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记忆 缘分依旧维系
天心天雪慢半拍赶到,见状齐喝道:“你干什么?” 菱星目光微敛,颇显阴鸷,轻笑道:“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呢,打算将第一莲仙给卖了,你们不是她的奴婢么,那就跟着一块陪嫁去吧,好有个伴嘛!” 天心倒吸了口气,“你,你就不怕白公子知道后找你算账么?” 菱星哼了哼,傲慢的反问:“我是何许人也,你们不清楚么?我告诉你们,无论我犯下什么过错,太子哥哥最后都会无条件的包容我,不信你们等着瞧啊!” “仗势凌人,还引以为荣,简直不知羞耻!”天雪的心直口快,与乐小倩不相上下,不该说的一股脑都说全了:“别人不知道,我和jiejie还不知道么,白公子若不是投鼠忌器,几时轮得到你在这猖狂?你与我家帝女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你这副德行连我和jiejie都不如,你敢动我们试试,白公子知道后不把你挫骨扬灰,我这一生便任劳任怨任你差遣。” “死到临头,还如此多话,简直是活腻了!”菱星恼羞成怒,猝然发难。 在做这一切之前她已然暗服了增进功力的丹丸,虽有副作用,不过功力却突飞猛进不少,不过十招,便制伏了天心天雪姐妹,使她们化为原形。 广袖一挥,玄光过后,以手捏起蓝蝶来,看着其可怜兮兮地扑腾着翅膀,笑得不可一世道:“后悔了么,不自量力,我已经封住了你们的七窍,一百天之内,你们都会是这个样子,更别提运用法术,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怎样去通风报信,告诉你们,我就是要断了第一莲仙所有后路,让她也尝尝什么是欲哭无泪的滋味。” 粉蝶吃力地振了振翅,飞了不过几步远,又无力地摔落于地。 菱星脸色瞬间阴沉下去,手一松,蓝蝶随即跌落于她的脚下,玉足一跺,狠狠踩在其的一边翅膀之上,冷声道:“要想活命,就给我安分点,否则我就让你们死在第一莲仙前头,给她开路,你们可不要后悔!” 二蝶听罢果然安静下去,一动也不敢动。 菱星忽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咳了咳,面无血色的跌坐于椅上,蹙眉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药的后劲如此厉害,看来要想将它彻底融于我体还需一些时候,真是麻烦。” 得意王府。 “公子,长夜无聊,不如我们出门巡城吧。” 李斜阳环着双臂往留仙阁门槛前一站,惊见白氏郎的举动,顿时xiele气,偏着头无力地问:“公子,你在干什么?” 白氏郎无精打采地回过头来,轻声道:“喏,数豆子啊,我曾听一位相公参了军的农妇说,这个方法打发漫长的夜晚很管用,所以就试试喽,嗯,感觉还不错。” “我们需要做的事还多如牛毛呢,您老人家居然还觉得无聊?是啦,晚上不能见你的莲仙姑娘嘛,”李斜阳撇着嘴揶揄,临了索性来个添柴加火:“小弟我呢,有个更好的建议,不知公子想不想听?” 白氏郎闻言头也不抬:“什么?你说吧。” 李斜阳皮笑rou不笑:“您老人家天生一双明目,数黄豆岂非大材小用,何不干脆弄两斗芝麻来,这样三天三夜的时间不都有着落了?” 白氏郎缓缓抬头,表情异常认真:“哎,有道理啊,就照你说得……” 话还未说完,联星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门口。 李斜阳干咳了咳,理了理鬓间一缕长发,挥扇转身,“我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 白氏郎放下手中黄豆,顺口问道:“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 联星是个多疑善感之人,闻言神色便失了原色,“太子哥哥忘了么,我们是神仙,根本不用休息的,太子哥哥在凡间呆久了,竟变得入乡随俗了。” 