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他亦有温柔的一面
“小霍，喝吧，”云灏居然添油加醋，他拍着霍晓的肩膀，“这可是王总亲自给你倒的酒，给足你面子了。” “好你个阴险狡诈的臭暴发户，敢情你拉我来是给你挡酒的啊！”霍晓的肺快要气炸，可是没办法，谁叫她是云灏的下属，这酒她若不喝，没准下一秒云灏就让她永远滚蛋。 “死就死吧，赌上一回，豁出去了！”霍晓鼓足勇气，她连看也不看，端起桌上的一杯红酒仰起头一饮而尽。 酒太浓，太烈，从未喝过酒的霍晓又喝得太急，她被呛着了，趴在桌前弓着腰咳嗽不停。 王总哈哈大笑，开始起哄，“呦，云总，你这个助理的酒量不咋地呀！还剩两杯，你说怎么办吧？” 云灏没有料到霍晓不会喝酒，看到霍晓一脸痛苦的表情，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悔意和愧疚。 俊颜上绽放出格式化的客套笑容，云灏拍起王总的马屁，“王总，论酒量，整个申城里，您若称第一，谁还敢称第二？差不多行了，您就别为难小霍同志了。” 王总脸一沉，“云总，这可就扫兴了，酒他不喝完就是不给我面子，云氏若想和我合作，总要拿出点诚意来吧？” 云灏始终陪着笑，“好啦，谁能不给您王总面子呢，这酒我替小霍喝，行不？”说完，云灏立即喝光了那剩下的两杯红酒。末了，他又自倒了三杯，“这三杯，我敬王总，王总请随意！”整个过程，云灏干净利落，近乎一气呵成。 酒精上了脸，云灏的面色已经潮红，霍晓看出云灏似乎站不稳了，但他一直在强撑。 霍晓顿时想起一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原来云灏也会有恭维别人的时候，而且，他不仅没有为难她，反而主动帮她解了围。如此看来，云灏并不是传说中那么冷酷无情，他亦有温柔的一面。 那一刻，霍晓的鼻尖一酸，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云灏，隐约中，她竟有些心疼云灏的不易。 “云总不愧是好样的啊，我老王真是佩服，佩服！”王总这才心满意足，随之，他朝着坐在他斜对面的那位身穿白色吊带短裙的妙龄女孩儿招招手，“雨诗来，快过来好好招待一下这位小鲜rou。” 雨诗很快坐到了霍晓的身边，浓眉大眼，看起来很聪明的样子。她笑颜如花，轻轻抚着霍晓的后背，“先生，您不会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霍晓很不自在地推开了雨诗，“这位姑娘，我不用你陪，请你走开。” 雨诗完全没有要走开的意思，她干脆挽起霍晓的胳膊，“看您还挺害羞的呢。没事儿，来这里不都是找乐子的么，放开些！”只听她如数家珍般的，“来，咱们来玩游戏，您看您会什么？‘吹牛’、‘梭哈’、‘血战到底’还是‘七层塔’？” 胃里突然翻江倒海地难受起来，不好，要吐！霍晓猛地起身，不小心撞倒了雨诗，她捂着唇火速跑向洗手间。 霍晓去了很久都没回屋，云灏断定霍晓是在洗手间里吐得昏天地暗，但他被王总缠着脱不了身。 因为担心，他拿出手机拨出霍晓的号码，寻思打电话告诉他不要回屋了，暂时到安静的休息室等他。结果霍晓的手机落在了云灏的身旁，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白晃晃的“暴发户”三个大字。云灏简直哭笑不得。 洗手间里，吐完了的霍晓不停用凉水泼着自己的脸，以使自己保持头脑清醒。 “真要命，吐得我肝肠寸断的，那酒是毒药吗！”霍晓对着哗哗淌水的白瓷水盆，心中万分恼火。 “糟了，我出来有二十多分钟了，再不回去，暴发户该大发雷霆了！”抬手看看腕表，霍晓赶紧抽过挂在墙上的毛巾，胡乱擦了几下湿漉漉的脸后，匆匆赶回包间。 见霍晓回来了，云灏鄙夷地看着她：“不会喝酒还逞能，活该你受罪！” “你大爷的，我不会喝酒还替你喝了呢！我喝了不行，不喝也不行，你到底要我怎样？你刚刚才给我留下一点点好印象，这转眼又变成没人情味的云魔王了！ 臭暴发户，你自己爱喝你使劲喝好了，我才不心疼你呢，看到时是谁受罪！”霍晓气得在心里对云灏一顿臭骂，并脑补了N种她为泄恨而把云灏揍得鼻青脸肿的暴力血腥画面。 觉得委屈，霍晓不满地反驳道：“云总，我受罪也是为了你，你不体谅我也就罢了，但是我拜托你不要说那种话伤人心。” 云灏振振有词，“你当时可以拒绝不喝的，我根本没有强迫你必须喝下去。” “你！”霍晓被云灏堵得语塞。得，他是老板，他说什么都有理，她自认倒霉好了。 “哎呀，云总，你和小霍嘀咕什么呢？”满身酒气的王总又龇牙咧嘴地靠了过来，他塞给云灏一把飞镖，“刚才大家提议玩射飞镖比赛，每人十支，有几支没射中靶心，就罚他喝几杯酒。” 云灏打怵了，“王总，您可是射飞镖高手，我跟您比赛射飞镖，那我可就输惨了。咱换个游戏怎么样？比如‘十点半’。” “别呀云总，”王总怎会轻易放过云灏，“你说的那可是你的强项。不就玩玩飞镖，喝喝酒而已嘛，谈不上输赢的。再说了，你跟进我这么久了，咱们的合作协议还没签呢，你可是说过今晚要陪我玩得尽兴的。” “射飞镖？这倒是我擅长的。”霍晓不禁一阵暗喜，“你们这些臭男人不是爱喝酒么，好，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喝个够！暴发户，这次你感激我吧！” 霍晓直接取过云灏手中的飞镖，自信满满，“云总，不如就让我先和大家比试一番。” 云灏还在怔愣中，霍晓的飞镖早已“嗖嗖”飞了出去，百发百中。 众人目瞪口呆。 一连几个回合，霍晓“打”得他们落花流水，云灏滴酒未沾，王总一行人却喝得东倒西歪。 王总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粗鲁地搂住霍晓的肩膀，“小霍同志，人不可貌相，你有两把刷子啊！真给你们云总争光！” 云灏见机行事，“王总，你今晚玩得可还满意？” “满意，太满意了！” “那我们的合作协议这就签下？”同王总说话时，云灏冲霍晓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快去拿合同。 散场后，包间冷清下来，霍晓将王总签了字的合同整理好放回公务包，正要转身时，云灏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他困惑地盯住她，透着探究，“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