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初恋消失在大雨中
苏溪是秦朗的大学同班同学，申城人，她的父亲是申城药科大学的校长，和云灏的父亲云国豪有着多年的交情。 苏溪一直暗恋着秦朗，开始时，秦朗并未发觉，但渐渐地，他便从苏溪对他不同于其他人的言谈举止中感觉到了她对他的喜欢。 因为苏溪从未正面向他挑明过自己的态度，所以秦朗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在与霍晓交往的过程中，心怀忐忑地与苏溪维持着暧昧不清的关系。 当然，这一切霍晓完全不知情。 一个阴雨绵绵的周末，霍晓买了秦朗最爱吃的避风塘香辣蟹去秦朗的学校找秦朗。恋爱中的女孩，即使是坏天气也阻挡不了她美好的心情，一想到可以和秦朗待上一整天，两人有说有笑，霍晓就像沉浸在绮丽的彩虹里一般。 “秦朗！”霍晓如往常一样欢快地来到秦朗的寝室，岂料眼前的一幕令她目瞪口呆，手中提着的避风塘香辣蟹似是也受到了惊吓，自行坠落到地上，溅的到处都是。 秦朗竟然和一个长发女孩儿抱在一起激烈地接吻。 霍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窗外雨势渐猛，天空忽然响起轰隆隆的震耳雷声，仿佛直击霍晓瞬间变得脆弱的心脏。那一刻，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头也不回地转身跑开，泪水肆虐，淹没了那张苍白悲伤的脸。 秦朗后悔莫及，他冲进大雨里追上了霍晓。 “你放开我！”霍晓狠狠甩开秦朗拽住她胳膊的手，脸上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晓晓，请你听我解释。”秦朗深知自己犯下大错，难过万分。 霍晓对秦朗失望透顶，她朝秦朗大吼：“你脚踏两条船，有什么好解释的？秦朗，你就是个骗子！骗子！” “晓晓，我不是你想象中那种人！”秦朗走向前用力钳住霍晓，不准她乱动，“我喜欢的人只有你，只有你啊！我和苏溪不是认真的，我不会和她在一起的，你明不明白！” “呵呵，”霍晓忽然发出一声无力的冷笑，她像是看一个白痴似的看着面前一脸焦虑的秦朗，眼神里充满了鄙夷，“你只喜欢我，你不会和她在一起，那刚才你们两个在做什么？玩paoyou游戏么？秦朗，你连渣男都不配，你就是个渣渣！” 秦朗拦住推开他正要离去的霍晓，他将霍晓拉到屋檐下抵在墙角，强迫霍晓听他辩解，“晓晓，有时候你看到的并不是你所认为的。我知道你现在是气头上，所以你骂我什么，我都没有怨言，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对你的心意，我只喜欢你，真的。 我们学校这学期会保送两名学生去美国读研，其中一个已经定下了，另外一个，学校还在千挑万选中。 苏溪一直喜欢我不假，可我并不喜欢她，她说只要我和她谈一段短期的恋爱，满足一下她对我的喜欢，她就可以向她父亲申请，把去美国留学的第二个保送名额留给我，因为她是我们校长的女儿。 晓晓，能保送去美国名校读研是我梦寐以求的，机会难得，我不想错过。而且苏溪也说过了，只要和她来一段短期的恋爱就可以了，等我去美国了，我们的关系就结束了。” 听完秦朗那一番可笑至极的陈述，霍晓只剩下心灰意冷。 “啪！”霍晓伸手给了秦朗一记响亮的耳光，嘴角划过一抹讽刺的笑，她淡漠地注视着捂住脸颊目光惊愕的秦朗，“秦朗，认识你两年多了，我居然今天才看清你的真面目，算我自己瞎了眼！你滚回去和你的苏溪双宿双飞去吧，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 就这样，霍晓和秦朗曾经青涩又甜蜜的爱情被那一场湿冷的瓢泼大雨残忍地冲散。 秦朗如愿以偿，成功被学校保送去了美国读研。 霍晓自那之后就同秦朗断了音信。直到今天在马场见到秦朗和苏溪，霍晓才知道，原来他果真如她当初所言，他到底是和苏溪走到了一起。 呵呵，还说什么只喜欢她一人。 只有傻女人才相信臭男人的鬼话两篇。 试问处在恋爱中的女人又有几个是不傻的？ 如果头脑清晰，又怎会受感情的伤？ 听到霍晓说她自己也遇到了一个脚踏两条船的可恶男人，小满气愤地不由一拳砸在桌子上，“真是无耻！霍晓，那种垃圾你离开他是对的，他配不上你。 利用别的女孩儿对他的感情来为自己的前途铺路、脚踩两条船的渣子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这么多年你忘不了他明摆着是让他在无形中玷污你的心。” 