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整形医生被杀案(5)
市公安厅,审讯室。 嫌犯名叫邱婉丽,去年8月份独自来到京北市打拼。某网络直播平台主播,直播中认识了富豪李乐山,李乐山刚到而立之年,事业有成,对邱婉丽可谓一掷千金。 很快,邱婉丽就搬进了李乐山位于金水湾的别墅,成了杨淑芬的邻居。 邱婉丽本以为抓住了一张长期饭票,偏偏李乐山一副没玩够的样子,压根没有跟邱婉丽定下来的打算。 跟所有恶俗的故事一样,邱婉丽很快发现,李乐山跟另一个更年轻的女人勾搭上了。 邱婉丽生气,却没办法,只得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她萌生了整容的心思,痴想着或许这样能留住李乐山。 一天傍晚,邱婉丽恰好与一边打电话一边散步的杨淑菲擦肩而过,听到杨淑菲跟电话中人正在讨论“隆胸手术”相关的话题,她就留心多听了几句。 原来杨淑菲是整形医生,若是咨询她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大着胆子跟杨淑菲搭话,表明了自己想做隆胸手术,杨淑菲劝邱婉丽去她所工作的正规医院进行手术,并再三表示整形行业十分混乱,还是正规医院靠谱。 邱婉丽却觉得医院是个公共场合,不够私密,最终选择去私人整形会所。 大概是出于医生的责任,杨淑菲让邱婉丽去自己兼职的美容院,并表示帮她从医院购买正规渠道的隆胸假体,邱婉丽自然十分感激。 可怎么也想不到,手术之后,邱婉丽的胸部开始疼痛、发炎,刀口长时间不愈合,她以为是自己体质弱,买了些消炎药吃,一直没有就医,直到刀口流出脓血,邱婉丽才找到了杨淑菲。 杨淑菲一看知道情况不妙,赶紧带邱婉丽去正规医院治疗,当医生告知邱婉丽必须进行**切除手术时,邱婉丽简直要疯了。 纵然杨淑菲愿意承担她的一切医疗费用,并赔偿她近一百万元,依然不能平息邱婉丽心头的怒火。邱婉丽认定杨淑菲为了赚黑心钱而给自己用了劣质填充物。 她要杀了杨淑菲。 她精心计划了折磨和杀死杨淑菲的每一个细节,甚至,10年前护校毕业的她认真练习起课堂上从未好好学过的打针。 案发当天,杨淑菲下班后开车回家,邱婉丽从自家车库走出来,制造了监控拍不到的“偶遇”。 她对杨淑菲说自己已经想通了,不想再继续追究。对快要被这件事逼疯了的杨淑菲来说,这当然是天大的好消息。 杨淑菲感激邱婉丽的宽容,或许是出于愧疚,她邀请邱婉丽进屋一起吃晚饭,还亲自下厨准备了6个菜。 她没想到的是,邱婉丽会趁机在她的水杯中放入三唑仑,致使她昏迷。 之后的犯罪过程几乎与警察的推断一致,经过技术比对,门口的半枚赤足足记也与邱婉丽对应上了。 可是,除了杀害杨淑菲的过程,邱婉丽交代的另一件事却更让人不寒而栗。 在她对杨淑菲实施了伤害以后,杨淑菲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 美容院店长侯文华发来一条消息:手术事故另有隐情,想知道真相,10万。 邱婉丽看到这条消息,一下子愣住了。 这是在说自己的手术事故吗?究竟有什么隐情? 凭她的了解,侯文华就是个贪图利益的小人。 邱婉丽大着胆子回了一条信息:我就是邱婉丽,我愿意出20万。 侯文华果然动心了,对她来说能拿到钱就好,至于是杨淑菲还是邱婉丽的钱,她才不在乎。 拿到了20万,她添油加醋地将蒋芬如何在手术所用的假体上做手脚,杨淑菲是如何无辜告诉了邱婉丽。 看着陷入昏迷身受重伤的杨淑菲,邱婉丽内心泛起了一丝迷茫,她还恨杨淑菲吗?不恨了。 可她已经害了杨淑菲,一想到杨淑菲醒来以后要体验一遍自己经历过的非人的痛苦,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邱婉丽决定给杨淑菲一个痛快,或许这是她唯一能为她做的。 她想到从前看的破案连续剧,静脉注射空气能够使人死亡,她并不清楚致死剂量,只能机械地重复注射空气的行为,根本不记得注射了多少次,直到杨淑菲停止了呼吸。 她小心翼翼地清理了现场可能留下的痕迹,抹去指纹,清理头发,就连穿过的棉拖鞋都被她带走了,然而百密一疏的是,门口还是留下了半枚她的赤足足印。 接下来她就以隔壁发生命案她害怕为由死乞白赖地将李乐山骗了回来,侦查员在小区走访的时候,开门的正是李乐山,而邱婉丽并没有露面,也正因此早期排查时侦查员没有发现邱婉丽这个嫌疑人。 “我怎么觉得这案子还没结束?”站在监控玻璃外听着邱婉丽交代案情的吴错皱眉道。 “说明你的感觉是对的,”闫儒玉也是眉头紧锁。 审讯室内,邱婉丽始终冷漠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我当然不会放过李乐山和蒋芬,那两个混蛋,我受过的苦,他全部都要尝一遍!不过可惜了,侯文华那个贱人还活得好好的,她也该死……” “还有两名受害者!”吴错心头一紧。 “李乐山家!还有蒋芬家!分头吧!”闫儒玉已经跑向了门口。 蒋芬死了,李乐山还活着。 被警察发现时,李乐山仰卧在自家卧室,脸上有血,还有蓝色的……墨水,五官在凝固的血痂下甚至有些分辨不清。头周围的地板上有一块血泊,血已经凝固,血块挂在李乐山的头发上,头发结成了一缕一缕。 闫儒玉伸手摸了一下李乐山脖子处的脉搏,“还活着,快叫救护车!” 有警察拨通了120电话,闫儒玉又道:“检查一下他身上的伤。” 年轻法医戴上橡胶手套,开始检查伤者头部,“初步检查头部没有损伤,主要损伤集中在面部。额头有4道伤口,两侧脸颊各五道伤口,其中三道贯穿了脸颊,直通口腔,下巴和鼻子上也有伤口,这些伤口里都被撒了墨水,伤者的眼睛……我的天!” 年轻法医猛一缩手,惊呼一声,闫儒玉立马凑上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