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血色的花葬 蔷薇VS血魔女(二)
腥红,血魔女安娜叶卡特琳娜的专用武装,一柄可变式的长柄武器。它设计于IC56年,设计图是安娜女士提交的,但设计人却是弗拉迪诺埃尔约西亚。作为毛利精工代工生产的武装,腥红没有应用任何高新科技,全兵百煅古法打造,四种型态,分别为三叉戟、十字枪、重头长枪、双短枪,总计四枚枪刃,刃上开有极深的血槽,放血效果强大且伤口呈叠形,极大提升缝合难度。据说毛利精工曾提出过高科技版的改良意见,但因为未知原因被安娜女士拒绝。原始的腥红始终伴随这位坚韧的女士征战四方,最终损毁。 ——《兵器历史·二次战争》IC297年,林恪行 “血凭依。”安娜的低吟像是咒语,让遍地的血都活了过来,它们跳动着渗入花瓣、花茎、种子,穿过泥土渗入花根,被渗透的藤叶变得艳红,花瓣却成了漆黑的颜色,这种红黑间杂的花田以安娜为核心结成圆,随着安娜喷洒的鲜血疾速向四周侵染,就像是地狱降临。 “快停下,安娜,你会死的!” “不够,还不够。”安娜站在地狱中央,左肩倒插着短枪,血液顺着血槽像喷泉一样涌动,脸色也因为失血过多显得苍白,“要留住你,这些血还远远不够!”安娜鼓足力气倒转第二支枪尖毫不犹豫地刺进右肩,另一股血液喷出,她一个趔趄就要摔倒,地上立刻就钻出两枝花藤,缠住腰支撑着她。 弗拉迪诺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骇然抬头,不可置信地大喊:“花葬!” 安娜一颤,昂起头笑了起来:“你还是想到了。不过,你已经阻止不了了。” “疯女人!”弗拉迪诺再也顾不上仪态,抬手大喊,“囚笼!” 黑斑四周数十根荆条窜天而起,像几十条蟒蛇凌空越过那几十米花田直扑安娜。安娜昂着头一动不动,身周也窜动出几十根荆条,结成篱墙把她护在正中,活脱脱红黑版的“花语,荆棘”。 藤蔓相撞,漫天碎枝残叶飞散间又有数十条黑藤纠缠着刺出,在空中结成一股像巨大的枪直刺弗拉迪诺。 弗拉迪诺挥臂连甩,4米长的藤鞭舞成金网发出爆竹般的抽击声,黑藤被抽散,碎裂成漫天木屑。而不待木屑落地他就已经轻轻跃起,散落的蔷薇花瓣从四面八方汇聚,托着他腾空飞起穿透木屑,箭射向安娜所在的方向,数十米距离瞬息便至。他已经看到了安娜的位置,近百花藤纠缠着,结成一个木质的茧伫立在花田中,黑色的蔷薇在红艳艳的藤枝上绽放着,密密麻麻,就像是茧上的绒毛。 “腾云,暴雨。” 云朵托着弗拉迪诺拉升,飞到近十米高停在茧的上空,花瓣纷落像暴雨倾盆,每一片都锐利如刀,反复切割着木茧和那些漆黑的花。木茧很快有了破损,让人能够看到身处其间的安娜,她全身都缠绕在花茎中,靠着这些外物支撑着站立,纤弱的双肩倒插着短枪鲜血已经停止喷洒,但她却低着头,发鬓散乱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了。 “安娜,求求你,停下!我就在这儿哪也不去!我还可以告诉你茉儿的位置,你不想救她了吗!” “想呢。”安娜一颤,艰难地抬起头,她的脸色白得吓人,双眼也有些失去焦点,看上去显得茫然。她回应弗拉迪诺,声音不仅小,还透着深深的疲惫和嘶哑,“但我不信你,从5年前你不告而别开始就再也不相信你了。试试吧,改良版的花语,花葬。” 木茧颤动着从顶端裂开,像一朵放大千百倍的蔷薇,木质的花瓣交叠着缓缓盛开,露出遮住整个内壁的黑色妖花,有数千朵。木茧开放到最大,那些黑花竟然开始发出蜂鸣,一片片花瓣脱离花萼围绕木花飞旋,每有擦碰都会带出一道深深的刻痕。 花瓣越来越多,百片一组聚成群落交替飞行着向上蔓延,每擦中一处,便是切割,绞碎,终于,一组花瓣失去控制擦过安娜左腿,带走一整块肌rou,那肌rou还没有脱离身体就已经化成血沫随风消散。 安娜疼得一哼,但支撑全身的藤蔓让她无法躲避,更何况身处花葬中心,花瓣海以她为中点结成旋风,她也无处可躲。 “不!”弗拉迪诺目呲尽裂,脚下的云朵彻底散开,鸣叫着刺进旋风,瞬间打碎最上方的数十个群落,露出细小的缝隙。他一抖手腕,长鞭长到近十米,终于缠住安娜身上的藤蔓用力一扯。 鞭身的荆刺把藤蔓扯碎,弗拉迪诺加速下落,没等安娜作出任何反应就把她扑倒,反手洒出一把花种。花种在空中发芽,生长,瞬息万变,结成厚实的罩把两人罩在当中。 “花葬!”弗拉迪诺高喊。 