霍晓用指背拭着眼角的泪，她无奈浅笑，“人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还说我呢，你前男友不也是很渣，你还不是一样没放下他？ 我们都一样，分手了，虽然不会原谅他，但却根本恨不起来他，想的反而都是他当初的好。毕竟曾经相爱过，那些快乐和幸福的时刻真真切切存在过，是属于自己的，一旦失去了难免会舍不得。” 小满握住霍晓的手，眸中有泪，“你说得没错，可是你忘了你曾告诉过我的吗？凡是能轻易错过的，都是不属于你的。凡是属于你的，最终都会属于你。所以，他们既然会成为我们各自的前任，就说明他们和我们无缘。缘尽了就随它去吧，人要往前看，不是吗？” 霍晓温柔地望向小满，目露感激，“小满，以前都是我安慰你，今天变成了你安慰我。” 小满俏皮一笑，“就像你说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 “哎。”霍晓似是还有别的心事，她不禁叹了口气。 “怎么了？为何叹气？” “我担心秦朗和苏溪会认出我，我怕我的真实身份会暴露。” “你当时不是戴着墨镜吗？” “我是戴着墨镜，我当时没等他们走近我就匆匆跑开了，我也不确定他们能不能认出我来，但我这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 “应该不会的，”小满拍拍霍晓的肩膀，给她吃安心丸，“我对自己的技术还是很有自信的，你现在的形象和当初完全是两个人，一看就是个男生。 何况你当时还戴着墨镜呢，你和他们又那么多年没见面了，七年对一个人相貌上的改变还是不小的，他们不可能认出你来的，别多想了。” “但愿吧。”霍晓仍是有所顾忌。 “只是……” 见小满没有继续说下去，霍晓担心地追问，“只是什么？” 小满替霍晓忧愁起来，“只是你今天在马场临阵脱逃，把整个摊子扔给你那雷厉风行的云魔王，明天早上去公司你要如何应对他？” --- 第二天早上，霍晓一进自己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入座，桌子上的电话就叮铃铃地响了起来，吓了霍晓一跳。 “云总，早上好。”霍晓胆战心惊地接起了电话，她已明显感觉到了云灏在电话那头传来的阵阵“杀气”。 “你来我办公室一下。”云灏的声音冷冽到足以让霍晓溺毙，他丝毫不给霍晓回应的机会，说完就“哐当！”一声挂断了电话。 “云总。”霍晓站在云灏办公室门口小心翼翼地敲了三下门。 “进来把门关上。”云灏坐在办公椅上面无表情地命令霍晓。 霍晓乖乖进屋、关门，然后心跳失控地一步步走向对面的云灏，气氛压抑得快令她窒息。 “云总，我知道您叫我来是为什么，”既然是自己的错，那就主动承认错误，霍晓鼓足勇气率先开了口，她态度诚恳，“昨天是我关键时候掉了链子，错在于我，我真诚地向您道歉，对不起。您怎样惩罚我都好，但是求您不要开除我，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棕眸凛冽，云灏始终盯着霍晓，他站起身，脚步沉稳地向霍晓逼近，似乎每一步都重重踩在霍晓的心上，霍晓不断向后退着，直至退到墙角无路可退。 云灏越是不说话，霍晓心里就越没底。 难道暴发户发现我是个女的了？秦朗和苏溪昨天真的认出了我？ 他一直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他想干什么？ 此时的霍晓思绪一团糟。 “你到底是谁？”棕眸紧紧锁住霍晓，云灏再次问出她这个问题。 霍晓的身体顿时一颤。 “说话！你到底是谁？”云灏厉声喝道。 心犹如提到了嗓子眼，霍晓装作无辜的样子，“云……云总，我是霍晓啊。” 云灏猛地擎起霍晓的下颌，“那个秦朗，你认识他，对不对？” 糟了！ 莫非秦朗真认出我了？他在云灏面前揭发了我？ 秦朗，你这个混蛋！ 不可能啊，昨天他明明离我很远，我还戴着墨镜，他怎么可能看得清我。 不行，事情没到最后一步，我决不能妄下定论。 暴发户一定又不知哪根神经错乱了。 我千万不能因为他乱了阵脚。 霍晓内心惶恐不安，束手无策的她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云总，您说什么呢？谁是秦朗？这个名字我听都没听过。” “你少给我装蒜，”云灏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眸色愈发凌厉，“昨天在马场，秦朗一出现，他的目光就没从你身上离开过，而你偏偏在他出现的时候装病逃走，怎么这么巧？霍晓，你最好给我说实话，你和秦朗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