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8、该到的都到了
一番折腾,刘域总算从皇宫出来,准备快步赶往陇西酒楼。【】樂文小说| 谁知带着胡车儿、祝公道,三人刚刚离开皇宫禁区不到百米远,一个人便站在一辆大车旁,远远地喊了一声: “公子,云上公子,请这边来!” 刘域打眼一看,不觉一愣,李绛,怎么他也到了洛阳? 想着,脚下还是快步迎了过去。 不管怎样,这李绛虽然只是庶出三公子,那也依然是陇西李氏的三公子。而且他有种预感,这时候在洛阳见到他,十有八-九他是奉了李玄之命而来的。 来到近前,两人还没寒暄一句,李绛立刻盯着眼生的祝公道看了几眼,直接围着刘域上上下下看了好几圈,才上前打量了一下仍有些不便的胡车儿伤势,随后不容置疑地掀开大车帘子道: “云上,立刻上车,一刻不停,返回凉州。这是爷爷让我带给你的唯一一句话,所以你最好照办,不要教我为难。” 刘域一愣,马上盯着祝公道看了一眼。 回凉州倒没什么呀,早一天晚一天,对现在的自己并没有多大影响。可是,这祝公道怎么办,他可是到现在似乎还未对自己拿定主意啊。 看到刘域遇到突发事情,第一时间就看向自己,祝公道不由自主地心里一热,于是嘴里也就下意识地慨然道: “刘公子放心,我祝公道说到做到,即使我最后还是要回到汉水江畔,武当山下,我一样还是会兑现我的诺言。不将公子安全地送回凉州地界,公道不会就这样离开公子的。” 刘域一听放心了,于是也干脆利落地一指胡车儿,就要命人将他扶上大车。 不料,李绛却突然一反常态,拦着大车就是不准任何人靠前。 刘域猜到了大车可能有什么古怪之处,于是也就没有勉强,又着人重新去雇来一辆大车,将胡车儿安顿好,自己才笨拙地朝一匹马爬去。 李绛这次没有任何举动,盯着刘域弃车不坐,反倒要劳神费力地自己去骑马,当下只是目光闪了闪,于是也跳上马,率先朝城外走去。 出了北城门,没走多远,在都城北郊一片茂密的树林中,轰然钻出百多骑陇西黑衣义从,齐刷刷地分列大路两旁,望着刘域便是一阵整齐的恭迎声响: “恭迎公子,恭迎公子,公子无恙,宵小远遁,黑衣义从,至此相随……” 刘域听得一阵愕然,恍惚自己一下子成了神龙教主一般,摸着鼻子看了李绛一眼。李绛却十分得意,端坐马上昂首道: “云上觉得如何?这是爷爷特别嘱咐的,他说我陇西李氏祖上,当年屡屡出征大漠。每逢绝境,都是黑衣义从拼死相随,得以逢凶化吉。所以,云上这一次脱困,也须得让他们这样喊上一喊。” 哦,是吗,这个史料怎么却不见记载呀? 刘域有些半信半疑,忽然间一阵风吹过,大车处顿时飘来一阵脂米分的暗香,不由令他心神一荡。正要说句什么,却见李绛突然脸上一黑,挥手喝道: “人呢?云上公子已到,将那个不长眼的家奴带上来!” 话音未落,一个五花大绑之人,立刻被两名黑衣义从架着,从马上一把扔到地上。 刘域还没看清是谁,在他后面的祝公道却是倒吸一口凉气,脱口道: “李奂,李大总柜?” 这时,李奂也从地上挣扎着爬起,四处搭眼一看,马上将目光定在祝公道身上,也不管他是怎样会出现这里,就像捞着一根救命稻草般大哭一声道: “祝公道,祝公道救我,看在当年我将你一路带入都城面上,救我一救!” 哼,祝公道面色一沉,很想扭过脸不去看他。 可是,当他正要转过头去,却一眼瞥见他的双腿竟然已被活生生齐膝打断,不由得嘴里就是一叹道: “救你,你教我如何救你?” 李奂两眼一转,跟着便又是可怜巴巴喊道: “有法子的,有法子的。祝公道,云上公子出事那日,你说要追去瞧瞧。我虽未答应,但毕竟我将你赶走,却恰好促成了你救人之功。祝公道,我说的可对,你即在这里,想必是因救下公子才会在此的,某没有猜错吧?” 见祝公道一下子看向自己,刘域自然也是乐得送一份人情与他,于是不由得看向李奂道: “就冲你此番急中生智,你其实还是很有才干的,可惜没用在正途。罢了,且不说公道兄对我和胡车儿都有救命之恩,单是我对他的品质就足矣答应他任何事。” 说着,他缓缓看向李绛,李绛却是扭头道: “你不要瞧我,既然将人绑到你面前,他是死是活,就不属于陇西李氏的事情了。” 原来他是来做替罪羊的,替陇西李氏做这个替罪羊。 刘域想着,一抬手道: “公道兄,人是你救下的,你看着办吧。” 就在刘域借祝公道之手饶恕了陇西酒楼曾经的总柜李奂之时,许多人此刻却三五成群,站在陇西酒楼四周,不停地张望着。 在其中,赫然有不少刘域已经结识过的熟面孔。比如卢植、马日磾和他们的学生、随从,比如特意从颍川也赶来的孔融、管宁、王粲等人,当然更少不了扬言要做刘域围棋学生的冯翎,以及与他十分相知的山子道。 甚至,还包括从洛水河畔辽西武馆赶来的当事人王越、史阿师徒二人。 不过没有人知道,此刻在陇西酒楼的僻静处,同样正有几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紧盯在人潮涌动的大路上,不时地还低声说两句: “徐庶,这就是你家公子么?你巴巴地大老远赶来,他却连面都不露一下!” 徐庶听得一阵愕然,马上反击道: “你这无名,此言听着叫人觉得好生可笑。我们才从曲阿匆匆而来,公子有没有长着一双千里眼顺风耳,不见面如何知道我们来也!” 无名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曲阿酒肆中与徐庶对坐的少年。 此刻,他却是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样,怀抱着手中长剑,看看大路,又瞅瞅散落在大路两旁的三五成群的人堆,不断摇头冷笑: “徐庶,别说我没有提前告诉你。如若你的那什么公子瞧着不顺眼,我定要拔剑刺他一下,以慰害我跑来白白瞧他一场!” 正说着,一个人忽然顺着大路大踏步而来,不一样的气质,一下子将他原本漫无目的的视线,给牢牢吸引住了。 “咦,此人气场好生了得!” 徐庶闻言,也是抬眼望去,不觉也是一咧嘴道: “他瞧着像是做官的,但是身上却又我们游侠的剑气,就是不知本事如何?” ...