漫天花瓣像受了刺激的蜂群燥动起来,向着中心处疾射,护罩也针锋相对般冒出密集的花苞竞相盛放,脱落的花瓣飞旋着迎向黑色的同类,碰撞,切割,就像两道浪潮互相拍击。 花雨纷飞,黑潮的损失看似更大,这源于弗垃迪诺精妙的控制,但数量上的优势却不是仓促迎击的他可以弥补的。短短二十秒天空中就再不见一点红色。黑色的花瓣聚成一股在天空盘旋,犹如新胜的恶龙君王在巡视天际。 终于它发现了目标,花瓣以一往无前的气势俯冲撞击在罩子上,化成一道道凿痕变成一个个缺口,木罩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碎裂成渣最终崩溃,阳光洒下来照亮了里面的两人。 弗拉迪诺伏在安娜身上,宽阔的背遮住她的身体,只露出两截小臂,它们白得透明。 “知道吗?5年前的那天我约你在草原碰面,我知道你有通行证。那天我买了戒指,但临行前李力找到了我……”弗拉迪诺拨开安娜额前的碎发,女人双眼紧闭呼吸平稳,好像睡着似的,男人突然爽朗地笑起来,“算了,管他呢。” 黑潮席卷而下,透着血光。 …… 扎克感觉自己就像弹珠机里的弹珠在光滑的甬道里滚动。甬道曲折,他不断在土壁上撞击变向,这让他头晕脑胀,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突然,啵地一声甬道口收紧,扎克被卡住了,身体折叠只有屁股露在外面。 他有一副随遇而安的好性格,所以就撑起胳膊托下巴,感受着屁股上抚过的习习凉风一脸嫌弃:“好吧,我回去后一定勤快洗脚,快臭死了。” 扎克试着扭动了几下,基本纹丝不动:“现在的问题是没有救援我回得去吗?等等!我不会做历史上第一个被自己的脚臭死的能力者吧!” 很是思想斗争了一会儿,扎克鼓足勇气开始了自我救赎:“救命啊!救命啊!不管是谁!快来俘虏我啊!我不想死在自己脚下啊!” 也许是虔诚感动天地呢,反正上天听到了他的呼救。余音还未散尽扎克就听到了般的回应:“哥……救……” 扎克大喜,双臂撑地又扭了几下似乎想迎上去,还是失败。他决定放弃努力转而大喊:“好霍克,哥在这儿,甬道尽头你不会走错的,这里只有一条路!” 等等,一条路?扎克听着由远及近的应喝声脸色大变:“等……” 话还没说出口,霍克已经以极高的速度从天而降,一屁股坐在扎克鼻子上。 咔,咔咔。洞口吃不住力裂出蛛网纹,几秒钟后,蛛网纹崩碎,两个一模一样的胖子和着碎石飞出甬道,其中一个满脸鼻血眼眶通红。 嘭!嘭!两声坠地,扎克和霍克先后掉下来。一个平沙落雁一个鹞子翻身,遗憾的是鹞子还是霍克。 “哥……好?”霍克几步小跑,把扎克提起来,摆弄直站好。仔细想了想,又把他的脑袋仰起来,顺手扯下衣服的一角揉成团塞进鼻子。扎克醒着,不挣扎,不反抗,圆溜溜的眼睛噙着泪。 “有那么一秒钟我无比欢喜,为兄弟团聚,也为不用被自己的脚臭死。可谁知道你拿屁股挤我,拿屁股挤我还放屁!”扎克突然发了狂,跳起来一巴掌拍霍克脑门上,“说!你早饭吃什么了!” “饺……” “饺子!什么馅的!” “韭……”霍克憨憨地笑。 “韭菜鸡蛋!我要杀了你然后自杀!”扎克仰天长啸。啸着啸着声音越来越小,圆脑袋像雷达一样仰着转动,一圈,又一圈,随后摆正,再一圈。 噗!扎克自认帅气地一挤鼻子弹掉布头:“我去,这算什么?狗头银矿吗?” 他们发现了一座三百多平的溶洞,穹顶高三十米,到处都是银灿灿的金属覆盖在石笋和钟乳的表面,正中是一条曲折流动的窄小银河把洞xue一分为二,就连钟乳时不时滴下的水珠也是液化的金属。 “这些不是水银吧!”虽然这么说,但扎克却也知道答案。能力者不是不死身,如果真是一条汞河麦哲伦兄弟早就变成死胖子兄弟了。 估计是谁的主场,但敌人在哪?该死,视野太差了。 虽然处在山腹里,但溶洞并不暗,几个巨大的探灯在四周打着光,通过金属折射到处都是明晃晃的一片,让人有些分不清层次和距离。 “出来吧!藏头露尾不是好汉!”兄弟俩站在一处警戒四周,他不是轻重不分的人,而且揍敌人当然比揍弟弟过瘾多了。 “我从来没躲过,你没看到而已。”十余米外一块粗壮的“金属石笋”扭动了一下,似乎像是一个人形站了起来。 “靠!卡奇亚亚!你不是死了吗!” “卡奇亚亚?我不是。”人形似乎咧过嘴,反正都是银晃晃的看不清,“我叫艾迪塞斯,女王卫队成员,代号,水银,二位的殓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