它这样时刻不能离开我，我也很头痛。”凌嘉曦无奈地叹口气，“刚开始还不觉得什么，时间一长有点受不了。” “张喜喜再过几个月也该回来了，你再坚持一下，就是我担心它这样成天守护着你会不会把我们公司门前的这排树给全咬干净了。” “这个我也很担心，我看它除了喜欢咬树叶，还特别喜欢监视人。” “你就是缺乏耐心，再过几天就习惯了。” “我看难。”凌嘉曦心底没谱。她昨天甚至动用了百叶窗帘来企图遮挡来自外面的凝视，却导致窗帘莫名烧穿一个洞，从这个洞，眼神极佳的大黑依然可以看到凌嘉曦的位置。所以没什么好躲，越躲越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还不如善意地接受来自一只乌鸦的关切。 伊萨雪尔端着咖啡杯起身，这时沙沙正好走进来送文件，她一看到凌嘉曦，立即俯身用低低的声音说：“你最近有没有发现，我们办公室对面总有只乌鸦一直在盯着我们？” “啊？有吗？”凌嘉曦假装相当震惊，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样，“你不会看错了吧，或者它可能正好飞到这边来呢。” “我保证没有看错！我总觉得那只乌鸦很奇怪，真想用弹弓去射它！” “千万别费那个力气，你射不中的。” “为什么？”沙沙对凌嘉曦如此肯定的语气倍感不解。 “你又不是经常打猎的猎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射得中，。” “嗯，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可以试试嘛。”沙沙说完兴冲冲地跑开。 凌嘉曦估计这姑娘一定是雷厉风行地去网上买弹弓了。 凌嘉曦的猜测一点也没错。第二天沙沙就拿着一把刚的不锈钢户外专业弹弓器给凌嘉曦瞧，沙沙天生是爱分享的人，每当她在网上买了什么新鲜玩意儿总要第一个拿给凌嘉曦看。 “这把弹弓看上去很不错，有好几千个买家买呢。”沙沙有些得意地介绍。 “怎么会那么多人买这种无聊的东西？难道他们买回来天天对着墙上的靶子练习射击吗？”凌嘉曦接过弹弓端详。 “这个只要十几元，我还看到一种要二百元的更高级更复杂，还配备什么瞄准器呢。” “网上怎么能随便出售这种能作为短距离武器的商品？我就不信那些买家买回去都只在家里玩，万一误伤其他人或动物，也不好吧。”凌嘉曦皱起了眉头。 “可是我已经买到手了，你说还要不要射那只乌鸦呢。”沙沙眼神稍许黯淡了下去，仿佛意识到用弹弓射鸟虽然不犯法但也不是件值得称道的事。 “你中午吃好饭休息出去走走时，可以试一试，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没那么好射的。”凌嘉曦不忍心看着沙沙心情低落，加上沙沙射中大黑的概率在凌嘉曦看来不过是低于零的负数，所以不妨让她试。通常这样的货物买到手，沙沙使用的次数不会超过一两次。 一到中午，沙沙迅速吃完午饭就来找凌嘉曦。她目光炯炯地盯着窗外的大黑，手里攥紧了新买的武器，磨拳擦掌道：“我肯定能打到这只乌鸦！” 凌嘉曦听到这话不觉得惊讶，毕竟和乌鸦女王那一战，沙沙和迟凛也算是近距离一起战斗过，尽管这记忆当事人早已模糊不清。 “走，我们一起出去！”沙沙说着拉起凌嘉曦就奔出了办公室大门。 当凌嘉曦和沙沙一起走到大黑隐藏着的大树前时，沙沙迅雷不及掩耳地举起那把刚买到手的弹弓，装上一颗小钢珠后就势大力沉地射了出去。 时光仿佛在一秒后静止，大黑“扑通”一声地从树枝上重重地滚落。 “啊！”凌嘉曦失声尖叫，飞快地冲过去，把跌在地上已经重度昏迷的大黑捧到手中。大黑双目紧闭，气息微弱，看样子可能撞击到脑部，伤势不轻。 谁也没想到这一射居然百发百中，沙沙毕竟只是第一次玩弹弓，而大黑好歹也算是身经百战见过不少世面的乌鸦。怎么会这样不设防或是已经设了也没躲过这一击呢？不管怎样，张喜喜把大黑交凌嘉曦照顾可不是让它受重伤的。一刹那，凌嘉曦是有些慌乱的。 “呀我是不是把它射死了？！这要怎么办，我只是想吓吓它而已，我还从来没有杀过生呢。”沙沙比凌嘉曦还要着急地凑过来，望着凌嘉曦手中一动不动的大黑，焦急地不知所以。 “我先把它带回办公室再说。”凌嘉曦手捧大黑，掉头朝公司大门跑去。 “到底要怎么办啊？它还活着吗？”沙沙很担心这只被她一弹就射中的乌鸦已经一命呜呼，无论如何都超过她原来的计划。本来还想多试玩几次弹弓，岂料一枪命中，游戏以最凶残的面目结束。这让年纪轻轻的沙沙很难接受。 “下午的上班时间就要到了，不能让大家发现受伤的乌鸦。你先继续工作，我去趟厕所，你别跟别人说起这件事。”凌嘉曦交待完，就极其小心地避开众人视线，直接上楼敲响了伊萨雪尔的办公室门。 “这种时候来敲我门，肯定是出什么事了。”伊萨雪尔嘀咕着开门让凌嘉曦马上进去。 “大黑被沙沙打伤了，估计伤得还很重。”说完，凌嘉曦把大黑放到伊萨雪尔的办公桌上。 “这可伤脑筋，我也不是兽医，让我查一下最近的兽医院在哪里。”伊萨雪尔边说边在电脑上查询着，“附近好像都没有。” “别查了，我楼下有瓶风油精，要么我先给大黑喂两口。” “疯了吧，喝那东西能有什么用？” “大黑可能只是被打晕了，用风油精救急啊。” “别胡来，万一雪上加霜就更难救了。有了，下班我们把大黑带到PASSAGE壹号去吧。老板娘见多识广，说不定有办法治好大黑。” “也好，那下班我们就去PASSAGE壹号。大黑先放你这边，我再带下去也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