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何为善何为恶

    “如你今晨捉光了此山的野兔，在老鹰面前，你是恶人吗？”

    梦剑不语，低头。

    “在野兔面前，你是恶人吗？”

    梦剑低头，脚尖抚弄着地上小草。

    “在野兔面前，老鹰是恶人吗？”

    梦剑弄草，又踢踢路面小石子。

    “当老鹰要吃野兔时，我令你捉起了全部野兔，也保护起了全部的野兔。同时，也令老鹰失去了食物。”顿了顿，师傅提起了梦剑的头，直视梦剑，“这就是因果。梦剑你明白吗？”

    梦剑茫然摇摇头。

    “那我们换个角度，马帮是老鹰，村民是兔子，我是你。你比老鹰强大，你能捉起全部野兔，也能保护全部野兔。这是你能做到的，对吗？”

    “是的，师傅。但你强行进入，你就干涉了兔子和老鹰的因果。”

    “师傅，我保护了兔子，就会饿死老鹰吗？”

    “从一定的条件下讲，是会饿死老鹰的。”

    “那师傅，我保护了村民，就会饿死马帮吗？”

    “这为师就无从而知了，因为这是你的劫，你强行进入了这段因果，唯有你去了结它，还是那句话，为师不能代替你成长，为师也不能抹杀你的成长，甚至，为师会在必要时，创造痛苦地条件，引导你去成长。故此，你这段因果，为师引你进去，但为师宁愿不仁，也不愿替你踏平因果，抹杀你的成长。恶名，为师愿背，也不惧，只愿你更好地成长起来。”

    “师傅！我知道了，我的因果，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去处理好。”

    “嗯！如此方为我的好徒儿。”师傅用手抚摸了一下梦剑的头，“好了，梦剑，我授你《寻物诀》，你去寻你的剑，找到崔大龙，了结你这段因果吧！”

    “是！师傅！”

    《寻物诀》

    以神为念，化为一印。

    附身物中，千里寻踪。

    人迹蒙蒙，仙迹渺渺。

    凭念寻物，千里现形。

    ……

    师傅指梦剑眉心，渡入精神印记，梦剑席地修之，醒来时，师傅已不见踪迹。

    只见一把青铜剑，插在树上，剑尖有一张纸条。

    “好自为之，独自归门。”

    梦剑收起了青铜剑，看着纸条，泪眼通红，久久不语。

    下了山，回茅屋，人去屋空，师傅果然已不在了，收拾收拾，独自上路，留下了身后的茅屋，小江，小舟，渐离渐远。

    潜龙出渊，见龙在田，江湖从此多风雨。

    行时浩然步，气竭而止行。

    坐而修论语，勤勤勉勉功。

    指路寻物诀，心念感应之。

    时常舞舞剑，常忆师傅恩。

    行了五日，过了原野，跨了江河，进了古城，又离了人群，又进了深山。

    这日，心海里，突听一声嘹亮的剑鸣，梦剑张开了双眼，停止了寻物诀的运行。

    此时，日暮西山，山寨里飘起了几处炊烟，为深山野林，徒增了几分人间烟火的气息，安静，祥和。

    号鸣响起，梦剑步近，寨门紧闭，内里忙而不乱，井然而有序。

    崔大龙坐于中堂正中央，手握木剑，闻鸣声站起，步出门外，众人随之。

    众人不知觉处，木剑赫然闪过一丝金光，一闪即逝，了无踪迹。

    木寨门高约两丈，宽约六丈，连接山势，严严实实，一剑光闪起，寨门一划为二，颓然倒地，鸣声愈急，步声愈急，兵刃相对，势如水火，一触即发。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