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成为夜场女郎之路
雨诗来自一座三线小城，父母在当地经营着一家规模不算小的服装加工厂，在雨诗十八岁那一年，他们就给她购置了一套房产。 三年前，雨诗毕业于申城一所普通的专科大学，她没有回家乡从事父母托关系为她安排好的那份公务员工作，而是选择留在申城独自打拼。 年轻人嘛，刚开始总有一腔热血，励志要在繁华的大都市找到一份外人眼中闪闪发光的好工作，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小天地，但有句话不是说么——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理想丰满的雨诗在申城就被骨感的现实给卡住了，凡是能让自己瞧得上眼的大公司总免不了会有庞大的应聘队伍，激烈的竞争力已让雨诗自惭形秽，几经辗转后，她只被一家做贸易的小公司录用做前台。 老总愿意录用雨诗做前台也是因为她长得漂亮，薪水给的还不高，一个月才三千五百块，够干什么呀，雨诗想想都憋屈。可她若是不干，在偌大的申城，她连这个钱也没有，温饱都成问题。 最让雨诗受不了的是老总动不动就喜欢在下班后带她去应酬，说白了就是带她去替他挡酒，谁叫她长得年轻好看又酒量惊人。 男人么，其实更爱慕虚荣的，互相攀比程度不必女人差。雨诗早就看出来了，老总也是在变相向那些生意场上的朋友炫耀：你们瞧，我没读过多少书还不一样雇得起有知识、有美貌的女大学生为我打工？ 雨诗暗地里真是呵呵了。 有一次雨诗陪着老总去了永乐商务会所，临走时老总吐得昏天地暗，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雨诗去前台结账，突然，一位身穿紫色盘扣旗袍、身材曼妙的短发女子唤住了她。 那女子一看就是个久经风月场，精明睿智的人，她虽谈不上貌美惊人，却也让人眼前一亮，气质高贵而沉稳。 “小姑娘，你人长得这么漂亮，看起来很聪明，不如考虑过来跟我干吧，我叫安娜。”安娜明媚地笑着，递给雨诗一张做工精美的黑金名片。 雨诗接过名片，困惑地望着安娜，“来跟你干？做什么工作？” 安娜语气自然，“工作很简单，就是晚上过来陪客人喝喝酒，玩玩游戏，工作时间很自由，你想上几天就上几天，工资日结。” 雨诗瞬间就明白了安娜的意思，就是要她做夜场女郎呗。 “是不是还要chutai？”雨诗有所顾虑。 安娜不禁笑出声，“小姑娘你真是可爱呢，出不出还不是取决于你自己呀，没有人会强迫你的。” 雨诗半信半疑，没有说话。 安娜朝雨诗那位窝在角落沙发里几乎要呼呼大睡的老总努了努嘴，“看你那老板猥琐的样子也知道他是个抠门的人了，他给你的薪水很低吧？你放心好了，你来我这里呀，一个星期赚的绝对比你老板一个月给你的要多的多。” “真的？”雨诗似是有点心动了。 “千真万确！”安娜回雨诗一肯定的眼神。 见雨诗犹豫不决，安娜拍拍雨诗的肩膀，“这样吧，你先回去考虑考虑，考虑好了就拨打上面的电话找我。小姑娘家的，一定要利用好青春多赚些钱，不为别的，就为自己，有钱了就什么都有了。 ①‘玩得开心点，二十几岁就应该这样子；三十几岁的时候学些教训；四十几岁就该为酒水买单了。’这句话是有道理的，你安娜姐我呀现在是深有体会。” 在送老总回去的路上，醉醺醺的老总色眯眯地对雨诗动手动脚，雨诗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了老总，并朝他大吼：“臭老头子，私自占用我下班时间不给我加班费就算了，还想占我便宜，要是花钱摸的话，我可比刚才会所里那些姑娘值钱多了！滚回家摸你老婆孩子去吧，本姑奶奶懒得伺候你了！” 就这样，雨诗当晚就把那老总给炒了，第二天就去安娜那里上了班。 雨诗天生有副好皮相，稍微化化妆就光彩照人，因而她渐渐成了永乐商务会所里的红人。 雨诗确实聪明伶俐，玩游戏她一学就会，很多人都玩不过她，玩不过就让他们喝酒，他们喝得越多，雨诗的提成就越高，别的姑娘都没她赚的多。 要说有的姑娘们不眼红雨诗那是不可能的，雨诗经常遭到她们的刁难和算计。不过雨诗是个英勇的女汉子，反正之前针对她的那些姑娘们最后都乖乖折服于她的威严下，而且她不是还有安娜姐罩着她么。 至于chutai，雨诗向来是果断拒绝的，她只陪客人喝酒、玩游戏。她是个心底有数的女孩儿。 “你还真是有魄力，有胆量。”听完雨诗的讲述，霍晓竟开始欣赏雨诗了。 雨诗淡然地笑笑，“什么呀，我就是爱热闹，爱玩，想赚钱又不爱吃苦，只想走捷径罢了。” 霍晓面露担忧，“既然是吃青春饭的，那这份工作你能做多久呢？” “能做多久就做多久呗，我想做一辈子也不可能吧。”雨诗云淡风轻地回答。 “有没有想过以后不做这个了会改行做什么？” “嗯……”雨诗侧身倚着沙发，右手托着脑袋成四十五度角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我想我应该会开家川菜馆吧，因为我打小就爱吃水煮鱼。” “不错。” 谁知雨诗很快又改变了主意，“哎呀，不过我好像并没有继承我爸妈身上善于经商的优良基因呢，我就擅长和人打交道，或许我将来会像安娜姐那样做成这个行业里的头儿吧。” “那么，”霍晓顿了顿，沉思了数秒后，她还是决定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你就没有考虑过嫁人吗？” “嫁人？”雨诗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呵呵。以前没做夜场女郎时我倒是想过有朝一日要嫁个如意郎君，做一名贤妻良母。自从做了夜场女郎后，我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了。” “为什么？”霍晓不解。 雨诗利落地从银色的土星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放到嘴边，烟雾缭绕中，她神情茫然，“为什么？看破红尘了呗。男人的丑态我早特么看尽了，你若要问这世间有没有好男人，有没有真爱呢，我的回答是，当然有，不过太少了。我这辈子是没那么好的运气遇到喽。” 霍晓目露心疼，“你……被男人伤害过？” 说明：①处是引用美国电影《欲望都市》里女主角Carrie对她的助理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