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9章 窃贼
入得钱庄府邸,李菲其父自是热情诚迎,将几人迎进别院盛情款待,而于凌却只是问:“叔,那仓库失窃之后去整理过没?” 李父尴尬回道:“仓库乃是至关机密,平日除了我与小女,其他人都是不得出入的,虽失窃半月,然小女已入江湖找寻贼人,我又忙于事物,还不曾去整理过呢!” 于凌顿时极为满意:“那就好,你先带我们去那仓库看看。” 李父迟疑,得了李菲首肯之后,方才引着几人入了钱庄后院,后院正房之内,搬开一块青石,便现出一方上了几道锁的铁板,李父一一开了锁,奋力拉开铁板,这才得见了那两米见方的仓库,端是藏得分外严实。 “你一直住在这?”于凌不禁好奇地问。 “日日于此居住,纵然本人不在,亦有妻子小妾终日停留,且这钱庄之外更有十余名江湖好手日夜看守。”李父回之:“少侠更不知,我这仓库乃是两层铁板夹了青冈石板合成,期间铁水灌注,严实非凡,若是有人想从下面打洞进来绝无可能。” 于凌探头看那仓库,铁板衔接毫无缝隙,严实得或许连蚂蚁都难钻进来。 “此盗窃实在蹊跷,事发之时我与妻妾日夜不离,根本不曾见得有可疑之人潜入,更诡异的是,连这铁锁也不曾打开,然而那金叶子与酒却愣生生不翼而飞了,真是鬼神难测。” “有没有可能……是你妻子或小妾偷了?”于凌摸着下巴琢磨。 “绝无可能,这锁之锁匙只有一套,且由我贴身携带,纵然是小女使用也得经我同意,妻妾根本不容触摸,且我那妻妾都是粗俗愚笨之人,那会使得这种心机。” “这个就难说了。”于凌撇嘴道。却也没跟李父僵持,只是对小茹吩咐:“小茹你下去看看。” 小茹依言钻进仓库,那仓库三米见方,高度刚好能容一人,此时下方堆砌黄金白银珠宝竟不在少数,在小茹火折子照耀之下,直看得人炫目。 一番查看之后,小茹探身上来,然后在于凌耳边轻轻说道:“指纹与毛发只有两个人的DNA,小茹取证了,刚好与他们父女吻合。” 直到此时一度从容淡定的于凌终于无法平静了:“怎么可能?那盗贼是现实社会里来的吗?怎么可能连指纹都没有留下?” 然而小茹却不可能说谎。 于凌眉头紧锁,他本是对于这一次失窃案件志在必得,认为只要得到仓库取证就能找出真凶,然而事情却比想象中要复杂一些。 沉思良久,他方才看着李父,一字一句地问:“这踪盗窃案……是你自己偷的吧?” 李父顿时一愣,接着哑然失笑:“少侠莫开玩笑,这整个仓库的宝物都属于我,我若要使唤又何须去偷?失窃亦没人赔偿于我,偷的用意何在?” “既不是你,那么就只有她了!”于凌伸手一指李菲。 李菲花容失色,转眼已是怒极:“胡说八道,我虽是女身,但我爹爹就得我一根独苗,是得招婿入赘的,这钱庄往后自然归我,我又何必急于一时,你不疑爹爹那妾却怀疑于我,分明就是扰乱是非颠倒黑白,苏唯沫,我早说了这小子就是贼人,你却硬是偏袒于他,此时真相大白了吧!” 一直不曾开言的苏唯沫只得站出缓解,冲于凌道:“你为何只针对他父女二人?” “我只是坚信小茹的判断不会错。”于凌回道:“她说仓库里只有他父女两人进去过,那就真只有他两人才有嫌疑。” 言罢,于凌又接着说道:“你们且别发怒,纵然你们两个都没有动机,但还是有一种可能是成立的。” 于凌此言自又吸引了诸人好奇心。 “你们有没有想过,在自己行窃的时候有可能是不由自主的,也就是说,你们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行窃了,但事情却偏偏在记忆之外发生了。” 他的这种设想,在场诸人之前分明就不曾考虑过,最先自然都是大为震惊反对:“怎么可能?难不成自己还做不了自己的主了?” 然于凌却继续说道:“在我家乡那边,这种情况可不少见,有一种药物就可以控制人的行动,完后这个人根本就不记得事情,甚至还有一种东西,能够把人的记忆消除篡改,也就是说有可能脑袋里突然就会多出来一些根本就没有发生过的事,这些事情甚至比你经历过的要还要刻骨铭心。” 如此危言耸听的事,于在场诸人听来,那无疑是天方夜谭,然而此时于凌却是极度正经的神色,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于凌看着李菲父女,又道:“所以你们好好想一想,在失窃的前后大约十天这段时间内,有没有发生过非比寻常的事。或者说有没有精神恍惚神志不清的时候?” 此言一出,李菲父女自然就回思起来,好一阵李父方才说道:“好像不存在少侠所说的,最近时间身体极好,连风寒脑热都不曾有过。” 倒是李菲却微微皱起了眉:“我也没有神志不清的时候,唯一比较特别的就是……在失窃之前,我师傅前来找过我。你这么一说我还当真想起来,那天师傅的神色有些怪异,总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韵味,没多久就跟我辞别了,嘱咐我说此事不可对外人提及。” “你师傅?如烟?”于凌自是追问:“她来找你做什么?大约是什么时候?” “没什么大事,只说路过此地过来看看我,然后托我给她取了一些银两。至于时间……应该是半个月前吧,也就是爹爹发现东西被偷的前两天。” 李父此时神色震惊,补充道:“那一阵刚好店铺繁忙,取东西都是菲儿代劳的,且木子陈酿藏得隐秘,那金叶子又都是盒装,因此可能早被盗了菲儿没在意罢。” 李菲此时已惊得倒退出了几步,甚至将小手咬在了唇边一边道:“不可能,我明明记得清楚,就只是下仓库给师傅取了几锭银两,根本不曾动过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