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3章 待客之道
孰料老头闻言却是大惊,连连摆手道:“万万不可,若是让掌座知晓我贪杯事宜,定会责罚于我,少侠切不可为之。” 于凌一愣,这才算是知道了方才老头不与对质的真正原因,随即轻笑开来。 老头见于凌笑方才定了心,遂偷偷问起:“你藏的可是好酒?” “八二年的拉菲酒王,你说好不好?”于凌道。 老者瞬间蒙逼了!显然不曾听说过这种酒名,只得尴尬回道:“难不成胜过剑雨城皇家酒窖的酒娘?” “这就不知如何比较了,总之我所有藏酒中就数那瓶最值钱了,其他什么伏特加啊!茅台啊!那都是次!” 一句话直说得老者目瞪口呆,因于凌列数的这些酒名竟然一个也不曾听说。 “哦,对了,我之前好像还有品尝过一种酒。酒坛子上写的是什么……木子陈酿,香味浓厚,味道也算不错,但比我的八二拉菲还差一点,这样一说你能对比了不。” 老头瞬间如同触电,一把抓住了于凌的手,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望着于凌,怪异惊叫道:“木子陈酿?你确定是木子陈酿?” “确定。”于凌冷然望着老头:“你先把你的脏手拿开。” 老头也不介意,赶紧松了手,这才道:“你可知那木子陈酿为何物?那可是出自百年前酿酒大师李寻乐的手笔,那李寻乐人如其名,一生痴迷寻欢作乐,只等没钱了才会出手酿制一批酒水。可他太出名,纵然挥金如土那钱也很难花完,又因沉迷房事死得甚早,因此一生中酿造的酒水着实不多,那木子陈酿乃是他死后,为他敛尸之人从其房子底下挖出来的,一共得十坛。其中五坛被朝廷所纳,被倾注于各地皇家酒庄封为酒尊,再配以当地名酒稀释,方成各地酒娘,如今浩荡百年,纵然是那皇家酒庄,百年稀释之下也不过是傍了木子陈酿的一个名头而已,尚弥足珍贵。如此,你可知那木子陈酿的价值了?” “哎呀!竟然是这样!”于凌失声道:“那晚上可得让小茹拿出来,好好品味一番了!” 菜园子老头一咕咚,吞咽一口口水,方才吃吃道:“莫非……那木子陈酿,你有携带?” “那是自然!好酒之人,酒怎可离身。”于凌傲然道。 见于凌如此回复,菜园子顿时慌了神色,奋力搓着双手,小心而又谨慎地问起:“少侠品味之时,可否容小老儿闻一闻酒香?” 于凌调皮地笑了:“那不行,若被你家掌门知道了,还不重罚于你?” 菜园子此时已若顽童,明知于凌有意调戏,却是馋那美酒至极,接口道:“不怕不怕,你若有心品酒,可至老儿的菜园,只那处掌门管不了我。常言道:美酒若不逢知己,于马尿有何区别不是?届时有老儿替你评估酒色,定让你知晓那木子陈酿的独特之处。” “这是哪门子常言?”于凌顿时大笑,而此时矛盾尽解,他也不愿多为难老头,随之道:“那好,我品酒的时候,定去你的菜园。” “甚好!甚好!”菜园子竟是喜得拍手,赶紧侧身,礼让于凌先行。 上得山门厅堂。 几位长老果备有宴席,各种山珍海味摆满桌面,什么野鸡山猪,花鹿獐子……简直数不胜数,直吃得于凌眉开眼笑,美中不足只是席间只以茶水代酒,显是山门禁令,也难怪那菜园子会如此担忧了。 吃过饭之后,执事长老更是盛情挽留少住。此时已是午后,下山除非是回剑雨城,否则就只能在荒山野岭中过夜了,于凌几人都是养尊处优的主,自不愿受奔波罪过,于是就应承了。 几人被款待于山门一峰独院,每人各得雅卧一间,院前有习武场,后更有一方坪地,栽种奇花异草,精制而令人神往。 待到安定住处,那执事长老方道:“此事已查明,确是本门误会了少侠。那孽徒已遭惩治,烦请少侠授意。” “只是惩治吗?这种好色之徒,怎么不干脆驱逐了?”虽然人家都管吃管住了,于凌却并不赏脸,实是常天青惹起的怒火难以平歇。 仇芳随即释道:“按照本门律令确是要驱逐的,可那常天青乃是掌门嫡传,如今掌门尚处于闭关之中,一切只得等掌门出关之后方可定夺。” 对方再三客气,于凌的架子也就摆不下去,只得道:“我这边你们无需在意,怎么处罚都不要紧。” “如此多谢少侠。”执事长老喜形于色:“少侠可宽心安歇,山门虽小,却也不缺这容身之所,若是欢喜,尽可常驻。” 长老的话虽极客气,但辞别之后,几人就被晾晒于后院无人问津。 晚餐时分也只一个弟子前来冷冷请去食堂用膳,几人中午都吃得比较撑,自是拒绝了,那弟子也未坚持,匆匆而去。 这也难怪,他们不过是因为闹了矛盾才被请上来的,现在人家饭也请吃了,弟子也被责罚了,尚且安排了住所已是仁至义尽,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若依旧盛情招待,客人住下不走了怎么办?彼此间又不是真的有啥交情。 四人独院,于凌本是有心跟两位同行增进一下情感,奈何两个家伙竟都不屑与之交流,各自回了房间,关门紧闭也不知搞什么鬼去了。 直至晚间,天空明月高悬,方才见得李菲从房内摇晃走出,头发凌乱,睡眼朦胧,原来整整一下午时光这家伙竟然都在睡觉! 于凌不禁苦笑.难道江湖侠女也有着睡不醒的毛病 “那个谁,本姑娘饿了,去备点吃的。”李菲揉着眼,冲于凌吩咐道。 可惜她命令错了人。 于凌抬头望天,正在很仔细地数星星。 李菲不由加重了语气,做愤怒状。 于凌这才扫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掉了,一边道:“小茹我们走,找那菜园子品酒去!” 只留下李菲哑口无言,迟疑良久,却是紧紧尾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