白氏郎总觉得她这话里含有其他意思,正想着如何接话,联星已续道:“许久不见,我有很多话想跟太子哥哥聊聊,陪我在府中随处走走吧。” 白氏郎岂能拒绝,一口答应:“好啊。” 两人沐浴着柔和的月色并肩漫步在鲜花似锦的羊肠小道间,气氛原本和谐得让人只羡鸳鸯不羡仙,联星忽然再次话里有话的道:“太子哥哥真是有心,将这个小筑打理得就像一座人间天堂,美不胜收,难怪你们流连不返。” 白氏郎轻然一笑,避重就轻道:“好歹是自己住的地方,自然会花些心思在这上面,你知道的,我一向喜花成疾。” 联星状似了解地点了点头,忽然掩口打了个不小的喷嚏。 “你怎么了?”白氏郎不禁紧张地询问道:“可是着凉了?我让人……怎么了?” 联星像看陌生人似的一瞬不瞬地看着白氏郎,笑容意外显得有些感伤:“不见不过几月,太子哥哥竟连联星从小对花香过敏一事都给忘了……” 白氏郎顿时尴尬非常,微涨红了脸道:“对不起,我……”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和星儿不得太子哥哥欢心,就像太子哥哥爱花如命,我与meimei却视这花如浮云,兴趣爱好不同,就注定了我们之间的貌合神离,不过,我可以为之改变的。“说完,攀过一只桃花花枝来,凑于鼻下,只是尚未好好感受一下其的香气,紧接着便喷嚏连连。 “你不要这样。”白氏郎连忙将她拉离一丈开外,语气失了平静:“我不值得你这样以身试险。” 联星神色看似十分难受,却依旧保持着她尊贵的身份该有的冷静自持,她不是不会难过,只是骄傲不让她说。 “太子哥哥爱花如命,是因为找到了惜花人,值得你以身试险的这个人名叫第一莲仙,是么?” 白氏郎缓缓松开她,神色逐渐萎靡灰颓,声音低沉,似喟叹:“我和仙儿之间已经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你们相恋时应该是将一切坦诚布公了的,那又为什么会……” “击毁我们的不是彼此身份的距离,而是命运的捉弄。” “联星不明白……” “别再问了。”话到感伤处,白氏郎忧伤的眸子渐渐蒙上一层泪意,“终归一句话,她是一座孤岛,而我则是岛下永远也上不了岸的潮。” 联星心下颇为触动,这何尝说的不是自己,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进驻所爱之人的内心,那这一生都不会再有机会。 故事很短,心却很酸。 李斜阳出了府门,也往大街行去。 原本是漫无目的的,可鬼使神差的居然走到了月老庙,更离谱的是一眼便瞧见了乐小倩,怀着复杂的心情上前搭话:“你在这做什么?” 乐小倩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来这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来求姻缘的啊。” 两人慢慢拾阶而下,李斜阳试探地问:“为自己,还是为他人?” 乐小倩反问道:“那你呢?不会是恰巧路过吧?” 李斜阳亦来个反问:“有什么不可以么?在下身为神仙,又何须求姻缘?” 乐小倩撇了撇嘴,仰首感叹道:“今天的月色真美,我常常在想,如果人月能时时俩圆的话那该有多好。” 李斜阳低眸一笑,笑里添了丝沧桑:“这怎么可能呢?就像你手拿玫瑰留有余香,其间必然还有玫瑰刺所遗下的伤,人无两全,月无两圆,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乐小倩忽然停下脚步,不期然地问:“你领略到了这么多,看得又如此透彻,是不是因为心里也有些不快乐?” 