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离婚
宋文贝被这两个字搞得面红耳赤,哭笑不得。且不说自己和傅西年之间的关系如何,就生孩子这件事,哪能像种萝卜一样,春播秋收这么简单呢!可家里这几个老顽童,好像都把现实当成了女儿国,貌似说只要她宋文贝想生,下一秒,她就能造出十个八个小傅西年来一样。 想到这里,宋文贝暗恼,自己怎么会开这么大的脑洞!还小傅西年? 他们,明明已经没有了以后。 江纨素满意地看着儿媳妇沉思的模样,放心地离开了厨房。却正面对面碰上从书房下来的傅西年。 江纨素了然地看了一眼儿子,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怎么?不放心啊?” 傅西年默默翻了个白眼,一时无言。他就知道,老妈一定是被家里老头子宠坏了,才能把言情的情节套在生活的每一个情节上。 “我来倒水的。” 扬了扬手中的玻璃杯,傅西年也不再理会身后探寻的目光。江纨素笑的眼睛眯眯,也不点破。倒水?他什么时候,开始喝自来水了? 宋文贝还正为自己那十个八个小傅西年羞窘着,放大版的正主已然出现在她面前。 “宋文贝,就是乌龟来洗碗,也该洗完了吧。” 傅西年靠在厨房的边框上,双手环胸,说不出的慵懒优雅。 宋文贝深吸了一口气,劝自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盯着眼前的碗,似要盯出一个洞来。 “老天怎么会造出你这么个笨丫头来。” 傅西年放下手中的杯子,揉了揉宋文贝的发顶,接过她手中满是泡沫的碗,从容地洗起来。那修长洁白的手指和洁白的瓷器相较也毫不逊色,而他线条分明,轮廓立体的侧颜更是让宋文贝有些脸红心跳。她的脑海中突然就蹦出四个字来——宜室宜家。 在这一刻,她甚至有种可怕的错觉,眼前这个男人,是爱她的。 可几乎是条件反射,一秒之间,或许不到一秒,宋文贝便否决了这个愚蠢的想法。 是,他是好,可这宜的,终归不是她…… 定了定心神,宋文贝终于将昨晚下的决定缓缓吐出: “傅西年,我们离婚吧。” 碗上的手有一瞬间的停滞,接着,傅西年却又自顾自地洗起来,“宋文贝,你觉得,你有资格说这句话么?” “我们说好的,婚姻的任何一方都有权利叫停这场,交易。” 宋文贝艰难地吐出最后两个字,心口一滞,这才是自己一直回避的真相啊。他们之间,不过就是一场交易而已! 傅西年放下手中青花瓷立雕的碗,还是小心翼翼的模样,似是怕打碎了手中的瓷器。空气中仍旧是温馨美好的气息,仿佛刚刚的一切讨论都只是没有出现过的一场笑话。 “如果说,我改变主意了呢?” 宋文贝愣了愣,他,是什么意思?变相的挽留?或许,只是他虚荣的自尊作祟?想了想苏亦,宋文贝还是狠下心来,“我不管你如何,反正,这个婚,我是铁定要离的。” 傅西年刚刚冷静的表情几乎是一秒之间风起云涌。他按在料理台上的手明显加大了力气,撑的指关节都有些发白。 “你确定,你离得了?!” 傅西年的声音带着怒气,黑眸里是显而易见的愤怒。将手边刷好的盘子随意一扫,盘子掉进水池里,溅起无数水花。 “你小点声,别叫爷爷听到了。”宋文贝急急忙忙去关门,却被傅西年一把拽回,抵在自己胸前。她软软的身体靠在他刚硬的胸膛上,激得他更为烦躁。搂着她的身子,旋了一个角度,刚好把宋文贝压在料理台上。他线条分明的手臂撑在她身侧,一张俊美的脸几乎就要凑上她的。 “宋文贝,你何必这么虚伪。你不就是想嫁给苏亦么?” 傅西年的声音里透着几分讽刺,遥远的像是从天际传来。 “可我,偏就不让你们如愿。” 耳旁傅西年冷冷的审判传来,宋文贝却没有预料中的慌乱,这一刻,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答案。 心里万般纠缠,可嘴上却苦苦强撑着:“你凭什么拆散别人!” “就凭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人敢不给!” 傅西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直接对宋文贝宣告了主权。 宋文贝挣扎着,拼命地抗拒着傅西年身上传来的凌冽的气息,“傅西年,你有你的小青梅,我也有了苏亦,那我们这对相看两厌的假夫妻还要作秀到什么时候!你这样咄咄逼人,苦苦纠缠不觉得无聊吗?!” “无聊?”傅西年蓦地嘴角一勾,松开了宋文贝,却又扣上她的手腕,朝书房走去,“你一会就知道,这场游戏,到底是无聊还是有趣!” 书桌上,静静地躺着一份文件。心底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宋文贝颤巍巍地拿起它,眼前清晰的大字直直刺进她的眼睛里——调令!苏亦!降职! 宋文贝不敢置信地回头,扬着手中单薄的纸片,想要质问却硬不起来声音,“傅西年,你还真是,用心良苦。” “我只是,讨厌有人觊觎我的东西。”傅西年盯着宋文贝,眼神里是莫名的情绪。 宋文贝自嘲一笑,觊觎?原来,她宋文贝在他眼里就只是一个东西,一个玩物,挥之即来,挥之即去! 良久,宋文贝抬起头,直视着傅西年,“你以为,就这么一张纸,能改变什么?”她不服输的站直了身子,尽管是仰望着眼前的男人,可傅西年却能感受到她身上不同于往日的气息。 傅西年有些动摇,可几乎是这个想法出现的瞬间,他已经否定了自己的犹豫。他想要的东西,还没有谁能夺走!就算她恨惨了自己,自己也不会成全她和苏亦!他,就是看不得他们情比金坚的模样。 “那你,是愿意看着苏亦,就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呵,宋文贝,你所谓的爱,也不过如此。” 宋文贝摇了摇头,紧咬着下唇,将那张调令一下一下撕得粉碎,随手一扬,空中似有雪花,瓣瓣飘落,纷乱地落在他们的头上,身边。 她一字一顿,“傅西年,你不配说爱!” 傅西年脸色一黑,是,他是不懂爱,但,他也不愿看到她与别人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