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绵羊咬人
    心脏狠狠地刺痛,然后渐渐发凉、麻木。【】     哪怕在梦中,他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真觉得无比悲哀。     不一会,那窗户就被人从外面打开,那个采花贼闯了进来。     她一身黑衣,蒙着面,只露出一双散发着yin邪光芒的眼。     猫腰走到男子床边,对其仔细地端详了一番,才出声,粗鄙不堪之至,“嘿!是个清秀佳人!好货色!今夜老娘艳福不浅,哈哈哈!”     说着,她伸手拍了拍床上因为吸入迷香已经昏睡的男子脸蛋,“小美人!老娘今天一定好好疼你!”     说罢,她就欲对他动手动脚。     他急疯了,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一种绝望传遍四肢百骸。     却在这瞬间,他突然看到了神奇的一幕,心里猛地一惊,忘了反应,就这样怔怔地看着。     眼前昏睡着的男子,也就是梦中的他体内竟然分离出了另一个他,身体透明,像一个鬼魂。     此人身着一袭淡绿色的锦袍,锦袍上,绣着素雅的花草纹。     一头乌发仅用翠色的玉簪束起,其余皆披散着,垂至腰下,中间的发际处,还缀着一块剔透的碧玉,水滴般垂至额前。     其五官,与自己的一模一样,但又多了点东西。     那眼角处,缀着绿叶的图形,闪着莹莹的光泽,就连眉毛,也比自己的修长了不少,眉梢微微上挑,透着几分妖冶。     这模样分明与他曾经中蛇毒那晚的梦境里那个被唤为忘忧的男子一模一样!     那采花贼似乎压根没发现那个透明身影的存在,依旧一脸yin笑地伸手欲扒床上男子的衣服。     几乎才一瞬的事情,那个名唤忘忧的男子不屑一笑,与他一样的声音,透着几分冷冽,“尔等凡夫俗子,岂有资格碰本仙的身子?”     正说着,他指尖凝聚起一道绿光,将采花贼伸手欲亵渎之的男子瞬移至一旁,而采花贼手下多了一堆木头。     那个采花贼似乎未发现异常,继续对那一堆木头进行亵渎。     在这时,那个名唤忘忧的男子竟然看向了他,并走了过来。     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上流露出盈盈笑意,从容亲和,但他能看出,此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     见男子走至他跟前,看着其与自己相同的容颜,他忍不住一阵恍惚,问,“你是谁?”     “瑞儿,我就是你,只是你一直不知道罢了。”男子说出这句的时候,其柔和的眉眼间流露出nongnong的欣慰。     “什么意思?”他不解,继续问。     男子在周围布下一道结界,然后拉着他坐到桌边,一副想与他来一番长谈的架势。     其实,当“结界”这个词在他脑海里出现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知道周围这层淡绿色像一层膜一样的半球状东西是结界,反正就下意识地有了这个认知。     透过结界,他见自己还在自己房内,那个采花贼正肆无忌惮地做着猥琐的事情,但她一点没发觉她手下的就是一堆木头,而真人就躺在旁边呼呼大睡。     “放心,我已对那个凡人施了幻术,她看不出异常。所以那夜,你从来没有被她占到半分便宜。”男子轻柔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驱散了他内心的不安。     但由此,他更是疑惑,“可是,我明明有那夜被这个采花贼碰了身子的记忆,这究竟怎么回事?”     男子摇了摇头,透着几分无奈,“这世间的法则不能坏,否则,我会受到天界的惩罚。     所以,我虚构一段记忆,强加进了你的脑海里,让你误以为自己的清白被这凡人污了去,为此而伤,也算渡了这世的一个劫难。你若还是不解,且继续看下去。”     他只好顺着男子伸手指去的方向看去,顿被惊得目瞪口呆。     只因他此时竟然看到那采花贼身下的木头已幻化成人形,而那个人形,自然是他的模样。     那堆木头幻化成的男子竟然会动,幽幽转醒,很是惶恐,与他记忆中那天自己的反应一模一样,拼命地祈求那个采花贼停手。     但采花贼哪听他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男子身上已经未着寸缕,见采花贼不停手,动作甚至越来越无礼,最终,他只能无助地哭泣。     后来,在那关键的最后一刻,门被人狠狠地撞开,他的娘亲和爹爹纷纷闯了进来。     