李斜阳神色一顿,不自觉的也停下脚步,回眸时眼神流露赞赏之色,紧接着长叹了口气:“是啊,人人都道我嘴毒,却从无人知我心里的苦。” 乐小倩直直看着他,道出了心里话:“我和他们一样,一开始也是对你恨之入骨的,因为我不知内中情由,从而认定是你把白氏郎从我小jiejie身边撺掇走的,现在我知道我错了,如果可以,恳请你原谅我一直以来的鲁莽冲动。” 李斜阳摇了摇头,语气柔和的道:“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反倒是,我希望你对公子也能有所见谅,不要动辄……横刀相向,其实他……” 话未说完,乐小倩已快速接过话去,饱含委屈的双目匪夷所思的瞪着李斜阳:“你,你的意思是,我做错了?” 此女恢复刁蛮本性的速度简直堪比狂风暴雨,心里的怨气像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一下就炸响了开来:“你是不是忘了他对小jiejie做过什么了?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啊,你如此护短,就是不把我小jiejie放在眼里,既然如此,我收回刚才道歉的话,我们从此势不两立!” “你冷静点听我说……” 李斜阳本想拉住她,终只触到她愤然拂过的广袖,眼睁睁看着她走远,心下满满的都是哀怨:“李斜阳啊李斜阳,你怎么就生了这么副吃力不讨好的命呢,天呐,太离谱了!” 边叹气摇头,边往来路折回。 花香楼。 大厅正中挂了四面若隐若现的帐幔,莲仙就被置于内中的绣榻之上。 一众男子蜂拥似的挤在帐幔外往里窥看,议论声此起彼伏。 “好美的姑娘啊,若得她为妻,夫复何求啊!” “奇之怪之,怎么会有两只蝴蝶一直围着她,这女子莫不是蝴蝶仙子?” “瞧她那仙灵脱俗的模样,十有八九是。” “……” 徐娘子将他们全皆赶下台去,击了击掌,侍女自两旁掀开了帐幔,台下立时又发出一片居高不下的惊叹声。 巧的是,*【qianda,居然被和谐了,也不知为什么】正坐于二楼栏杆旁状似不快的自饮自酌,目光随意一瞥,刚入口的酒随即喷得一滴不剩。 徐娘子以粘腻的嗓音高声叫喊:“各位大爷,风毛麟角之物价格自当不菲,此女三千l两一夜,不容二价。” “三千两一夜?”人群里一片倒吸气之声,很多人开始打退堂鼓,不过也有人咬牙硬撑:“春宵一刻值千金,成交!” “慢着!”*沉不住气了,纵身跃下楼,潇洒地抖开折扇,冷傲地瞥了眼众人,目空一切的道:“我钱少爷看上的女子,任何人都休想染指,除非他活腻了,识相的就通通给我滚!” 众人一见是他,齐皆自愧不如的低着头,失了底气。 *果然豪气,自怀中摸出一沓厚厚的银票,看也不看便递向徐娘子,冷声道:“喏,把卖身契交出来,这些便全都是你的了,有了这些,你这一世都不必再看人脸色过日子了。” “好说,好说。” 徐娘子眉开眼笑,数了数银票,整整十万两,不禁呆若木鸡,好一会才点头哈腰地讨好道:“老身立刻去为您置办好婚礼一切事宜,,您就等着做新郎官吧,来人哪……” “不劳烦了,我怕你坏了我的兴致,有句话不是说打铁要趁热么。” *轻佻地挑了挑眉,徐娘子心领神会,忙不迭附和:“说得对,说得对,公子请。” *折扇一收,快速行到榻前,目光深邃的紧看了眼莲仙,一把抱起她,在两排众人齐刷刷的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扬长而去。 “怎么办,jiejie?”蓝蝶急躁得胡乱舞动着翅膀。 粉蝶也方寸大乱,“我们被禁锢了法术,第三个人根本听不见我们说什么,要想通知白公子前来相救简直难如登天,不过还是要试试,你这就回去,而我负责跟踪,沿途我会留下花粉作为记号,切记,等等,实在不行便想方设法引他们前来也行。” “知道了。”蓝蝶吃力地扇着翅膀往王府赶,粉蝶则奋力追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