那个采花贼在功败垂成之际立马跳窗逃离,而那木头幻化成的男子渐渐与一旁他的真身相融。     接着,那呼呼大睡的真身立时醒了过来,一副刚才那个木头化成的男子的状态。     而他记忆里,当时自己就是这样的——想到自己的清白已经被那个采花贼污了去,满心绝望,失了求生的意志。     虽然从对面男子的口中得知那个采花贼没占到他半分便宜,但那份虽虚构却真实的记忆存在他脑海里,他一想起,还是忍不住为之感触、心酸。     男子一脸柔和,看向他,话语间透着几分喜悦,道:“瑞儿,我今夜出现在你梦中,就是想告知你此事。希望你别再为此扰了心神,影响了以后的生活。”     “你说你就是我,但你看起来好像是一个神仙。难道我的上辈子是你?而且还是一个神仙?”     他想起这个男子刚才自称“本仙”,再一联系其言行,就作出了此番猜测,心里已说不出的震惊。     男子轻笑出声,那双与他一样的眸中流转着琉璃的光彩,浅浅的一层,却为其容颜添了不少风采,“可以这么说,不过,似乎也不对。     我已经历万年的轮回,其中不下百世。因此,最确切的说法是,你的真身是仙体,也就是我。”     垂了垂眼帘,男子看向他继续道:“我轮回百世,其实一直在找一个人。”     他被引起兴趣,脱口而出,“谁?”     “火凤。”提起这个名字,男子本就柔和的眉眼,变得愈加柔和了起来。     “火凤是谁?也是神仙吗?”他很不解。     即使一切都显得不可思议,但他下意识地选择了相信。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完完全全从那片不堪的阴影中走出,心底的自卑才能减少些许。     以后,他站在安身边,才更有底气。     男子苦笑,“她是一个女上神,曾经对我有施露之恩。因此后来,她遇难,不得已,坠落于凡间,我就跟着她去了,想在凡间报答她的恩惠。却不想,苦苦轮回百世,我一次都没有遇见她,果真命运作人。”     突然,男子抬眸看向他,欣慰一笑,“不过,这一世,我终于得偿所愿。我真庆幸当初将那段记忆强加于你,我才能有机缘遇见她。却不想……”     讲到此,似想到了什么,男子忍俊不禁,“这世间的缘分真奇妙,当时我追随她就是为了报恩。     却不想,到了凡间,再次相遇,她救了我,而我,也就是你,又为了报恩,从此追随她身边,还跟她互生情愫,成了恋人。说真的,经历了这些,我很欣慰,也很幸福。”     听着男子的话语,他猛然间想起了那个梦境,其中的情境似乎就是男子口中所叙述的那般,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子为避难,去了凡间,而男子最终选择追随而去……     原来,这梦境竟然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更令他心惊的是,依着男子的言,梦境中那个与安容貌完全一样的女子应该就是女上神火凤,而她,就是安,是上万年前的安。     若真如此的话,那安的真身岂不也是仙体?!     那她……会不会知道这些事情?     “她不知道。”男子竟然看出他所想,解了他的疑惑。     “你今日这般入我的梦境,难道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说真的,他对这个男子的目的很怀疑。     看得出来,这个男子很喜欢安,亦或是说,其很喜欢上万年前的火凤。     所以,这个男子为了让一切回归,可能会将安恢复成以前的模样。     那到时,安还会记得他吗?     想到此,他心里有些不安。     “你放心,我不会让一切恢复原样,况且,我也没这个能力,所以,你不必如此紧张。”男子又看透他的心事,为他解了惑,也让他安了心。     顿了顿,男子继续道:“我今日入你的梦境,的确只为了告诉你这些,好让你知道实情后,能想开些,以后跟火凤好好过完这一世。”     说罢,男子就站起身,道了句“我该离开了,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因为你我本就是一体”,接着,他透明的身体渐渐淡去,周围的结界消失,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他的幻觉。     ……     第二日一大早,娄瑞儿率先醒了过来,见怀里的女子未醒,他忍不住柔柔一笑。     伸手,用指尖轻轻描摹女子脸上的轮廓,眸光渐渐痴迷,想起昨晚的梦境,他心里更是忍不住感慨。     原来,他跟安上万年前就认识。     而且,那时,他为报恩,追随她,坠入这尘世,如今,沧海桑田,依旧,他为报恩,追随于她身边。     他终于有些明白那个男子的心情了。     这巧合的机缘,真的很奇妙……     关于自己的清白一事,他终于能完全释怀,以后,他能将完整的自己交予安。     想到此,他心里就忍不住雀跃。
    这时,洛安悠悠转醒,睁眼那一瞬,她有些迷惘,见自己躺在一个男子怀里,脸上还感觉痒痒的。     她仔细一看,才发现男子正在抚摸她的脸颊,再抬眸一看,见娄瑞儿正看着她,嘴角携着柔柔的笑意,她忍不住一愣,随即完全清醒过来。     她眯眼贱贱一笑,提身,就一口噙住男子的唇,辗转厮磨,放开时,呼吸粗重了几分,看着男子无赖道:“瑞儿,你是不是特爱我?所以趁我睡着,偷偷占我的便宜。”     娄瑞儿压根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一大早的,兴致也能那么高。     被女子一咬,他忍不住羞红了脸,忽听到女子直白的话语,他更是不好意思,垂了眸,结果清楚地看到女子衣衫下玲珑的曲线,呼吸凌乱了几分。     鬼使神差地,他主动伸手将女子往怀里带了带,微微点了点脑袋,抬眸看进女子的眼,无比认真,“嗯,我承认。”     洛安忍不住大笑起来,抱住娄瑞儿的脖子,在他脸上的每一处角落留下口水才罢休。     亲完,她还不忘调戏:“小瑞儿,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说罢,她以饿狼扑虎的姿势将娄瑞儿压倒在身下,对其一顿大啃特啃。     娄瑞儿根本招架不住热情的洛安,但又是一个极乖巧的主,最终只能任由她胡来。     怕她不尽兴,他还极力配合她,该回应时就回应,该仰头时就仰头,整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温存了良久,两人才相继起床。     娄瑞儿依旧尽心地担当起贴身小厮的职责,伺候洛安洗漱,然后帮她穿衣梳发。     只是,帮洛安穿衣的时候,看到她颈上的几处吻痕,他忍不住羞愧地低了头,一双眸子瞟来瞟去的,就是不敢瞟向女子的脸。     洛安被男子尴尬的小模样逗笑了,忍不住想对其调侃一番,“小瑞儿,你可别忘了,我颈上的小草莓可都是你的杰作。”     正说着,她还照着镜子仔细地欣赏了一番,赞道:“瞧瞧,多好看!像开了几朵红色小花。”     娄瑞儿感觉从头到脚都烧了起来,低声嘀咕了一句,“明明是你让我咬的。”     洛安抱着手臂,一脸邪笑地瞅着干了坏事还死不承认的男子,“但我刚才让你只咬一处就够了,莫不,小瑞儿不会数数?”     为了待会能骗过郁春竹,她就想在自己身上留点欢爱后的痕迹。     于是,刚才在床上占瑞儿便宜的时候,她还不忘让他在她脖子上啃个草莓出来。     刚开始,这只小绵羊各种矜持,死都不肯。     于是,她急了,就随口说待会干脆找个小倌帮忙得了,却不想,她才说完,这只小绵羊竟然反扑了,恶狠狠地在她脖子上啃出了n个小草莓,惊得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心里直叹,怪不得狗急了会跳墙,瞧瞧,眼前就有典型的例子——     小绵羊急了,都会咬人!     “谁让你刚才说那句胡话?!我被你气糊涂了,就不小心,不小心多咬了几口。”娄瑞儿弱弱地反驳,很是心虚。     洛安暧昧一笑,“别不好意思了,我喜欢得紧。”     她极快地在娄瑞儿guntang的脸颊上香了一口,就坐回梳妆台前的软凳,看向镜中一脸窘迫的男子,要求道:“快点过来帮我梳发吧,对了,梳男子的发髻,清爽点就行。”     说罢,她就拿起梳妆台上的画笔,开始在自己脸上涂涂画画。     娄瑞儿听得洛安的要求,顾不得平复自己的情绪,就听话地走上前,拿起梳子给洛安梳起了发。     待两人打理好自己,从房里出来的时候,时间以至巳和。     洛安舒爽地伸了个懒腰,径自往楼下走去。     娄瑞儿连忙跟上,手上还抱着洛安的那把古琴。     他听安说,这把琴是她师母赠予她的,是她最珍爱的物件,平时若带出门,就不能离身,否则,总觉得心里头空空的。     所以,他才一直抱着,而且,爱屋及乌地,他很喜欢这把古琴。     两人一下楼,就看到毋颜匆匆地跑了过来,她身后还跟着两个护卫。     洛安立马停住脚,挺直腰板背着手,恢复一身威严,待毋颜走至她跟前,就沉声问道:“阿爹,何事劳你这般匆匆忙忙的?”     毋颜看到洛安颈上的那几颗鲜红小草莓,顿被惊得目瞪口呆,结果把正事忘了,“主子,您颈上的吻痕究竟怎么回事?”     他身后两个护卫憋笑憋得辛苦,脸涨得通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